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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疫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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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六晚上，杨纪枫刚听完一篇英语听力，摘下耳机，头昏脑涨的。
桌上的手机亮了，他拿起来仰躺在床上看。
是周逸，问他明天有没有空。
C.M：有啊，怎么了？
三月's owner：[图片]
那图一发过来杨纪枫就精神了，是三月！正抱着他买的蜜蜂玩具在咬。
C.M：不错，挺有精神
三月's owner：明天带它打疫苗
这很正常，人也要打疫苗，猫打对人也好。他查完科普回来等了半天不见周逸解释，应该不是生病。
C.M：[ok]
C.M：三月会害怕吗？你带它去吗？
三月's owner：不知道怕不怕，我自己去。
周逸蹲在三月旁边，看它一直咬着那橡胶蜜蜂的屁股不松嘴，后腿蹬蹬蹬地把自己蹬飞出去，又蹭蹭蹭跑回来抓住，继续咬，压根没管他。
当时没给它买那个带气笛会响的真是很正确，橡皮质感的蜜蜂在它爪子底下微笑，还好质量过关，只是轻微擦伤。
杨纪枫看周逸输入半天没消息，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揣测问：
C.M：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三月's owner：你要想来也可以
他还没反应过来，周逸就把地址发过来了，还是那家宠物医院。
……像是早有预谋啊。等了半天原来是想让他也去，他就知道！
三月's owner：明天早上十点
C.M：行！
第二天不到十点他就到了约定的地方——那家花卉市场，离他家近，离宠物医院也近。
坐在门口的长凳上，偶尔一阵风吹，杨纪枫人就醒透了。上午的阳光还没那么热烈，只是刺眼，眯着眼拿手机敲敲打打半天，刚发出去，就听见那边传来声音。
周逸背着猫包来了。
“这么快！”他一下站起来，看下时间，离十点还有五分钟。
“嗯，走吧。”
感觉到周逸停下来，三月从包里一下探出头。周逸反着背包，正面上方是透明的塑料膜，还有气孔透气。杨纪枫跟猫打了招呼，手伸过去隔着塑料摸它。
还没摸到呢，三月就躲起来了。从他的视线里能看见猫窝在小毯子里，旁边还有个黄色物体？
“那是……”橡胶小蜜蜂！他给买的玩具！
“它最近很喜欢，不把这个放进去，它就不进来。”周逸背着包还有点不放心，又调整了下姿势。
“给我背背，我看看三月重了没有。”
两人在长凳上完成交接仪式，期间三月动了好几下，发出绵绵的叫声。杨纪枫被它叫得更不放心，手还托着包底，一步一步地走。
离医院不远，两个人走路去。杨纪枫托着包底，还能感受到三月在动，又兴奋又幸福的。
“三月在家闹吗？奶奶她们会惯着吗？”
“不闹。它还小，闹不起来。除了有时候会叫，等着吃饭会。还喜欢抓奶奶的拖鞋。”
“哈，原来这么好玩呀！三月三月，我也想养，啧。”他感受着手心里三月的温度，感觉生命真奇妙。
周逸看他哼唧几声又没动静了，知道他也只能说说，想了想，“它刚到家的时候还会哈气，闻见不一样味道了就会哈气。”
“哈哈哈哈哈，我们三月警惕性真高！”
“刚开始也不太会用猫砂，我教了好几遍，潘姨也在教，学了好几天才学会。”
“嗯……小猫是自由的，得亏有你们教嘛，”他转身把包朝向周逸，低头小声说：“三月，快说谢谢！”
猫听不懂人话，但感觉方向变了，在包里有力地叫了一声，脑袋冲出来乱看。
“它不怕外面呢，适应性还挺强！好猫！”
周逸听见他用人话夸猫，忍不住笑。
路边有一丛开得很旺盛的迎春花，他移过去给猫看，猫探了头，呆了半天，发现那丛黄黄的东西不动，在包里转来转去扑腾几下就躺下了。
他突然想到一点，“那三月闹的时候会吵奶奶睡觉吗？”
“不会，房间隔音还挺好的。而且它也不怎么在晚上闹。”
“唔，还挺和谐的嘛！”
“那你之前说奶奶住过院，最近怎么样？”
“还行，医生说多出去走走，她出门又迷上了打麻将。”他说到这像是也有些苦恼，“不过老人说了也不听。”
“那也是。”
跟周逸聊了这么久，杨纪枫突然意识到，好像很少听他说起过他的父母。周逸不主动说他也不可能问，只是会在心里提醒自己哪天别踩雷了。
到了医院，三月提前有过预约，还挺快的。
