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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锋芒初露后的暗流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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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的枯燥修复中，沈艽凭借着他顶尖的专业素养、兑换的【灵感小火花】辅助以及一股子佛系咸鱼特有的韧劲，硬是在这堆“古籍地狱”里杀出了一条血路。那卷前朝御史的奏折残本，如同被施了回春妙手，渐渐显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虽然依旧缺失不少碎片，但主干脉络已然清晰。它并非普通的奏折，而是一份极其隐秘、记录着十多年前一桩江南大案关键证据的密奏！其中牵扯到地方豪强、盐税贪墨、甚至隐约指向了当时的某位京中显贵。更让沈艽心惊的是，其中几处残留的笔迹和用印习惯，与他这些日子整理谢裕束母亲留下的几本随笔札记中的某些细节，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系统！这奏折……好像跟大佬他娘有关？】沈艽内心警铃大作。
【警告！检测到涉及关键人物（谢裕束）核心隐秘信息！接触此信息可能大幅提升危险系数！请宿主谨慎处理！】系统给出红色警报。
沈艽看着那几处关键拼合点，冷汗都下来了。这哪是护身符，这简直是定时炸弹！修好了，可能触及大佬的逆鳞；修不好，大佬可能觉得他没用，还是得死！横竖都是个死？
就在沈艽陷入两难境地，思考着要不要“技术性失误”一下时，程砚再次来到了西厢房。这次，他带来了一个卷轴。
“沈公子，侯爷命你暂时放下手头工作，看看此物。”程砚将卷轴递给沈艽，神色凝重。
沈艽疑惑地接过，展开一看，呼吸瞬间一窒！
这是一幅画。一幅极其珍贵的古画！绢本设色，描绘的是前朝宫廷夜宴的场景，人物众多，细节精妙，画风典雅雍容。然而，这幅画却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一道狰狞的裂痕几乎贯穿整个画面，将中间最重要的帝王形象撕裂！除此之外，还有大面积的霉斑、水渍、颜料剥落……其破损程度，比那箱奏折残骸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画乃前朝画圣顾恺之真迹《夜宴图》，是侯爷……极为看重之物。”程砚沉声道，“多年前因意外损毁至此，寻遍名家，皆言无力回天。侯爷命你……试试。”
沈艽看着这幅伤痕累累却依旧能感受到昔日辉煌的国宝，修复师的本能在血液里燃烧！这挑战！这难度！这……作死的程度！
修复奏折触及大佬隐秘可能死，修复不好这幅大佬“极为看重”的画，肯定也得死！沈艽内心泪流成河：【炮灰的命也是命啊！系统！我要投诉！这剧本难度是不是开挂了？！】
【检测到超高难度修复任务。完成此任务可能获得巨额生存点及特殊奖励。失败则生存点清零，并触发“谢裕束的怒火”事件。请宿主慎重选择。】系统给出了冰冷的评估。
沈艽看着那幅《夜宴图》，又看看旁边那堆已经修复了大半的奏折残骸，再摸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佛系咸鱼的灵魂在尖叫着“放弃吧！”，但修复师的尊严和骨子里的倔强却在咆哮着“战！”。
最终，他看着画上那道狰狞的裂痕，仿佛看到了自己穿越后同样被撕裂的命运轨迹。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沉静如水。
“程先生，”沈艽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此画……修复难度……极大。需……特殊材料，及……绝对静室。且……无法保证……成功。”
程砚看着沈艽眼中那熟悉的专注光芒，心中微叹。这个年轻人，似乎总能在绝境中展现出令人惊讶的平静与力量。
“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侯爷吩咐，一切所需，府中尽力满足。静室……我会安排。”程砚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侯爷……对此画，执念极深。沈公子，务必……尽力。”
沈艽点点头，不再多言。他小心翼翼地卷起《夜宴图》，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也确实是）。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而这次，他没有任何退路。要么在修复中惊艳众人，赢得更大的生存空间；要么……在失败后迎接谢裕束那毁天灭地的怒火。
