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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2 『惑影境』：不见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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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霍寄曜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之后，便离开夜居，往令署走去。
才到令署门外，就见洛际隐正从令署里走出来。
霍寄曜抬了抬手跟洛际隐打招呼，“这么早啊。”
洛际隐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道，“正好要找你。令主找我们两个到境牧第去。”
霍寄曜闻言，愣了一下，“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刚刚雪姐去巡视之前过来跟我说的。”
霍寄曜应了一声，“那走吧。”
于是，霍寄曜便跟着洛际隐往境牧第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霍照正在跟境牧说话。
“令主，境牧。”
霍照看向两个人，“来了。你们先等一下。”
他跟境牧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朝着霍寄曜跟洛际隐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找你们过来，是有件事要跟你们说。『裁圻』的砾祐境传来信息，他们将在境内举行活动，邀请各境派人过去。”
听到砾祐境三个字，霍寄曜晃了一下神。
霍照自然没有注意到霍寄曜的异常，继续道，“那段时间我跟境牧都有要事要处理，没办法过去，所以，这次这项活动，就由你们两个人负责了。”
洛际隐点了点头，又问，“都要带谁过去，是我们两个决定还是……”
“你们一边带一个人。具体的情况，我待会儿把邀请传给你们，你们自己再认真看一下。走之前，先把境内的事情都安排好。”
霍寄曜跟洛际隐应了一声。
“那你们先去安排这件事吧，我跟境牧还有事情要说。”
霍寄曜跟洛际隐又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境牧第。
他们还没走远，便收到了霍照传来的邀请。
洛际隐一边跟着霍寄曜走，一边说道，“『裁圻』就是雾祀境所在的圻区……上次审问雾祀境那群人，说是『裁圻』内各境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太稳定，也不知道跟砾祐境这次办的这项活动有没有关系……”
洛际隐在那边说话，霍寄曜走在他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洛际隐话说了一半，发现霍寄曜并没有回应他，便看着霍寄曜，“想什么呢？”
霍寄曜回了回神，“恩？”
“我说，你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应该带谁过去。”
洛际隐将信将疑，“是吗……”他想了想，继续道，“先看下邀请的详情，再决定带谁吧……”
霍寄曜缓缓地点了点头，“也对……”
洛际隐观察着霍寄曜的状态，“你确定你是在想应该带谁？”
霍寄曜轻笑，“不然呢。”
看着霍寄曜的表情，洛际隐决定暂时把心中的疑问放下。
霍寄曜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令主他们没办法去砾祐境，不知道跟‘圭巡’的人在本境有没有关系。”
洛际隐正在查看霍照传来的邀请，闻言，看了看邀请时间，道，“‘圭巡’的人要在本境待这么久吗？”
“……那谁知道。”
叶谧时知道。
从令署出来之后，霍寄曜在演武场转了一圈，又从演武场出来，便遇到了刚跟姚良飞跟冯苏仪分开的叶谧时。
霍寄曜快走两步过去，“叶先生。”
叶谧时也跟霍寄曜打了个招呼，“霍卫令是有事要跟我聊？”
“……虽然这是事实，但……这么算下来，感觉我好像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来找叶先生。”
叶谧时轻笑，“人和人之间的交际，原本就是事与事的堆叠。不管霍卫令是为什么来找我，你既然愿意找我，便说明你认为有跟我相处的必要。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就行了。计较那么多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霍寄曜认真思索片刻，“也是？”
“所以，霍卫令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不知道‘圭巡’的人打算在本境待到什么时候？”
“霍卫令这是已经嫌我们待得太久，碍事了？”
霍寄曜噎了一下，还是“委婉”地坦诚道，“碍事倒是不至于，只是……按道理讲，叶先生和……各位，都是很值得交的朋友，我也很庆幸能交到叶先生和各位，但有时候事情多起来，很多时候就没办法一直关注各位，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就不好了。而且，最近境内收到了砾祐境的邀请，我跟际隐要带着人出境……”
叶谧时看着霍寄曜，“你带人去吗？”
霍寄曜应了一声，“是。”
叶谧时沉默片刻，开口道，“你说的那项邀请，我们也收到了。我们也会去。”
霍寄曜愣了一下，缓缓点了下头，“那……”
