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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殴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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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四五名警员押解着狼狈不堪的宋沉和南一沁走了上来,向队长报告:“队长,在地窖出口抓到了正准备逃跑的这两人!”
宋以辞原本静静偎在连绍怀里,紧绷的神经刚刚松懈片刻。那两个刻入骨髓的名字瞬间勾起了他的恐惧。他身体猛地一僵,忽然剧烈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就想挣脱连绍的怀抱往角落里缩,声音里充满了惊惧:“不要!不要过来!别让他们过来!走开.....”
连绍将他牢牢护在怀中,不让他挣脱:“不怕,阿北,看着我,看着我!他们被抓住了,铐着呢,伤不到你一分一毫!别怕!”他一边柔声哄着,一边小心地将宋以辞安置在沙发上,示意王韵祺扶稳他。
下一刻,连绍猛地转过身。方才所有的温柔和耐心瞬间荡然无存,眼底只剩下骇人的暴风雪。他目光扫过茶几,猛地捞起一个沉重的玻璃水瓶,一步步走向被警员死死押跪在地上的宋沉。
他对压着宋沉的两名警员沉声道了一句:“抱歉,两位,借过一下。”
话音未落,他猛地伸手揪住宋沉的头发,狠狠将他挣扎的头颅掼向地面!同时,另一只手中的玻璃水壶带着呼啸的风声,毫不留情地照着他那张写满恐惧和油腻汗水的脸,狠狠砸刮下去!
“砰——咔嚓!”发出闷响和碎裂声!
“啊——!!”宋沉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嚎,额头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混合着冰水和玻璃渣糊了满脸,看上去恐怖又吓人。
连绍眼底的赤红却丝毫未退。他扔开破碎的瓶子,握紧沾满血渍的拳头,照着宋沉的脸部,一拳又一拳地猛击下去!每一下都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和狠厉,沉闷的击打声和宋沉逐渐微弱的哀嚎在房间里回荡。
“这一拳,是为阿北小时候受的虐!”
“这一拳,是为他手上那些疤!”
“这一拳,是为你现在还敢吓他!”
直到宋沉被打得面目全非,翻着白眼几乎昏死过去,连绍染血的拳头才被身旁的警员奋力拉住。他喘着粗气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冰冷暴戾的目光倏地转向旁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的南一沁。
他弯腰拾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一步步逼近。南一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尖叫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连绍没有丝毫犹豫,一手死死钳制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握着那片玻璃,从她的额头右侧到左侧下巴,斜着狠狠地、缓慢地划了下去!
“啊——!!!我的脸!我的脸!!”南一沁凄厉至极的尖叫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鲜血顺着那道深刻的划痕汹涌而出,毁了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容貌。
宋以辞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王韵祺下意识想捂住他的眼睛,却被他轻轻推开。
他定定地看着地上像死狗一样瘫软、满脸鲜血模糊、再也发不出任何威胁声音的宋沉;又看着旁边捂着脸疯狂尖叫打滚、再无半分高贵优雅可言的南一沁。
内心深处,那两座名为“父亲”和“母亲”的、庞大如山、恐怖如魔、永远无法逾越无法反抗的巨墙,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化为齑粉。
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掌握他生杀予夺大权的神魔。不再是完美伪装、不可一世、无法打倒的恶徒。
原来他们也会流血,也会惨叫,也会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倒地,也会在绝对的力量和惩罚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种颠覆性的认知带来的茫然让宋以辞无助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好友,眼眶蓄满了泪水。
他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抱住王韵祺,把脸埋在她肩头,泣不成声:“我不害怕了,王韵祺...我....不害怕了...”
王韵祺也红了眼眶,用力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对!不怕了!阿北不怕了!他们活该!这是他们的报应!他们要下地狱的!”
这时,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医护人员迅速上前,将虚弱的宋以辞和陪同的王韵祺小心地抬上担架,送往医院进行全面检查和治疗。
连绍留在原地,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沉静,但周身依旧散发着冰冷的寒意。他安排司机王如将自己的父母先送往酒店休息,语气带着歉意:“爸,妈,今天吓到你们了。先让王如送你们去酒店休息,等阿北身体好些,情绪稳定了,我再带他来正式见你们。”
连母看着儿子手上未干的血迹,心疼又后怕,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点点头,在连父的搀扶下离开了这片狼藉之地。
连绍则转身,面对着赶来的律师和留下的警方负责人,开始处理后续的一切事宜。他的手段,注定不会让那两个人再有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