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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得,原本什么公主、太后、尚书、娘娘就都干过了,再多当个宣国公主也虱子多了不怕疼。死了正好下去黄泉找齐王宣王一起坐下问个究竟,到底谁才是她亲爹!

      褚嫣昏迷前最后想的便是这个。

      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不似带着救人的意思,倒像是专程来检查现场的人是否已死干净,必要时再给补上两刀。

      “老子真服了,这娘们儿铜做的啊?上次那么大的火都没把她烧死!这回好容易快得手,头上那位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还让回来救人,笑死,皇室出来的什么残酷恶心的手段没使过?倒装上菩萨了!”

      “哈哈哈哈!主子说是‘救人’你还真信啊?你是后来的,没见过他上一秒还笑着安慰人下一秒就能把人活生生扒皮抽筋,我原本以为咱们给皇室处理‘脏活儿’的就够心狠手辣的了,人家呀,那是根本没把人当人看!啧啧,这姑娘要直接死了多好,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东宫。

      在先王没有突然暴毙沙场的之前,此处是程子文的住所,虽说没正式立过太子,但嫡长子身份的贵、为质多年的功,没人觉得他德不配位,谁料一纸密函……

      影卫将昏迷的褚嫣拖到他面前。

      程子文出神的眼神逐渐柔和下来,蹲下身,素白的衣袖轻柔地擦去褚嫣脸上一块黑灰。他便是是这种人,若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殿下,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此般狼狈的阶下囚模样,倒让他生出一种别样的快慰。

      就像为质之时那种看似平等的友谊,在他心底不过也是上位者施以怜悯的游戏,早在那时,他便无数次幻想过这位如珠似玉受万千宠爱又喜好布施的天命皇女,有朝一日承受比自己狼狈千百倍的不堪。

      他的愿望不是实现了吗?怎么反倒索然无味起来?

      程子文凝视这张他暗自窥探百余次的脸,好似在极认真地品鉴自己花尽心血弄来的珍宝是否为赝品。

      倏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过于柔和的女子的轮廓线条让他焦躁,于是转而面向两人。

      影卫跪下:“主子,还要属下再做什么?”

      “还有一件事要你们帮忙。”程子文笑了。

      其中一个影卫在程子文给人擦脸时就本能地后退,闻言更是浑身一颤,再抬眼时,颈间已被刀刃般的细线封了喉,一声都发不出。

      ***

      校场上,方才还在练兵的季将军突然紧握脖颈,像是被什么凭空生出的物块堵住喉咙,无法呼吸,挣扎着滚下马去。

      营中其他将军立即围上前。

      季夏灼已经发不出声音,咬破手指在身边副将的衣服上潦草写下“杀程子文”!

      众人皆骇然。

      且不说季夏灼出身王府,按理说程子文算是她前主子。就算她再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程子文再无权无势、病弱无用,人家毕竟那么大个王爷,她说杀就杀?

      季夏灼脑袋越发昏沉,意识到自己即将晕过去后,果断从铁护腕处的皮匣夹出数根粗粗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扎进重要穴位,这才勉强稳住了精神。

      第一根针位置有些偏斜,血珠从针口汇聚成不合常规的一大滴,但竟没敢滴下,好似一颗探头探脑的血虫头。

      然而她毕竟还清醒着,军令说一不二,营中十万骑兵立即整装出发。

      季夏灼坐在车内调息,方才的血珠愈发乌黑,边缘不规则地颤抖。

      季夏灼看了它一眼,心里默默说,别害怕,我们去找她。

      皇城根儿突然发生这么大一场兵动,即刻引发不小轰动,闵王府被砸开大门翻了个底朝天,家将奴仆抱着头哆哆嗦嗦跪满了院子。

      管家刘伯看着乌乌泱泱的兵,当场吓哭,偏他是个顶事的,还得边哭边讲道理,“我、我我我们王爷身份尊贵,断不能这般折辱……”

      季夏灼脸色非常难看,刚下车准备逼供。

      “大将军,他要见你。”

      一个狼狈的官员被押到了她面前,着急地疯狂磕头。官帽不知什么时候掉的,头发乱蓬蓬地飞出几缕,官服也在跌倒的时候被撕开一大道口子,看着很像逃难的。

      季夏灼此刻一点儿都不想搭理无关人等,但那官吏哭喊道,“程子文伪造先帝遗诏,在朝中挟持了皇上!百官都被他围困宫中,下官死里逃生才出来,现在京中只有将军您能护驾勤王!”

      !

      季夏灼即刻调转军队,赴往宫中。

      朝中哗变之事在民间不胫而走。

      紧闭的宫门看着风平浪静。

      季夏灼往日坐的主帅马车走在最前面。

      行至十几米时,宫墙上突然齐刷刷冒出弓箭手。万箭齐发的箭雨顷刻将马车射得千疮百孔,若是身处其中,人恐怕已被扎成了刺猬。

      远在骑兵中的季夏灼笑了,她虽然脸色仍苍白,但已经没了窒息感。

      她一路在想的是,程子文为何敢以及凭什么敢这么做。

      果然是禁军里应外合的埋伏。

      但她最不惧的,就是攻城略地。

      ***

      “程子文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一位老臣怒骂道,随即被抹了脖子,动脉喷涌出大片的血花,此刻的金銮殿已是血流漂橹。角落处的几个朝臣吓尿的吓尿、吓疯的吓疯。

      褚嫣虚弱地睁开眼,刚想起身,险些被身下之景吓得失去平衡。

      她被放置在一个摇摇欲坠的七尺窄台上,材质本身像是华贵的琉璃,光纤透过琉璃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倒插的几十柄利剑。

      稍有不慎,便会被戳成一只只会漏血的刺猬。

      “鸣雁,对不起,我不该让人吵到你的。”程子文说的极轻柔,仿佛真心为她被打扰的昏睡而愧疚。

      “你疯了!”褚嫣十分恶心对方一脸受伤的表情,“程子文,我早就该想到了,三番两次想置我和兰若于死地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你终究是不甘心,终究是舍不得这天下共主之位,但战国百年,你可曾想此间安定又是多少人用命换来的吗?”

      程子文仰天大笑,“褚嫣,你终究是不懂我,罢了,你终究不是他——既然武商太后高义,那么被心上人灭国您也甘之如饴喽?又或者,宣国七公主?”

      褚嫣心里猛然一跳。事发紧急,起火前突然得到的消息尚且无从证实。程子文又是如何得知的?

      程子文:“不讽刺吗?堂堂齐国太后,被心上人踏碎国门当了阶下囚,那坛酒没能送走你,反而让你自以为忍辱负重深明大义地活了下来。但你现在知道了,连这个身份也是假的,季夏灼屠的八十万才是你的子民,而你委身保全的不过是毫不相干的齐国人!”

      程子文说话间,眼神里似有游动的蛇蝎,随着狂热的血液张牙舞爪。

      褚嫣咬紧下唇,眼睛炯炯有神,哪怕是身陷囹圄,却好似端坐龙椅、华服着身的威严太后,带着皇族不容置疑的坚决,“此事我自然会查,纵使当真如你所言,我也会亲手杀了季夏灼,不劳你闵王爷费心!我褚嫣行者正、坐得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何以被你莫须有的三言两语骇住?是你自己坏事做尽、小人常戚戚!你父王选的没错,程脀那个废物都比你强!”

      程子文未言,皇后却先她一步喝道,“大胆!程脀才是天底下最废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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