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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清】Snooze
ATTENTION:
＊全文3k+，律清only，时间线不定
＊是在绪川律为了救下朝野助清而轮回且保有部分轮回记忆的前提下展开的故事。
＊含角色精神崩溃以及zc情节，介意勿入
＊因为主要是参照了序章（六）的清酱的状态，所以这篇的清可能比较ooc。请谅解
＊……倒不如说两个人都堆了太多私设已经完是我流了。总之各位凑合着吃吃吧
＊我是阴间纯爱人（泣）
SUMMARY：奇迹和魔法都是不存在的。
—Snooze—
“啊……律酱？”
绪川律怔在门口。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维持在一个略显尴尬的敲门动作上：三秒钟前他试着敲门喊朝野助清一起出门，谁知朝野忘了把门关好，门轻而易举地向他敞开，他和坐在床沿衣衫不整的朝野助清四目相对。
令人窒息的沉默。
现在他是进退两难了。他苦中作乐地想着，为了避免尴尬加剧而移开了视线。他们的宿舍都是统一的，大体上的装修没有什么出入，不过出于礼貌绪川律还是选择去盯地板，即使相同的原木地板他每天都要见上几回。
仔细看的话木地板的花纹都是独一无二的。他想着，试图让自己转移一下无处安放的注意力。朝野房间的地板就是普通的木地板，他试图让自己把不连贯的年轮联结成可以理解的形状。迷宫，人脸，花束，半干的血迹——
血迹。不是地板的纹路。货真价实的新鲜血迹，甚至来不及在空气中凝固。
他猛然抬头。朝野助清仍然是带着他一贯的微笑，看起来坦然又无辜。绪川律顾不上什么礼貌了。他推开门走进房间，在房间主人的注视下捡起沾血的刀片，丢到一边，接着又抓住朝野藏在身侧的手臂拽到面前，想要证伪他的猜想：腕部七零八落的横着细直的伤口，最新的那条还渗着血，未干的血液粘了他一手。某些既视感顺着影子缠上他的脚踝，他尽力不去想它。
“朝野。”绪川律听到自己开口说话，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录音带，“你在做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律酱，我在自.残。”朝野助清比他想象的要平静不少，语气坦然的像是一切都本应如此。为什么你能这样无所谓地谈论这个？绪川律想，心脏痛苦而艰涩地跳动着。他扳着朝野的肩膀去看他的眼睛，试图从那里找到一个解释。
——然后他几乎是绝望的意识到朝野助清的眼底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
这几乎是呢喃了。朝野助清在绪川律的声音被自己的心跳淹没前捕捉到了颤抖的尾音。当你注视深渊时深渊也在注视着你，而绪川律在朝野助清的眼中寻找他想要的答案时朝野正注视深渊。绪川律的眼神是为友人和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痛苦的眼神，也许吧，他脸上的痛苦和自责都明显到朝野助清差点要因此共情。但那蓝色虹膜下的疯狂却不是——绪川律的瞳孔在因痛苦之外的情绪颤抖。朝野助清注视着他的瞳孔，看到的是厚重的帷幕和暗流涌动的沉渊。他可能确实是有点疯。他漫不经心地想着，为此同时感到悲伤和跃跃欲试。
“你要我说实话，还是让你安心点呢？”朝野助清轻飘飘地发问。
绪川律怔了怔，从不太正常的恍惚中抽回了些许思绪，随即露出了他在学裁上的那副“我不同意”的表情来。
“说实话。”他说，“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
“因为这样会好受一些。”
真不可思议。朝野助清想。语言轻快地从舌尖流淌下来，似乎是迫不及待地要向友人展示自己恶劣而可憎的一面。他主动扯开衣物向绪川律展示更多的伤口：手腕，脖颈，大腿，能明确地让他感到疼痛的地方都用美工刀开拓过了。刀片割开皮肤时的钝痛是危险的兴.奋.剂，让他确认自己的生命，并同时为此感到愉悦。手腕上的伤口开裂了，血还在流。绪川律像捉一只重伤的信鸽一样捧住他的手腕，血沾在他们彼此指间。
“……你会，好受一些？”绪川律有些怔忪，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腕上交错的伤疤，“不疼吗？”
“也许吧。”朝野显得满不在乎，“有时候疼起来——”
绪川律已经没在听了。他感受到指尖粘稠的血液在缓慢地流淌，如附骨之疽。也许哪个朝野助清也曾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吧，伤害自己的疼痛能让他感觉好些之类的话，然后他们伤害自己，然后他们放弃生命，最后这些疼痛全部化作痛苦和自责潜入绪川律的梦境，印刻进他的灵魂，以至于他几乎要产生莫名的既视感，就好像朝野的血液会在他指尖生长，然后朝野的血劈头盖脸的浇了他一身，他不能抬头去看因为他的白猫生死未卜他不想抬头去看——
“律酱。”朝野喊他，“律酱？”
脑海里中的一切安静了片刻，然后绪川律在自己的尖叫声中抬起头。
他看见落日，晚钟，死去的朝野助清。
夕阳从钟楼的窗口涌入，像是给朝野蒙上了血色的轻纱，正衬他被血色染污了的一身衣物。他们站在钟楼的顶层，挨着那只最大的青铜钟四目相对。太多的血。他甚至分不清哪里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这是命运的指引哦，律酱。”朝野助清低头看了看满身的伤，然后抬起头来冲他笑。明明未曾开口，绪川律却听见他的声音轻快地在耳边炸开，“稍微有点开心呢，这样死去对我来正是刚刚好。”
