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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季知桓勇闯“女儿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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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季知桓。”而他则是以一种奇怪扭曲的姿势回答面前的人,心中那点见不得光的情绪又在作祟,这让季知桓感到无比羞耻,“可以放开我吗?”
瞬间觉得无趣的池珛淡然地撩起眼皮,从大腿处拔下一把匕首,三下五除二地割断了绳子,说:“扔到后厨去剁了喂狗。”
听到这个消息的季知桓吓得话都不利索了,他的大脑急速运转,赶紧找个理由拖住,于是磕磕绊绊地道:“我知道你们急需水资源,我可以帮你们。”
周围准备抬走他的女人们都惊讶地松了手,她们确实是需要水资源,只不过这几十年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的寻找到水。这末世沙城里除了沙尘暴还是沙尘暴,所以水资源成了这里的无比宝贵的珍宝,甚至为了能够喝上一口水,哪怕是一滴水,这里的居民都会不顾面子出手夺取。当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曾想过要离开这里,可是这个地方到处充满了诡谲,又或者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他们无论怎么走怎么跑怎么绕最终还是会回到起点。
“此话当真?”
季知桓根本顾不上自己有没有法子找到水,现在的情况他只能被迫承认自己有能力找到,只要出了这个洞什么都好说了。
然而当他再一次重新正视面前这个长得像池珛的女人,恍惚间有些迷茫了,季知桓自认自己是一个崇尚科学的人,他从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的迷信故事,如果这个系统真的能够“复活”他最爱的池珛,那他此刻一定会抛弃所有的什么科学主义唯物主义乱七八糟的东西,去真正的接纳。可是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女人让他如此害怕,明明有着和池珛一样的面孔,可始终不是她,季知桓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攻略她,进入下一个世界。
季知桓不能再失去她,就在他陷入自我纠结的意境时,那道久违的机械声在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触发主线任务,现在需要宿主全力以赴地帮助女主找到水资源,解救她们的世界。”
“我不想玩了,放我走吧,我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季知桓再一次听到系统115的声音,来不及欣喜它的出现,而是在此时他突然想反悔了,季知桓无法抑制双手发抖,他拼命地握紧拳头,任由指甲嵌进手掌心里。而系统115的话似乎在某一瞬间“叫醒”了他,季知桓反复按压住自己起伏不断的胸腔,“呵”出了一口不屑的气息,就算长得再像又怎样,依然不是他心中思思念念的池珛,她和她不光性格不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一样,他开始暴躁地怒吼,“我说了我不玩了你听不见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破系统!快点放我走啊!”
系统115见怪不怪地摆着无所谓的姿态,它语气平平却字字都在戳季知桓的心窝,说:“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觉得所有人都应该以你为中心是么,你现实中所认识的、所珍爱的池珛……你觉得你自己完全了解吗,你知道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几番话下来砸的季知桓面色略显不堪,他撇向一边不去看系统那双毫无灵魂的眼神,不禁陷入了回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如同系统115所说的那样。
系统115见状,点到为止:“预祝宿主成功找到水资源,系统115诚意至上。”
话音刚落,系统115的虚拟身影在空中闪了闪,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中的画面一转,自己俨然被绳子重新绑了起来,季知桓动了动脑袋,发现脑袋疼的不行,他肯定在与系统115对话的时候就被这群女人打晕了,此刻的季知桓收拾好情绪,他轻轻转动被打伤的脑袋,环顾了四周,发现这就是她们口中的厨房。只是这厨房的布局太过简单,像样点的厨房用具简直少之又少,但是这简陋的地方竟然存放着许多锋利的工具,还有一些季知桓都喊不出名字,是她们自己发明出来的么。脑海中的思绪开始飘远。
池珛她们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吗,季知桓很是悲伤的试想了那种场景,结果被一个陌生小女孩用树枝给欺负了,他苍凉地看了眼手臂上纵横交错的条痕,无比可怜地抬头看“天”,内心愤愤道:“最应该可怜的是自己啊。”
