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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畜穿书!直面白切黑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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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社畜穿书!直面白切黑弟弟
凌晨三点的写字楼里,荧光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将路昭然脸上的疲惫照得无所遁形。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页面停留在《大靖权谋录》的最终章,密密麻麻的文字间,“路昭然”三个字被他用鼠标圈了又圈,像是要把这三个字盯出洞来。
“蠢!真是蠢到家了!”路昭然揉着发酸的太阳穴,一口灌下杯里早已凉透的速溶咖啡,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心头的火气。作为一个连续加班半个月的社畜,他本想靠这本古早权谋文放松一下,没成想越看越气——书中的嫡长皇子路昭然,简直是把“作死”两个字刻在了骨子里。
明明是皇长子,却无半点皇子该有的城府,只因为忌惮二皇子路瑾书的才华与母族兵权,就天天搞些上不了台面的打压手段:罚跪、诬陷、克扣用度……手段拙劣得像个没断奶的孩子。可他偏不知,自己打压的是个实打实的“白切黑”,路瑾书表面上温润恭顺,背地里却把每一次刁难都记在心里,隐忍多年后,最终以“谋逆罪”将原主满门抄斩,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
“就这脑子,还敢跟白切黑斗?不死你死谁啊!”路昭然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在书评区打下一串吐槽:“原主路昭然纯属活该,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落得灭门下场,要是我穿成他,就算躺平都比他活得久!”
发送完评论,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前的文字开始模糊。连日的加班让他的身体早已超负荷,此刻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他趴在键盘上,想着“就眯五分钟”,意识却瞬间坠入黑暗。
……
鼻尖萦绕着一股清雅的香气,不是写字楼里常见的咖啡味与打印机油墨味,而是一种混合了檀香与熏衣的味道,温和地钻入鼻腔,让路昭然混沌的意识渐渐清醒。
他动了动手指,触到的不是冰凉坚硬的办公桌,而是柔软丝滑的锦缎,触感细腻得让他心头一怔。这是怎么回事?公司什么时候换办公家具了?
他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彻底愣住——头顶是雕花繁复的紫檀木床顶,悬挂着水绿色的纱幔,纱幔上绣着缠枝莲纹样,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身下是铺了三层的锦被,被面绣着金线流云,触手生温;就连床边的矮凳,都是雕刻着祥云图案的梨花木,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不是他的办公桌,更不是他租的那间十平米出租屋。
“殿下,您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床边响起,路昭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梳着双丫髻的小厮正端着铜盆站在那里,小厮约莫十五六岁,眉眼清秀,身上的衣服料子虽不是顶级,却也是干净平整的绸缎,绝非现代常见的服装。
殿下?
路昭然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猛地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节分明,掌心没有长期敲键盘留下的薄茧,也没有因为常年握笔而生出的硬皮,分明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绝不是他那双饱受“摧残”的社畜手。
他掀开被子,踉跄着下床,走到不远处的梳妆台前。那是一面黄铜镜,镜面打磨得十分光亮,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脸——镜中的人约莫十八九岁,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色偏淡,肤色是常年不见日晒的白皙,一身月白色的寝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的脖颈线条流畅优美。
这张脸很帅,却完全不是他的脸!
“殿下,您怎么了?可是昨晚没睡好?”小厮放下铜盆,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担忧,“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太医?”路昭然声音发颤,他猛地抓住小厮的胳膊,急切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小厮被他抓得一疼,却不敢挣脱,只是一脸茫然地回答:“殿下,您怎么连这个都忘了?现在是大靖永安三年,这里是您的东宫偏殿啊!您是当朝嫡长皇子,路昭然殿下啊!”
大靖永安三年?东宫偏殿?嫡长皇子路昭然?
这几个词像惊雷一样在路昭然脑海中炸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梳妆台,台上的胭脂水粉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靖,路昭然,嫡长皇子……这不就是他昨晚看的《大靖权谋录》里的设定吗?他居然穿书了?穿成了那个被亲弟弟灭门的蠢蛋原主?
“不……不可能……”路昭然喃喃自语,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传来,告诉他这不是梦,“我昨晚还在看《大靖权谋录》,我还吐槽原主蠢……怎么会穿书?”
小厮见他神色不对,以为他是睡糊涂了,连忙上前扶他:“殿下,您是不是昨晚看书看得太晚,伤了脑子?要不您再歇会儿?”
“看书?”路昭然猛地抬头,抓住小厮的手追问,“我昨晚做了什么?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或者下令做什么事?”
小厮想了想,如实回答:“殿下昨晚在书房看了会儿兵书,后来太子殿下派人来传话,说二殿下路瑾书昨日在御花园冲撞了他,让您帮忙‘教训’一下二殿下。您当时就说,要罚二殿下在祠堂外跪三个时辰,还特意吩咐,要选今日这样的雨天,说是‘让他好好反省’。”
罚路瑾书在雨中跪祠堂三个时辰?