“……为什么？”
“啊啊……真无趣呢，律酱。你每次都要问一遍这个吗？”白发的少年笑得无辜又坦然，“我从来就没多想活着哦？一直以来都是你自作主张的要我活下去才是吧？”
无法否认。
“你说过，‘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就是奇迹，对吧？他露出了稍显落寞的表情，“明明那时候说了那么动人的许诺呢……但是啊，律酱。告诉我吧。”
“——这么多的朝野助清（我）死去时，你的奇迹在哪里呢？”
无法回答。
绪川律在自己的沉默中几近溺亡，朝野助清却仍然耐心等待他的回答。夕阳一直都是这样的血色吗？他看到血夹着余晖，顺着影子向他蔓延生长。死者站在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血液正在模糊他的面容。
“……不是的。”绪川律呢喃着，“我只是，只是——”
“只是做不到。”朝野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恋人的耳语，相对他所说的内容而言实在残忍过头。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绪川律几乎要尖叫出声“我只是——只是还没找到正确的方法！我总能救下你的——”
“你没有。”言语在钟楼里回响，因空旷而略显失真，“你没有救下我（朝野助清），我的命运改变，没有奇迹出现，你什么都没做到。”
“我能做到的！是的，我会带你逃走，至少这个——”
“你是这样想的啊……也是，这么多个轮回过去了，试错也该试出一条路径了吧。”笑容如面具一般从他脸上剥落了，朝野助清面无表情——倒不如说他已经看不清朝野的脸了——就那样注视着他，“那死去的我（朝野助清）呢，律酱？死去的——多少？有几位数了？——无以计数的朝野助清们，要怎么办呢？”
“我——”
“你要将这些全部一笔勾销吗，律酱？还是说，你觉得这也是一种赎罪卷呢？”他听到些模糊的声音，“‘只要能救下这个朝野助清，之前的一切都能过去了’，你是这样想的吗？”
“我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我一直都记得你——你们——记得你是怎么死去的！我从来没觉得能放下这一切！”
“律酱？”
“没关系的，我会——我会一直带着这些前进的！我不会忘记你的死，也不会放下之前的事情——我会救下你的！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
“律酱？”
“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我不会再失败了——我会——”
“律酱？！”
“我们——我们一起——至少——”
“绪川律！！”
“——！”
空气和声音一同回流，眼前弥漫着的是模糊的黑暗。他被氧气呛得几乎咳嗽起来。有人握住他的手。
“可以睁开眼睛吗？”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些气息不稳，听起来是命令的语气，“看着我，这是几？”
他尝试着睁开眼睑，朝野助清正俯身看他，脸靠得很近，手在旁边比了个手势。绪川律看着他眼底尚未褪去的慌乱，叹了口气。
“这是七。”
朝野看上去松了口气。“你刚刚甚至没在呼吸。”他解释道。
“我怎么了？”
“先是瞪着我出神，我说什么你都没有反应，然后突然开始过呼吸，语速很快地和什么人说话，甚至还哭了起来。”朝野坐直了身子，恢复了平常那副轻飘飘的样子，“真的把我吓了一跳哦，律酱？我都要以为你会被自己的眼泪呛死了。”
眼泪。绪川律伸手抹了把脸，手上传来濡湿的感觉。拜此所赐，他也想起了自己开始发病前发生了什么：大概是被朝野助清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表现刺激到了，轮回中留下的一些PTSD趁机重演发作。不太舒服的闪回体验。
“……你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朝野？”
“PTSD发作，对吧？我知道这个。”朝野助清若无其事的耸耸肩，“让你重新想起来也很痛苦吧，所以我还是不听比较好。”
“你是这样想的啊……”绪川律盯着他的眼睛：和闪回的幻觉不一样，朝野助清的脸上干干净净，流淌的血液没有遮挡那对绿眼睛，他也得以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
也许这也是伪装——但是至少，在这一刻，朝野助清是切实的信任着他。
……本来就已经没法放手了啊。他想着，轻轻地回握了朝野助清的手。
他没有松开。
“既然我的问题过去了，那我们来谈谈你的问题吧。”
“诶——？律酱好狡猾！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管怎么样自.残是不对的！”
“知道了知道了！非常对不起啦律酱！”
“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朝……助清。”
“……”
“……嗯。” 自从喝了营养液，除了更新，不想干别的。作者大大的脑洞棒，快来一瓶营养液继续头脑风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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