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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最后馅儿还是徐西临剁的。
一直到闹钟响起两人才猛然惊醒，被人丢了十万八千里的包饺子工程重上日程。
腻歪完了，徐西临看着那碗肉依旧觉得胃疼，捂着胃嚎嚎两声，豆馅儿立刻主动缴械投降，去客厅和灰鹦鹉玩儿去了。

飞机失事挺多年了还是这样，徐西临一提胃他就心惊胆战，大概当时真的太害怕，一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能渗出一背冷汗。
灰鹦鹉正在杆上玩玩具，看见他出来梗着脖子讨好地叫了一声：“主人，你来了。”
窦寻在沙发上坐下，往茶几上撒了把开心果，灰鹦鹉立刻把阶级仇恨都抛在了身后，乳燕投林似的钻他怀里，脑袋一送一送地啄坚果。
其实包饺子也只是一时兴起。想想十几年里，昨天是他第一次梦见徐进女士，梦见她拿着文件稿敲他和徐西临屁股，你一下我一下，敲完却又对他们笑了起来，轻声说好好过。
他半夜惊醒，脸上带着笑，枕巾上却有一点湿了。徐西临还睡着，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像张粘乎的饺子皮。
他摸摸徐西临的脸，突然就想包饺子了。
窦寻闭着眼往后靠在沙发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灰鹦鹉的毛。
鹦鹉啄食的声音，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气，和徐西临在厨房里和面剁馅，偶尔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声响。

岁月安好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徐西临多年练就的唬人手艺不是盖的，三两下就端出了两碗馅儿和两叠擀好的圆皮，叮铃咣啷往桌上一放，还自得其乐地吹了两声口哨。
窦寻走过去在桌旁坐下领了一叠皮一碗馅儿，拿着皮用勺子舀了些馅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才被徐西临撩着亲来亲去亲了一通，他忘记查饺子该怎么包了。
徐西临这祸害精！
窦博士捏着勺子，不动声色地决定观察一下再动手，反正徐西临一副成竹在胸地样子，大概是靠得住的。
想好，他便端着凳子往徐西临那边靠了靠。
徐西临确实自己包过饺子，漂来漂去那几年都是一群大男人混日子，偶尔生出点情怀来过年想包个饺子也只得自己动手。他垂着眼睛，手指灵活地沿着饺子边一溜，一个大胖饺子就给包好了。饺子圆鼓鼓的，褶子匀称，映着陶瓷印花的盘子，十分讨喜。
窦寻先是看他的手指，觉得十分赏心悦目，又看徐西临的侧脸，一副专注认真的模样，也是十分赏心悦目，他看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想起正事儿，来看徐西临的动作，然后就惊住了。
也不知道他手指怎么动的，沿着边转了圈回来饺子就被放到碗里了，眨眼盘里攒了满满一碟，皮没了馅也只剩下些末了。
徐西临大功告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瞧见窦博士一手拿皮一手捏勺表情严肃就露出了点笑容。
他踮着脚尖偷偷摸摸地溜进厨房，又偷偷摸摸地回来，把从柜里拿的东西放在窦寻手边。
窦寻刚包出了个乱捏小馄饨，挤了一手馅儿，听见声音低头一看桌上，登时怒了。
徐西临把宋悠悠过家家玩的小号饺子夹给他拿来了！
他转过身就要去抓人，徐西临哈哈笑起来转身就跑，最后还是被拦腰一抱按在了沙发上。
灰鹦鹉丝毫不怕这种熟悉的鸡飞狗跳，爪子动了两下，自得其乐地唱起了“恭喜发财”。
最初是因为惊吓给自己壮胆，后来是习惯到现在他神功大成，已然能从在这种环境里唱这首歌中找到一种别样的乐趣了。
可惜其他两人还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一听脸相对着都红了。窦寻手按在徐西临脸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徐西临脸有一点红，还带着使坏得逞的笑意。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刚见面时徐西临伸手要来帮他，他压根没给个好脸大写的滚挂在鼻尖上；他被小混混围在厕所，徐西临两脚踹坏了门锁；月半弯里一片起哄声中的法式长吻；他上大学他还在高中时，自己等在学校门口；再见时姥爷吼了一声，徐西临恨不得一巴掌拍扁老成的表情……
可眨眨眼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眼睛里只剩徐西临笑着看着他的模样。
窦寻用鼻尖蹭着徐西临的鼻尖，把头埋在徐西临肩窝。
“我爱你一辈子。”
他说。
嗯，又是我，上次整篇发被吞啦，观察了一下单发的上篇还在，下篇也单发一下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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