路昭然心头一凉,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他记得这个剧情!这是《大靖权谋录》里,原主第一次对路瑾书下重手,也是路瑾书黑化的关键导火索之一!
书中记载,这场罚跪让路瑾书淋了三个时辰的雨,直接落下了寒疾,每逢阴雨天就会腿疼;更重要的是,这场罚跪让路瑾书彻底看清了原主的刻薄,也让他意识到,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变得更强,从此他表面上更加恭顺,暗地里却开始积蓄力量,为后来的灭门埋下了伏笔。
“完了完了……”路昭然双手抓着头发,脸色惨白,“我刚穿过来就撞上这个剧情,这不是找死吗?”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路瑾书虽然当时只有十六岁,却已经是个心思深沉的“白切黑”了,这场罚跪他看似顺从接受,实则早已在心里记恨上了原主,要是自己现在按照原主的吩咐,让他跪满三个时辰,那自己的灭门结局岂不是要提前上演?
不行,绝对不行!他还不想死,更不想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殿下,现在已经辰时了,按照您的吩咐,二殿下已经在祠堂外跪了半个时辰了,您该去监看了,免得二殿下偷偷起来。”小厮提醒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他也觉得自家殿下这次的惩罚有些过重了,二殿下平日里待人温和,昨日冲撞太子,听说是太子先故意刁难的。
路昭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慌的时候,他必须去祠堂,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个剧情,至少不能让路瑾书跪满三个时辰,也不能让他对自己的恨意加深。
“知道了,我这就去。”路昭然定了定神,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他拿起小厮递过来的外袍——那是一件石青色的锦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的龙纹,腰间系着玉带,上面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他笨拙地穿上外袍,系玉带时手都在抖,好几次都系错了位置,最后还是小厮帮忙才系好。
走出偏殿,路昭然才真正看清东宫的模样。整个东宫占地广阔,宫殿都是红墙绿瓦,飞檐翘角,廊柱上雕刻着盘龙,庭院里种着高大的古松和玉兰树,石板路上铺着青石板,被雨水打湿后泛着水光。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香和花草的芬芳,远处传来宫女太监走动的脚步声和低声交谈声,一切都充满了古色古香的气息,却也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这里是真实的大靖,不是他可以随意吐槽的小说世界。
“殿下,这边请,祠堂在东宫西侧。”小厮在前面引路,路昭然跟在后面,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回忆《大靖权谋录》中关于路瑾书的描写——书中说,路瑾书是皇帝的第二个儿子,母妃是镇国公的女儿,手握兵权,因此路瑾书一出生就自带“外戚势力”,也成了原主和太子忌惮的对象。
路瑾书从小就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六岁就能作诗,八岁就能熟读兵法,十岁时更是在皇帝面前对答如流,提出的治国建议让满朝文武惊叹。可他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因此一直表现得温润恭顺,从不与人争强好胜,就连面对原主的刁难,也总是逆来顺受,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可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完美弟弟”,内心却是个狠绝的角色。他表面上顺从,暗地里却一直在收集原主和太子的罪证,联络母族势力,培养自己的人脉,最终在合适的时机一举发难,不仅除掉了原主和太子,还架空了皇帝,成为了大靖实际的掌权者。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被一个蠢货哥哥打压?他现在的顺从,不过是在等待时机罢了。
“殿下,祠堂到了。”小厮的声音打断了路昭然的思绪,他抬起头,只见不远处有一座古朴的祠堂,祠堂门口的台阶下,跪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六岁,身形单薄,青色的长衫被雨水淋得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打湿了他的脸颊和脖颈,他却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一尊不畏风雨的石像。
路昭然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知道,这就是路瑾书,未来那个灭他满门的“白切黑”弟弟。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缓缓走过去。雨水打在他的锦袍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他走到路瑾书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路瑾书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张极其俊秀的脸,眉眼弯弯,鼻梁小巧,唇色偏淡,皮肤是冷白色,被雨水打湿后,更显得楚楚可怜。可当路昭然对上他的眼睛时,却瞬间明白了什么叫“白切黑”——路瑾书的眼睛很大,瞳孔是深邃的墨色,此刻眼底没有半分委屈,也没有半分慌乱,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的眼神里没有对兄长的敬畏,没有对惩罚的不满,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可在那顺从之下,又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像是蛰伏的猛兽,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二弟,”路昭然强装镇定,努力模仿着原主的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刻薄一些,“知道错了吗?”
路瑾书垂下眼睑,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兄长教训的是,臣弟昨日冲撞太子殿下,是臣弟的错,甘愿受罚。”
他的语气太过顺从,顺从得有些反常。路昭然心里咯噔一下,他记得书中说,原主每次刁难路瑾书时,路瑾书都是这样一副顺从的模样,可每次原主走后,他都会在无人的地方露出冰冷的眼神。
路昭然看着他湿透的衣服,又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雨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知道,再这样跪下去,路瑾书肯定会生病,到时候不仅会加深路瑾书对他的恨意,还会让太子觉得他“办事不力”,两头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