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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惜时
下午看罢文，心里隐隐有惆怅。
到尤四姐的百度贴吧去看了下，顺着其他读者排得四姐写文排得顺序，又去看了看［浮图塔］，［寂寞宫花红］。
看来看去，看了音楼，看了锦书；这两本原先都看过，当是言情小说看的；此时看了［金银错］，那前两本又似是没看过；看谁都陌生，看谁都带着埋怨。
想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婉婉。
此时，这句话落下。心里的情绪终是有了着落；脑海里盘旋的是［华胥引］里——的问句，换在这里，真的也很想问一句：
为什么我的婉婉没了，你们的故事却还都能上演？
不是不爱厂臣的设计；不是不爱音楼。不是不识得锦书，也不是不记得澜舟。
只是：
为什么我的婉婉没了？
四姐的书，读过不少；读到婉婉这里。不知为什么，像是才得见四姐的真心。
四姐的文好，嬉笑怒骂，带着冷清。读着读着，像是换了个作者。做读者的，也是没得要闹清。一场文看罢，你是你，我是我。都是红尘过客。谁写谁读，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可读婉婉不一样。尽管读到一半，仍然还是觉得四姐又不知去哪里了，又加了段莫名其妙的篇章段落来。
可婉婉已经印在心上。不能放，不能忘。
婉婉像是心里，那个最真实的姑娘。她善良，她天真，她懵懂，她不抗拒，她总是念着人的好，她心太软，她人太没有棱角。像个小姑娘最原始的样子，你捏她一把，她会脸红，却傻乎乎又问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成样子。可你要是再捏她一把，她兴许就不生气了，连自己的面薄也顾不上，她还要替你着想，说这样叫人看见要怪罪你的；还要问你，可是有什么不痛快？
就是这样真的姑娘。你好像真的看到她存在着。
前面她最真的时候，我瞧着四姐，写她热乎乎的小日子。跟着开开心心的。直盼着婉婉永远都这个样子，姑娘家嘛；我也存着侥幸，跟了夫君好好过日子。婉婉不是那种奇女子，该不会做多复杂的事情。什么殉国明志呀，甚至都没往那里想。
但确实是一直读，一直在做对比。对比四姐笔下［金银错］里的婉婉，寐语者［帝王业］里的阿妩，青垚［改尽江山旧］里的茶茶。
因为这几个姑娘，都有这样的相似的经历，她们需要做出一个选择：选江山／亲人／族人，还是选夫君？
从前是欣赏阿妩的，她选了夫君，助其成大业。她背离亲人，神勇坚定，凶悍得不像一个女人。
也是怜惜茶茶的，她只挣扎了一夜，就稳当当得为承铎准备早餐了。茶茶也是大胆装迷糊，家国大业，说放，也就放了。
不管是阿妩选择了夫君的大业，还是茶茶依偎在这男人的身边，把大业忘了。这两位姑娘，都不是一般人。更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们凌烈或绝情，决断或聪颖，其实都是厉害角色。够狠，才能作出选择。
可婉婉不是啊。
婉婉是个温柔善意的小姑娘。她一方面知道要捍卫她的国；一方面却深爱也依偎自己的夫君。
那个国欺负她夫君了，她心疼夫君，觉得反了也不是夫君的错。
可若是夫君真有反意，她又心疼二哥，念着自己的父母兄弟，又决不能允许夫君去造反。
于是，她就在这左右犹豫不定里，把自己，越推越远了。
她就只是真实的小姑娘。她不像阿妩那么狠决，一心断了前尘往事，只追寻夫君。也不像茶茶，浮草无依，还讲什么匡复大业。
她就只是婉婉。她心里有对兄长国家的爱和敬。也有对夫君的爱恋和倚赖。
她就那么一直犹豫着，一会儿顾忌二哥，一会儿担心夫君。却未有真得担心过自己。直到最后要交待自己，也是匆匆就去了。还是未有真的上心过。
她不仅是婉婉，还是我们心头那个最美好的姑娘。
红尘一世或一梦。多少人能像阿妩那么狠决，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像茶茶那么大意。
其实我们都是婉婉。我们哪里放得下。我们都放不下。直到被命运推挤着，被做了选择。
我欣赏阿妩，放心茶茶。
独有婉婉。我心有钝痛：望你决绝些，也望你再迷糊大意些。
可你就是婉婉。是个温润善意，倔强都带着傻气的，美丽姑娘。
［四姐也真是太不替婉婉注意形象了。吞金这一出，真是让婉婉的傻气，愣头愣脑的；没了灵气。］
敬四姐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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