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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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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害怕老王,之后八年级害怕肖老师,但我得承认我害怕某些老师,但群贤中学的老师们对我升入重高的重要性不亚于且应当是等于甚至大于我自己本身三年的努力。
其中,我目前可能这辈子最难忘的老师应该是政治的曾老师,但我们鲜少叫他曾老师,我们都管他叫“曾哥”,虽说他其实并不年轻。
初一刚进入初中,班上人多少可能带着小学的习惯,打了铃着急忙慌回座位,准备上课。当时第一节政治课,我们的“曾哥”除了脚便是肚子先进的教室,其次再是引人注目的他那智慧得好似是在地中海附近进修过的发际线。
我们见着就不禁议论起来。“曾哥”直接一句:
“你们这些个去打仗早完了!”
比这句话的含义更先进入我脑袋的是他那厚重的口音,尽管是本地区的方言,但我因为太久未曾接触方言,听到时甚至要自己稍微在脑子翻译一下。
当时十二三岁还正是不服气的年纪,我们自然有些不服,我记得当时还和曾小贤吐槽:“又是这话术。”
本来以为会是个平常的那种枯燥无味老教师形象,结果那节课直接给我们上嗨了。
“曾哥”不像其他政治老师那样上来讲知识点,而是先讲例子,讲故事,甚至有些时候会掺上些八卦以及一些甚至需要他下了讲台,招呼学生关了门窗后才可以讲的东西。
这谁不爱听啊?
他还说过群贤中学的嘉言校区里面的学生开口成脏的问题,他甚至表示嘉言校区的学生比明德校区的学生差得还是很多,还讲了不少例子,大部分是发生在公交车上,他为此有些愤怒—毕竟这有些把学校的脸按在地上摩擦的意思了。
虽说他是个爱惩罚学生的老师。
此惩罚非彼惩罚。据他本人所述以及我个人观察,他的惩罚分为三类。
一是吐唾沫,因为这种比较隐形,且侮辱性极强。但自然有不隐形的,有一次李洋縇犯了错,具体是什么我忘了,好像是乱扔东西?“曾哥”直接拿起卫生角的抹布,往上面吐了两口唾沫,然后让李洋縇过来,他要给李洋縇“洗脸”。(最后是真洗了)
二是用书揍,一般是用政治书揍,当然,他揍的时候会看学生情况:若是直接给他伸出手,满脸不服气的,就狠狠揍;若是唯唯诺诺伸手的,还没揍就吓得要死的,就轻些揍。
三是用白板笔画“美人痣”。刘洋一次不知怎么惹了“曾哥”,被“曾哥”用蓝色的白板笔往额头上戳了个大点,我们班当时笑得要死,刘洋也有些笑不活,反正大家都笑得不行了。我曾偶遇我小学同学,他初中与我同校不同班,但当时的政治老师都是“曾哥”,他告诉我“曾哥”当时也在他们班上给一个同学画“美人痣”,不过使用的红色的白板笔。
他惯喜欢捉弄人,尤其是好看的人,他自己也承认过。
“我就是喜欢去整长得乖的,因为长得乖的脸皮一般比较薄,需要磨练。”
我其实就被整过,也确实给“曾哥”说中了—我是真脸皮薄,以及很容易多想,一件已经过去的小事硬是可以像留在我身上的针一般,让我坐立不安以至于心神不宁,我也多想过“曾哥”整我是为什么,搞得整个人都不安了,直到“曾哥”课上提到他这点时,我才反应过来—多大个事啊?人生就仨字,那咋了?“曾哥”都未吐过我唾沫,用书揍过我,给我画“美人痣”,甚至当年挨了罚的学生比我笑得还开心呢!这有什么的?脸皮厚点嘛!再想想,我能被整说明我颜值高啊!那咋了,我甚至可以死不要脸地说我当年因为好看,被老师“区别对待”。
这恐怕是我入学来学过的最为重要的一课之一—脸皮厚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曾哥”说过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极深,他对于我们说学校的不好没什么意见。
“哪个当年没骂过学校吗?但在外一定要注意言行,别给学校丢脸,学校怎么说是你们的母校!再说了,你们用脏话贬低你们的学校,你们在其他人眼里会是怎样?其他学校的人啷个看你们?归根结底是骂了你们自己,连带着整个群贤中学!出了门注意言行,也别让别个骂了群贤中学去!这和一些出国的留学生在国外更加爱国是一个道理!都别给我忘了自家的根在哪儿!”
曾哥这人也确实有点意思,他打赌说:“你们班上到九年级绝对会少人!我敢打赌!如果没少人我就请你们全班吃肯德基!”
这下班上可就大呼小叫起来。
“都好好读书啊!别中途跑路啊!”
“这个肯德基我们五班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