西厢房的门缓缓关上，将沈艽和他即将面临的、更为艰巨的挑战关在了里面。门外，程砚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而更远处的阴影里，谢裕束负手而立，玄色的身影融入廊柱的暗影中，目光沉沉地落在西厢房的方向，无人知晓他此刻翻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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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寒夜毒殇（上）**
《夜宴图》的修复，如同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沈艽将自己关在程砚安排的静室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静室严格按照他的要求布置：恒温、恒湿、无尘，光线经过特殊处理，柔和而稳定。空气中弥漫着特制药水的微苦气息和纸张特有的陈旧味道。
修复过程比预想的更加艰难。那道贯穿性的裂痕，不仅撕裂了绢本，更破坏了底层的胶矾，导致边缘纤维严重脆化、卷曲。霉斑如同顽固的烙印，深深渗透进丝绢纤维。水渍则让大片色彩晕染模糊，昔日华丽的宫廷场景变得斑驳陆离。
沈艽拿出了毕生所学。他用特制的蒸汽软化脆化的边缘，用比头发丝还细的蚕丝线，在显微镜（用高倍放大镜代替）的辅助下，一针一针地进行“织补”。为了处理霉斑，他反复试验药水的浓度和浸泡时间，如同最精密的化学家。修复剥落的颜料更是如同微雕艺术，需要精准地调配矿物颜料，用最细的毛笔一点点补色，务求与原画天衣无缝。
他几乎不眠不休，整个人瘦了一圈，眼下的乌青浓重，只有那双眼睛，在专注工作时依旧亮得惊人。生存点被他精打细算地兑换【灵感小火花】和【痛觉屏蔽（局部-手部疲劳）】，以保证修复的精度和稳定性。奏折残骸的修复被他暂时搁置，那潜在的炸弹在《夜宴图》的重压下显得不那么紧迫了。
【生存点：45。】高强度的专注工作带来了可观的回报。
时间在指尖流淌，转眼到了谢裕束的生辰前夕。靖安侯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一派喜庆。连偏远的西厢附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前院的喧嚣。
静室内，沈艽正进行《夜宴图》修复的最后一道关键工序——为那道修复好的裂痕进行最后的“做旧”处理，使其与周围古旧的绢本融为一体。他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沈公子？”是程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侯爷…请您即刻带着修复好的《夜宴图》，去前院宴客厅。”
沈艽手一抖，一滴调好的做旧液差点滴落！他稳住心神，皱眉看向门口。修复尚未完全完成，尤其是做旧这一环，极其需要时间的沉淀，仓促中断效果会大打折扣。而且，这种喧闹的场合，带着尚未完全稳固的古画过去，风险太大。
“程先生，”沈艽隔着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画作…尚需最后固色…不宜…移动。可否…请侯爷稍待……”
门外沉默了片刻，程砚的声音更低了些：“沈公子，这是侯爷的命令。苏小姐…也在席间，对《夜宴图》十分好奇，侯爷想…让她一睹为快。”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压力，“侯爷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莫要违逆。”
苏婉柔！又是她！
沈艽心头警铃狂响！【系统！检测！】
【警告！检测到原著关键剧情点“生辰宴风波”临近！检测到女主苏婉柔在场！检测到宿主携带关键物品（修复中古画）！综合危险系数：极高！生存点：45。】
冷汗瞬间浸湿了沈艽的后背。原著里，原主就是在类似的重要场合，因给女主“下毒”而被谢裕束当场处决！现在，他被要求带着未完成的画作去女主面前“展示”？这简直是把他往死路上推！
他脑中飞速运转：拒绝？谢裕束的命令不容置疑，违逆的后果可能就是脖子再次遭殃。带着未完成的画去？万一在混乱中受损，或者…被有心人利用栽赃？横竖都是险境！
【炮灰生存法则第三条：大佬的命令，有条件要执行，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执行！但执行方式…可以灵活变通！】
沈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迅速将《夜宴图》小心地卷好，放入一个特制的、内衬软绸的紫檀木长匣中。然后，他走到静室角落，打开一个上锁的小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里面装着的，是之前清理《夜宴图》时，从画轴缝隙里小心翼翼剔出来的几粒极其微小的、带着奇异暗红色光泽的结晶颗粒。他当时就觉得这东西不像普通的灰尘或颜料残留，出于修复师的谨慎，将其单独保存了下来。
他飞快地将锦囊塞入袖中暗袋，然后才抱起画匣，打开了静室的门。
程砚看到沈艽苍白憔悴的脸色和眼底的血丝，心中微叹：“沈公子，请随我来。”