小女孩估计是第一次见到长相如此俊美的陌生人,既好奇又兴奋,她主动跑到他跟前看见他的嘴巴早已发干,嘴皮咧起。于是小女孩转身跑了出去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捧着一碗水。季知桓看到水后差点泪眼汪汪,他战战兢兢地接过水,一小口一小口喝了起来,虽然碗里的水少得可怜。小女孩见状开始捡起地上的树枝在沙土面上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谢谢你小姑娘,你能不能叫外面的……”季知桓始终不敢说出那个名字,但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称呼,他琢磨了片刻后一脸绯红似的豁出去,说:“大姑娘来帮我松绑松绑。”
小姑娘依然不知疲倦地画着圆圈,不为所动。
“我给你棒棒糖吃,你喜欢吃糖吗?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马上给你变出来。”
“……”
季知桓不死心地继续说:“那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想办法……”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悄无声息走进来的池珛厉声打断:“你到底能不能找到水?如果你是在开玩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可以,但是我需要你们的协助。”季知桓再一次与眼前的人对视,发现这眼前的池珛眉眼间有着现实中他从未见过的冷漠果决,如果这是她的另一面……于是乎在接下来的时刻里季知桓终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坚定的对池珛说,“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这对我很重要。”
既然自己已经死了,并且被这什么破系统给拉到了这个异世界,要是没有这样的话,他季知桓早就过了奈何桥,去找好人家投胎。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池珛。”她在季知桓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收起拔出的匕首,随后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充满警告的语气道,“你最好别再耍花招,明天我带你出去寻找水源,今天晚上委屈你在这里将就一下。”
池珛说完后温柔地拉着小女孩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厨,徒留季知桓在原地毫无体面的哀嚎。
转眼到了第二天,末世沙城的天空一望无云,这里的黄色“土地”上偶有蜥蜴爬过,把季知桓吓了一跳,他小心地远离这种生物,朝池珛的方向靠去,即使口鼻中满是呛人的土灰但仿佛挨着她更为安心。
解决了眼前的麻烦,还差一个心里麻烦——季知桓想洗澡了,但是他十分的不好意思开口,可是身上的味道实在令他难受,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
天使扑闪着那双耀眼的翅膀,善解人意道:“这里最缺的就是水资源,要不你还是忍一忍吧。只要找到水资源,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一旁拿着三叉戟的小恶魔却是一脸坏笑地撞了撞天使,理直气壮道:“为什么要忍?觉得身体不舒服就要顺着自己的身体来啊,你想洗澡就去洗澡啊,她们肯定会贮存水的,用一点没关系呀。”
瞬间,天使和恶魔打了起来。
算了,季知桓挥了挥手把他俩都赶跑,忍受一下吧,只要找到水源,谁也不能阻止他洗个三天三夜的澡!
一旁沉默的池珛突然转向季知桓,语气冰冷道:“你是从哪来的?主城吗?”
季知桓一脸懵逼地看向她,嘴巴一张一合:“这里不是……主城吗?”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沙城的最北端,而主城离这里远之又远,在对角线的另一端。”池珛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怀疑他到底可不可以找到水源。
“那你可以给我讲讲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季知桓在不知不觉中放缓了语调,因为刚才他似乎看到了大学时期的池珛,与面前的女人完美重合。
季知桓记得在大学里第一次和池珛相遇,他明明占了一个位置,可中途却被老师叫走,再回来时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绑着高马尾和旁边的人热情聊天的女孩,他胆怯地走向前,伸出手拍了拍女孩的背,结果女孩不耐烦地转身看他,声音脆而婉转道:“怎么了这位同学?”季知桓不敢与她对视,他连忙挥手表示自己没事了,随后逃离似的走开……
“这里原本充满了无限的生机,有高而挺拔的木棉,有小巧动人的甜果,有数不清的景秀风光,我们原本以为可以在这里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外来入侵者的袭击,直到有一个自称来自主城的男人,他说他叫蜂,蜂说主城陷入了战乱,为了拯救他的国家,蜂去祭拜了主城最伟大的女巫,女巫告诉他主城的另一端也就是我们的家园可以拯救他们的国家,他跋山涉水,坚持不懈,终于来到了我们这里。”