“应该有许多境都接收到了邀请，但具体都有那些境会派人去，每境去多少人，都有谁去，可能都要到现场才知道了。”
霍寄曜应了一声，“也是……”霍寄曜抿了下嘴，又扬起嘴角，“既然‘圭巡’的各位也都要去，那是不是会跟我们一道往砾祐境走呢？”
“关于这点，还要看姚哥和冯姐的安排。”
霍寄曜点了点头，又道，“我还要和际隐一道商量带去砾祐境的人，还有境内的安排，就先不打扰叶先生了。”
叶谧时抬了抬手，“霍卫令请自便。”
霍寄曜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叶谧时的境束，便转身离开了。
叶谧时看着霍寄曜离开的背影。
〖寄曜好像很担心〗
南近叹了口气。
〖能不担心吗？到外境去，还不知道寄攸会不会去，已经很紧张了。偏偏你们也要去。其实你应该跟寄曜说一下，你们去还是有好处的，我们在的话，有些事情就还有操作的空间〗
〖寄曜自己应该能想得明白，我觉得，现在更加困扰他的问题应该是，我们离开之后，如果再遇到这种涉及到境交流的情况，他应该怎么办〗
南近想了想。
〖也是，可能寄曜之前没怎么想过这方面的问题，这次砾祐境的邀请，让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也不知道寄攸回不回去。偏偏是砾祐境……〗
连叶谧时跟南近都知道砾祐境意味着什么，更不用说霍寄曜了。
南近又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彧鉴境在哪里，要不然就能「探寻」一下了……〗
叶谧时跟南近再讨论什么，霍寄曜不知道。
不管他在焦虑什么，有多焦虑，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跟洛际隐沟通他们离开那段时间境内的安排。
还有带谁出去。
“按着邀请上的内容来看，带「查」更强的人会好一些。”
洛际隐点了点头，“我打算带悯月出去。”
“之前悯月不是说，慎风的「查」会更好一些吗？”
洛际隐应了一声，“但慎风才成为境牧令没多久，只是「查」强，也不太合适。”
霍寄曜点了点头，“我打算带恕移出去。”说完，霍寄曜笑了笑，“恕移说他的「查」比悯月还要强一些。”
“这倒是事实。”
“那留下的人……卫令这边完全可以交给霄姐负责，这我还是很放心的……”
霍寄曜状似稳定的跟洛际隐交流完所有安排，又确认完毕之后，对洛际隐说，“那就这么定好了。明天我会把这些情况都交待下去……那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洛际隐看着霍寄曜，戏谑道，“你这是又要去哪里？镌文库？”
霍寄曜摇了摇头，“我……要找叶先生说些事情。”
洛际隐愣了一下，“叶先生？刚刚从境牧第出来之后，你不就已经找过一次叶先生了吗？怎么又找？”
霍寄曜抿了下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忘了跟他们说。”
洛际隐应了一声，“那你去吧。”
霍寄曜便离开了令署。
霍寄曜跟洛际隐说的话，并不算是谎话。
他的确突然有事要跟叶谧时——准确来说，是叶谧时跟南近说。
但他又突然有事要跟他们说，并不是前一次忘了说，突然想起来了。
而是，前面他不知道，现在突然“知道”了。
相比于从境牧第出来之后找叶谧时的那一次，这一次，霍寄曜明显更急切了一些。
他找到叶谧时的时候，叶谧时正在演武场旁边看着霍起信跟凌念霄对招。
叶谧时看到霍寄曜朝着自己走过来，先是愣了一下。
在霍寄曜走到自己身边时，他开口道，“霍卫令这是……”
霍寄曜皱着眉头，“叶先生现在方便吗？”
叶谧时便沉默了下来。
〖让寄曜带我们到境城去〗
叶谧时便开口道，“上次请霍卫令带着我在境城中游览，因为路上遇到雾祀境的人便被中断了，不知道现在霍卫令有没有时间带着我再逛一次。”
霍寄曜点了下头，于是同时，开口道，“自然是有，叶先生请。”
于是，叶谧时便跟着霍寄曜走出了境府。
两个人才走出境府没多远，在南近「投」出来的瞬间，霍寄曜便立刻开口道，“有劳南近先生……给我点时间。”
南近也没犹豫，给霍寄曜划了空间出来。
霍寄曜确认可以随意说话后，便立刻道，“可能要两位再帮我一次。这次砾祐境的邀请，他也会去。”
叶谧时开口道，“所以霍卫令是想……”
“我得阻止他到砾祐境去。”
南近看着霍寄曜，“你确定？之前虽然你也一直都阻止他过来，但好歹「探寻」里都有你阻止他过来之前的记录，但「探寻」中并没有任何关于你们在砾祐境相遇的记录，你根本不知道这次会发生什么。而且我们离开之后，你们并不会再有其他可能相遇的契机。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你们相遇的最后一次机会。”
南近的话说完，不光霍寄曜感到意外，叶谧时也很意外。
“我怎么不知道？”
南近撇了撇嘴，坦白道，“刚刚出来的这一段路上我‘看’的。”
霍寄曜沉默片刻，看看叶谧时，又看看南近，“相遇不相遇，经历不经历，不重要。我只想让他‘存在’。至于你说的不会再相遇……现在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永远不相遇，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那你呢？还有你所说的，他对你的‘保护’，算什么？”
“我会记得他对我的‘保护’，我会在意，他对我的‘保护’，能让我一直感受到他的存在……我不会只是接受他的‘保护’，我也会努力找到方法，尝试守护他……不让他知道。”
叶谧时跟南近对视一眼。
南近沉默片刻，开口道，“今天晚上，还是霍卫令的夜居。我用「探寻」。但时间，地点，怎么做，还是要靠霍卫令自己行动。”
霍寄曜抚了抚胳膊上的青黑，“多谢。”
这两个字出口，霍寄曜感觉到一种陌生的悲伤，从他身体的每一处冒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