前院宴客厅灯火通明，丝竹悦耳，觥筹交错。达官显贵、世家名媛云集，珠光宝气，言笑晏晏。沈艽抱着画匣跟在程砚身后，穿着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袍子，与这金碧辉煌的场面格格不入，瞬间吸引了不少或好奇、或鄙夷、或探究的目光。
沈艽垂着眼，努力降低存在感，【系统，兑换“存在感-1”，10点，一小时！】
【消耗生存点10点。“存在感-1”生效。】那股微妙的薄纱感再次笼罩全身，让那些刺人的目光减弱了不少。
程砚将他引到主位附近。谢裕束高坐主位，玄色锦袍衬得他容颜愈发冷峻，如同冰雕的神祇，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身侧坐着盛装打扮的苏婉柔，一袭月华锦裙，美得如同画中仙子，正巧笑倩兮地与邻座一位贵妇低语。看到程砚带着沈艽过来，苏婉柔的目光瞬间扫了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冷意。
“侯爷，沈公子带到。”程砚躬身回禀。
谢裕束的目光落在沈艽身上，看到他苍白憔悴的脸色和怀中抱着的画匣，冰冷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
“画呢？”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厅内的喧闹，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
沈艽上前一步，将画匣恭敬地呈上：“侯爷…画作…修复…尚未最终完成…固色未稳…恐…不宜展开久观。”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哦？裕束哥哥，这就是那位能修复《夜宴图》的高人吗？”苏婉柔的声音适时响起，甜美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夜宴图》可是顾圣绝笔，修复不易呢。这位公子看着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可否让婉柔开开眼界？”她看向谢裕束，眼神带着请求。
谢裕束没看苏婉柔，目光依旧锁在沈艽身上：“展开。”
两个字，不容置疑。
沈艽心中叹息一声。他示意旁边侍立的两个小太监上前，小心翼翼地协助他，在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宽大长案上，极其缓慢、极其谨慎地将画卷展开。
随着画卷徐徐铺陈，厅内的喧哗声渐渐低了下去。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虽然尚未完全做旧，那道巨大的裂痕修复痕迹还略显清晰，但整幅画的恢弘气象、精妙笔触、华丽色彩已然重现！断裂的帝王冕旒被重新连接，模糊的仕女面容变得清晰，晕染的宫灯重新焕发光彩……一幅曾经被认为彻底损毁的国宝，竟真的在眼前重现了七八分昔日的光辉！
惊叹声、吸气声此起彼伏。
“天呐！真的修好了！”
“神乎其技！简直是神乎其技！”
“顾圣真迹重现人间！靖安侯府藏龙卧虎啊！”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连谢裕束那万年冰封的脸上，似乎也有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他凝视着画中被修复的帝王形象，眼神深邃，仿佛透过画面看到了什么遥远的过往。
苏婉柔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但随即被更深的阴霾取代。她看着那幅画，又看看垂首侍立在一旁、仿佛周遭赞誉与他无关的沈艽，红唇紧抿。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呃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从席间爆发！
只见一位坐在苏婉柔下首不远处的年轻官员，猛地捂住喉咙，脸色瞬间变得青紫，眼球暴突，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口中溢出白沫，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
“王大人！”
“怎么回事？！”
“天啊！他中毒了！”
“太医！快叫太医！”
宴厅瞬间大乱！惊恐的尖叫、桌椅的碰撞声、杯盘落地的碎裂声响成一片！
“毒！是毒！”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混乱，“王大人刚才喝了苏小姐敬的酒！酒里有毒！”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苏婉柔身上！苏婉柔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不…不是我！我没有！那酒…那酒是……”她惊慌失措的目光，如同受惊的小鹿，最终却“无意”地、精准地落在了长案旁垂首的沈艽身上！