“蜂拜见了我们的长老,并说明了自己来这里的意图,很显然我们的长老明智地拒绝了他,但是长老的拒绝也让我们的家园在之后的几年里都处在蜂的恐怖统治之下。拜见的那天他表现得非常痛苦,蜂跪在地面上抓着长老的手恳求救救主城,但是长老死活不愿意答应,就算答应了,我们除了输送物资、安放主城的人以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主城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长老派人送走这个男人,但是意料之外的是蜂在返回的路途中杀了我们的人。三年后,长老也离奇死亡,我们来不及默哀,原本一望无际的湛蓝的天空被无数高新武器布满,灰沉沉的一片,刹那间,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变为灰烬,幸存的人们在搭建的地下通道里生活,那个时候是最难熬的,我们的家园至此成了今天这副摸样。”
季知桓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看着池珛那双充满绝望的灰白的眼神,他顿时觉得心脏深处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也是在那一刻,季知桓更加确定了帮助她们找到水资源的决心。
“我们的祖先至少在一百二十万年前就有过在类似沙漠环境里生存的迹象,他们很聪明,也知道水资源对他们来说十分的重要。”季知桓边讲边在周围观察是否有茂盛的绿植,但是此刻的他每走一步都能够闻见衣物散发的恶臭味,季知桓无奈的走开点,甩了甩裤子……忽然他的动作一停,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不再理会身上的异味,反而高高兴兴地跑到池珛身边,说:“有流沙的地方通常存在地下水或湿润的沙层,但是这些水分多被沙子吸附,根本不能作为干净的水源。”说完这番话的季知桓肉眼可见的发现池珛一点一点裂开的表情,使得他也没有勇气说完最后一句话。
“要是再说一些废话,我就把你杀了。”
季知桓尬笑地挠了挠鼻子,默默地远离这个杀气很重的池珛。
也就是在这时,池珛腰间的铃铛突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的影响。季知桓顺着声响看去,又抬眼看了池珛,顿时对这个铃铛起了兴趣。但也没敢表现出来,只能做出一副毫无反应的表情。
头顶的太阳持续地散发热量,只要风一吹,眼前就是连绵起伏的热浪铺卷而来,从池珛的角度看去,这里没有任何的植物,甚至一些沙漠里常住的动物在此时也难以发觉,全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池珛默不作声地抓住铃铛,独自向前走了几米远,声音藏在了风里,虔诚地说:“我们的长老十分的智慧,甚至有预言的能力,这是我个人猜想。早在许多年前就有人根据长老遗留下来的笔记,画了个简单易懂的地图,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就是地图上标红的位置。”
“地图早被我烧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全貌。”
季知桓顺着视线往下看去,发现竟是一个干谷,是一个常年干涸的干谷,他也向前走了几步,用一种专业的口吻说:“干谷底部的沙层下储存着过往水流渗透留下来的地下水。找到了干谷我们离水源也就更近一步。”
“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池珛点点头,示意对方说出来。
“既然你们都知道水源的大概位置,为什么不去挖掘它,反而需要一个外人来插足?还有为什么我没有看见男同胞?他们人呢,我们需要帮手。”挖掘技术应该也不缺乏,难道这里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还是说跟蜂有关?季知桓心想。
不是说好一个问题吗。
池珛耐心地听完,瞬间眉头紧皱,似乎触及到什么恶心的东西,眼底闪过一丝厌弃,她只选择回答了后面的问题,十分不愿意再多说几句,牙关咬紧:“跑去主城,当了蜂的狗。”
季知桓眼睛只向下一撇,把池珛所有显示在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干咳了几声,试图转移话题:“首先我们需要锁定一个大概位置,最好优先选择干涸河床底部,因为这个位置的地下水相对来说充足一些。”说着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天空,有些灰沉沉的。
季知桓顺着旁边的小径走了下去,边走边观察这附近是否有绿植的存在,然后他顺利到达底部,用了一种特殊方法标记了起来。
待他上来之时,季知桓抬头看天,默默在心里估算着离天黑还有多久时,旁边的池珛却好像看起来没什么兴致,她说:“确定好了大概位置,那今天就先这样吧,走了。”
“毕竟天黑了很难走回去。”
池珛高挑的身材被最后一丝残留的晚霞散发出的光稳稳裹住,明明自己也很瘦弱,但是双肩已经自觉地担起了保护同胞的责任。季知桓看着眼前的人,这不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另一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