杨纪枫只是看着就感觉它的毛好像颜色又深了一点，更蓬松了，在阳光下还会发光，像猫猫圣体。
他在旁边看着，又对比他之前见过的其他猫，靠过去肩膀挨着周逸的，跟他分享观点：“三月真好看！”
周逸转头看他，认同地点头。
那边给三月消毒的阿姨摸摸三月的毛，又摸摸它的尾巴，三月躲了好几下。
她观察了半天，去跟她同说流，“这只猫的毛好长啊，我感觉像长毛的，你过来看看。”
她同事过来，戴着手套摸了两把，还被三月很凶地扒拉了一爪，“毛尖儿这么长，像呢。”
“别动，我看看耳朵。”三月被抱着肚皮翻了面，上面垫的毛巾都被她抓乱了，小声叫着，爪子乱挥。
“应该是长毛猫，耳朵里的毛比一般的长。”她检查完冲杨纪枫说，“再等几周毛长开了就能确定了，长毛要注意护理的，多给它擦擦眼睛和耳朵。”
他上前一步仔细听，听完说：“好的。”又用手肘戳戳周逸，低头小声说：“记住了吗，三月是长毛的！”
周逸看着猫又看看他，点头：“嗯。”
他俩挨在一起坐着，杨纪枫正聚精会神地发呆。忽然，感觉周逸动了一下。
？
转头去看，发现他拿了本猫咪科普知识手册。
“我也要看。”他头靠过去，歪着身子看长毛猫介绍。
两人的手臂挨着，都是长袖，也没那么在意。周逸没动，眼睛在书册上，时不时翻一页。
手臂那里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热意。
“我看这上面的猫都是母猫诶。三月也是母猫吗？”杨纪枫突然想起来，他还不知道三月的性别。
“嗯，大部分都是。”
“那另一小部分是突变吗？”想也不想地，他开始分析性状。
“染色体异常，会没有生育能力。”周逸又翻了一页，淡淡地跟他解释。
杨纪枫不看了，周逸直接说结果，没头没尾的，不如他自己拿手机查。
等他查完，周逸已经把那本科普手册看完了，三月也差不多好了。
三方都有收获。
又去开了电子证明，周逸背猫出门。
杨纪枫在前面大步走着，背影投在周逸身上，他听见他说——“三月疫苗计划，圆满成功！”
这个点快中午，宠物医院门口人变多了，阳光也强烈起来，没那么冷。
“回去吗？”他问周逸。
“走吧。”那边开过来一辆车，停在前面的空地上，他好像见过。
周逸过去开车门，把猫包放进去，又转身看他，“上来，送你回家。”
杨纪枫看他，又看看车，跟着三月进去了。
司机很安静，车上没人说话。周逸把三月放出来了，它在杨纪枫腿上跑来跑去的。
“你报名信息交了吗？”周逸看着猫问他。
“交啦，昨晚上刚交的。那自我介绍磨了我快半小时！你呢？”他转身问，三月不愿意在他腿上呆，这会儿跑得飞快。
“嗯，确实难写。”
“哈，总算有你也觉得难的事了，少见啊！”他一把抓住要跑的三月，托着猫屁股把它举起来。两个多月的猫还不大，目前反抗不了。
周逸看他抱猫，给他递了张纸，“猫没洗过，它刚学会用猫砂。”
“……”杨纪枫把三月塞他怀里，他说怎么屁股毛那里湿湿的。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他冲着前排的司机说：“把我放小区门口就行。”
司机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周逸，点头说“好”。
杨纪枫在路边下了车，转身往小区外走——家里没人，得在外面吃饭。边走边想：他走的时候三月都没跟他说再见，真没良心。还没请周逸吃饭呢，免费摸了他的猫那么久。啧，还是给三月买玩具吧。
到家门口，周逸把猫包拉链拉开。听见声音三月就精神了，在包里呆了好久，迫不及待地想跳出来，被周逸一把抓住。
“不行。脏，不能在地上乱跑。”
他爷爷年轻那会儿买的房子，双层别墅带个小花园，大门前廊两边种了好些花，这会儿萌生了春意，生出许多嫩芽。潘姨在给月季剪花枝，看见车回来了去把门打开。
“这么快呀，顺利吗？”她接过包，三月还留在周逸手里。
“还行，咬了医生好几口。”
潘姨拍拍猫头，三月注意力从花转到她身上，小模样很机灵。
“还好小猫小，多出去见见人就适应了。”潘姨拿着包进去。
周逸抱着猫去看花——
显然三月对绿叶很感兴趣，潘姨走了就冲那个地方看。
把三月抱到那丛木槿旁，他弯腰让猫去看。三月在他手里，四爪被抓得很紧，只剩脑袋在好奇。靠近那片嫩绿的新叶，鼻子抽动一下，张嘴就要咬。
“别吃。”周逸眼疾手快把猫拿远了，三月吃不到就叫，前爪挣扎着伸出来去够，还作势要咬他手。
它背上的毛颜色深了些，四只爪子却是雪白，小小一团在他手里，没什么威慑力。
“这个不能吃，走吧，带你去吃饭。”他两三步走远了，木槿上还有许多新芽，那片叶子在风中晃了晃，算是逃过一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