“是他！”苏婉柔身边的贴身丫鬟突然指着沈艽尖叫起来，“奴婢刚才看到！这个姓沈的鬼鬼祟祟靠近过放酒壶的案几！一定是他下的毒！他想害小姐！”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怀疑、惊恐、愤怒的目光，如同利箭般瞬间射向沈艽！
沈艽脑子“嗡”的一声！栽赃！果然是栽赃！而且是在这种场合，用如此狠毒直接的方式！目标不仅是害他，更是要彻底断绝他的生路，甚至可能牵连谢裕束！
【警告！检测到致命栽赃陷害！触发原著“下毒”死亡剧情点！危险等级：MAX！生存点：35。】
【炮灰生存法则终极警报：自证！或…等死！】
“拿下！”冰冷刺骨、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是谢裕束！
他猛地站起身，玄色的衣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杀意让整个喧闹的宴厅瞬间死寂！他看向沈艽的眼神，不再是审视，不再是探究，而是如同看着一个十恶不赦、胆敢触碰他绝对逆鳞的死人！那眼神里的暴戾和毁灭欲，比初见那日掐住沈艽脖子时，更盛百倍！
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瞬间扑向沈艽！
沈艽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他下意识地想后退，想辩解，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
“侯爷！搜他的身！毒药一定还在他身上！”苏婉柔的丫鬟再次尖叫道，语气带着刻骨的恨意。
侍卫粗暴地抓住沈艽的双臂，开始搜身！
沈艽奋力挣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这栽赃环环相扣，根本无解！】他甚至想到了兑换【初级龟息术】装死，但此刻众目睽睽之下，装死只会显得更加心虚！
就在他绝望之际，搜身的侍卫猛地从他袖中的暗袋里，掏出了那个小巧的锦囊！
“侯爷！找到了！”
侍卫将锦囊呈给谢裕束。谢裕束看也没看，直接递给旁边匆匆赶来的府医。府医打开锦囊，倒出里面那几粒暗红色的微小结晶，仔细辨认，又凑近闻了闻，脸色剧变！
“侯爷！是‘红颜枯’！剧毒无比！见血封喉！此物…此物正是王大人口吐白沫、喉颈青紫之症状的元凶！”府医的声音带着惊恐。
铁证如山！
整个宴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沈艽。苏婉柔更是“惊吓”得几乎晕厥，靠在丫鬟怀里，泪眼婆娑地看着谢裕束，无声地控诉着沈艽的“恶毒”。
谢裕束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被侍卫死死按住的沈艽。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几乎将空气冻结，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翻滚着赤红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那不仅仅是因为沈艽“下毒”害人，更是因为…他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在自己母亲的遗物旁，行此卑劣之事！这触碰了他最深的底线！
“沈、艽。”谢裕束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地狱的恶鬼在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杀意，“本侯…给过你机会。”
他猛地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曾掐住沈艽脖子的手，此刻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狠狠扼向沈艽的咽喉！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远超上一次！这是必杀的一击！
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沈艽瞳孔骤缩！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自己脆弱的喉骨！窒息感提前扼住了他的呼吸！
【系统！龟息术！兑换龟息术！】沈艽在意识深处发出绝望的呐喊！
【消耗生存点5点！“初级龟息术”兑换成功！是否立即启动？启动后进入濒死状态15分钟！冷却24小时！】系统的声音冰冷而急促。
启动！立刻启动！沈艽毫不犹豫！
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流遍全身，他的心跳骤然减缓到几乎停止，呼吸微弱得难以察觉，身体瞬间瘫软下去，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眼神涣散，仿佛真的生机断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