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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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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最后完自由的潮湿空气，祁烬轻轻推开教室后门。
老远，闫灿灿就开始主动低声认错：“对不起…烬哥，我我真就是太激动了…”
祁烬的位置后多了张桌子，他伸手往后推了段距离，表情算不上好。
他坐到位上，摘掉眼镜搁在桌上一边，修长的手在桌兜里翻找着。
没说原谅，也没说话。
闫灿灿有些着急，故意把笔掉在地上，蹲在地上，再次道歉：“烬哥，对不住，我这嘴就是快，连带着你也……国庆，烬哥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打桌球，就定良子那儿，开最好的桌，多久都行”
祁烬手上把玩着笔，答非所问“我，后面怎么多了张桌子？”
闫灿灿蔫了，慢慢坐直身，虚虚用张卷子掩着，尽量放轻声“刚刚老苗让我去搬的，就，就是给那个借读生的，累死我了，又让我去行政楼搬书……”
祁烬把凳子往后拉了些，靠在后桌，低低回答“嗷”
“那你还生气不……我现在就用手机给良子发消息”闫灿灿开始说罢，开始在摞在最后面的书箱里拿手机。
“别，别，就定国庆”祁烬清楚闫灿灿这逼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连忙阻止。
祁烬垂下眼，脑子里有些乱，没了睡意，拧了下眉心，强迫自己把思绪放在数学题上。
数学小测进行到三分之二，老苗进了班，手里抱着挞卷子，后面还跟着个人，男生，身上的校服崭新。
阵阵窃窃私语，没有恶意的低声哄闹着。老苗作势凶了几句，就先让课代表发了卷子。
“行了行了，介绍个新同学，蒋遂，以后大家都多多关照………”老苗看着底下吵吵不停，放小了点声音，对着蒋遂“行，蒋同学，你就先做到班长后面，就最后面靠墙的角落。”
再怎么说，也是新来的，老苗又作了个简单解释“明天月考，最晚这周三会再调位置的”
“行了行了，都别再吵吵了，明天一天，连带着晚上要月考啊，都赶紧复习。答案不是发了吗，不会的就赶紧问人”
一听要月考，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蒋遂慢吞吞收拾着东西，前桌给他留的位置属实不多。
闫灿灿见祁烬专心写卷子，干脆把注意放到新同学身上，抓着张卷子，凳子往后划了点“蒋，蒋遂是吧，之前哪个学校的？”
祁烬埋头看题，身体倒是诚实地又往后靠了些。
“外地的”蒋遂皱着眉回答，他尽力收着脾气，声音压轻“你能，别再靠我桌子吗”
祁烬有些尴尬，讪讪往前挪了点。
闫灿灿搞不明白，也回了位置，找几本书，准备着去拼个临时同桌。
人尴尬时总会很忙，祁烬先是把刚刚发下的数学答案揉成团，又是戴上眼镜，倒是不小心把纸团给搞掉地上。
靠，祁烬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掉了”蒋遂说，他捡起已经被团成团的数学答案。
祁烬感觉脑门上有些虚汗。
“谢，谢谢”
老苗拍了几个人把第二天考试的考场表和座次表贴在前面。
“班长，蒋遂，你们两个出来一下”老苗瞬移到后门口。
祁烬给刚刚又展开的数学答案上压了几本书，才放心离开。
老苗站在那，两个人到齐，才笑嘻嘻开口“班长，蒋同学刚过来，就在理最后一场，也就在科技楼。现在正好这里还有些考试用的东西，身为班长，就带着新同学提前了解下考场，顺便把东西给带过去”
祁烬为了能和蒋遂拉开点距离，故意靠着栏杆。老苗的话，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他心里那股尴尬劲儿还没过：“老师……”我觉得我应该在班里复习…。
“行，没意见就好”几乎是同时发声。老苗没追问，反而侧身指向班里讲台上：“东西就在那儿”
蒋遂倒是真的干什么都行，他点头，先一步去班里讲台上拿考务的东西。
新同学没什么事，祁烬也不再矫情个什么劲，默认同意。
“我来吧”祁烬说。
东西不多不少，一个人抱刚刚好，装在盆子里的。
“你带路”蒋遂声音很低，没做什么表情。
一路上，总有股诡异的尴尬氛围弥漫。雨停了，夜色渐浓，间隙，打了下课铃。
科技楼距离有些远，靠近初中部。祁烬前面带着路，他背影带着些独属少年人的清瘦。
染上金边的梧桐叶，终究耗不过时间侵蚀，历经雨水冲刷后，随风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柏油路上，细细水流依地势，缓慢流淌。
科技楼罕见亮着光，月考的消息来得急，老师们加班加点赶着工。
“理最后一场在这儿一楼”祁烬指了个方向。“就那”
蒋遂点头。
沉默再次弥漫。
放完东西，回去的路上就快了很多。
熬完最后一节晚自习，走读生彻底解放。住校生则要再上节自习，直至十点整。
外中宿舍不多，以走读生为主。祁烬是走读生。收拾完书包，朝着闫灿灿点点头。
闫灿灿偷摸塞给祁烬个充电宝，和张皱巴巴的五元：“哥，求求你，我手机又没电了…”
祁烬没收钱，忍不住皱眉骂到：“二逼啊你，刚来没电”倒也接过东西，塞进口袋。
这个小插曲，拖慢了祁烬的速度，出校门时，还遭保安一声喝。
解开自行车的锁，祁烬没着急走。
校门口的路灯不怎么亮，或许因为是雨天。雾蒙蒙的，透着股懒散劲儿。
身边人都三三两两，祁烬推着车，有些异类。
小区门口，终于不在有什么人，祁烬头脑意外的清醒。自行车靠边，他记得书包夹层里还留有些东西。
祁烬把烟塞进嘴里的时候，想起火机好像没油了，试了几次无果，干脆就叼着。
给手机开了机，靠着保安亭的微弱网络，消息提示音响了阵。祁烬连上有些耳机，放了歌单里的歌，开始慢慢回复消息。
班群里多了个新人，蒋遂。
祁烬满怀恶意的揣测，这个时间段，能进二班的，说没有靠关系，可能性不高。要么是从其他省某个不入流的高中来的，要么犯了什么事。
二班除了班级群，有个闫灿灿组织的同学小群，这会儿正热闹，正热闹讨论着新来的蒋遂。
祁烬没看小群，反而仔细观察班级群里新多出的头像。
新头像是纯白色块。祁烬看来有些装。
再三思量，祁烬还是点开纯白色块，他以为群里的蒋遂是备注后的，打开了，名字还是蒋遂，甚至于背景板都是纯白色块，也没一条朋友圈。
没意思，祁烬想，正好没事，返回微信正界面，小群里的消息数量飙升。
点开，就有蒋遂的放大照片，偷拍角度的，几个女生发的，胆子倒是挺大，在班里手机也不收敛。
消息一条又一条。
麻辣味的鱼：新来的挺帅啊～～
闫灿灿灿灿：没我帅啊
麻辣味的鱼：比你帅多了行吗，没镜子总有 尿吧，老苗等会儿就收你手机
帅吗？蒋遂不就一般长相。祁烬忍不住退出微信，仔细看几遍原相机里的自己，忍不住腹诽，这才叫帅。
手机耗尽最后一格电，应声而灭。
祁烬把手机收进书包，侧身骑上自行车，开始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