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星轨同谋·蛛丝马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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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连夜抄好的星轨标注闯进麟台直房时，青桃正踮脚往窗外望，见我进来慌忙摆手：“姑娘可算回来了！苏眉带着王书手在甲库翻账，说要查‘星象妖符惑乱麟台’，连上官舍人都被惊动了！”
话音刚落，回廊上就传来苏眉的声音，又尖又脆：“林子砚私通司天台妖人，用鬼画符改账册，这事必须报给吏部！”
我把标注图往案上一铺，红三角、蓝圆圈在晨光里格外清晰：“是不是妖符，得看能不能对账。苏书手要是有空嚷嚷，不如看看这些破军星逆行三次，左威卫就截了三批丝绸，时间差从不超过两日。”
苏眉闯进来：“星象哪能当证据？分明是你串通李恒衍伪造的！”她伸手就要撕标注图，被我一把按住手腕。
“要不要现在去司天台对质？”我盯着她袖口沾着的硝石粉末，跟西域走私镜甲的粉末味道一模一样，“李博士还在观星台等着，星图上的银线可擦不掉。”
苏眉的脸白了白，刚要反驳，上官婉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吵什么？把账册和星图都拿过来。”
她翻看标注图时，指尖在“天授二年秋分”那行停住：“这日阿罗汗商队入关，携带的‘琉璃料’比往年多了三倍，入库记录却写着‘正常通商’。”
“那是胡商生意好！”苏眉抢话，声音却发虚。
“生意好到需要左威卫深夜护送入库？”我翻出张全的流水账，“这里记着‘戌时三刻，禁军押车入密道’，对应的星象正是‘破军入河鼓’博士说这星象主‘兵车夜出，藏物于险’。”
上官婉儿突然看向李恒衍派弟子送来的星轨图，图上用朱笔圈出的星轨拐点，竟与账册上的密道入口位置完全对应。
她抬头时目光锐利：“苏书手，你爹当年主管甲库，天授二年的琉璃料入库底册，为何在甲库查不到？”
苏眉转头看向窗外：“陈年旧档遗失很正常……”
“正常到连鸿胪寺的通关记录都被撕了页？”我拿出从秘书省找到的备份档，缺页边缘留着半枚朱印，与苏家私印的纹路分毫不差，“张全的账册写着‘琉璃料转左威卫’，后面却被人用墨涂了，刚好能看出个‘张’字是不是张全发现了什么？”
窗外的晨钟突然敲响，李恒衍的弟子气喘吁吁跑进来：“林姑娘，博士让把这个给你！”递来的帛书上，李恒衍用朱笔补了段星象批注：“天授二年冬，星轨异动与玄武门军械库入库记录重合，疑有镜甲私造。”
“镜甲？”上官婉儿猛地站起，“波斯琉璃掺硝石可制镜甲，坚硬透光，是军中禁物！”
苏眉突然往门口退，被青桃一把拽住衣袖。她怀里掉出个小布包，滚出半块刻着星芒的玉，竟与甲库暗格里找到的“凤三”碎玉能拼出半面星图！
“这是……”青桃捡起玉块，声音都在抖。
“是我爹的！”苏眉急得跺脚，眼泪掉了下来，“但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让我每月去司天台抄星象，说‘星轨乱时，咱家才能保得住’……”
腕间的倒计时突然发烫，那些淡金色的数字旁浮出行小字：【星轨证据链完善，幕后黑手初现】。我望着案上的星图、账册和碎玉，突然明白张全当年为何执着于星象星轨不会说谎。
上官婉儿把所有证据归拢，她指尖划过“破军星轨”的银线：“去告诉李博士，明日辰时，我要带着这些证据去见陛下。”
我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苏眉。突然想起张全账册最后那句“星不负人，账不负心”或许这就是星象的公正，无论人间如何遮掩，总有颗星星在记录真相，等着被人发现的那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星轨同谋·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