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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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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磬抬剑横档，力气用的极大，两厢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庄姜咬牙后退一步，挥剑上前，奥古斯塔被这动静惊醒，在他肩上艰难的抬起眼睛与钟磬对视，“钟哥？”
钟磬皱眉，刚一分心，庄姜的剑就横上他胸前，他来不及格挡，一手握住剑身，他戴着手套，微一发力，竟是直接把庄姜的剑拧起来。
庄姜无法对抗他手上的力量。对二人实力的差距感到绝望，低声道，“钟磬，他真的要去医院。”
钟磬松手，庄姜退后两步，他等庄姜站稳才道，“你在中心区违背禁令，拿下你是我的责任。”
庄姜眨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再次上前，这次手上的招式却凌厉许多，钟磬左右闪躲后退，被逼的没有还手之力。
庄姜一手架住他刀，另一手成拳，对着他的胸口砸去。
这一下砸的结结实实，钟磬顿时身躯一晃，手一松，长刀落地，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众人都看呆了，纷纷上前，庄姜趁着这个空档，对他点点头，转身就跑。
钟磬擦擦嘴角的血，无奈的摇摇头。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哼，刹那之间，教堂外的广场上一片大亮，钟磬站起身，神情有些凝重。
庄姜倒在地上，仍是护着奥古斯塔，而他面前的人，有一头月光似的长发。
西提斯素白的指尖慢慢擦过长刀，如珍珠滚下红色织锦，他视线扫过身后上前环绕他们而站的护卫，“这么多废物，拦不住两个人？”
庄姜捂着胸口，鲜血染红他的五指，顺着衣服晕染开来。
他咳嗽两声，对西提斯俯下身去，“对不起，皇太子殿下，我知道我犯下大罪，您可以惩罚我，请允许奥古斯塔去医院，他真的不能再等了。”
西提斯提起长剑，挑起庄姜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表情。
“你，庄姜，来自野蛮之地的亡国之民，心思卑劣，手段恶毒，为什么会在意他的死活？”
西提斯在整个海格尔堡都有动用热兵器的权利，因此庄姜不敢妄动，但天气太冷，他又在失血，西提斯稳准狠的当胸一刀，让他的脑子和身体的运转都停滞下来。
庄姜擦擦嘴角的血，不知道该怎么向西提斯剖白心迹，而他怀中的奥古斯塔无声无息，如一朵玫瑰花瓣在夜色中飘零而下。
庄姜惊慌失措，捧着他的脸，将头抵在奥古斯塔的额头上，低声道，“再坚持一下，别睡过去，奥古斯塔，求你！”
此刻庄姜无比痛恨自己，奥古斯塔就要死了，死在他的无能为力，彷徨失措中。
他的所有冷静持重都灰飞烟灭，对着西提斯跪直，重重的行大礼。
“殿下，从过去到现在，我都对不起您，我向您悔过，只要能让奥古斯塔去医院，我愿意向最高法院和教堂忏悔认罪，求您救救他。”
西提斯饶有兴致略带笑意的神情僵住了，他眉眼微动，一股极深的暴戾火山喷发般涌现出来。
他的长剑挪到奥古斯塔身上，庄姜慢慢挡在剑前，西提斯的神情阴鸷可怕，仿佛一个不注意就要把奥古斯塔也捅个对穿。
西提斯一手扶着剑鞘，另一手握着长剑，在奥古斯塔的每个器官上缓缓停留，在无比压抑的气氛中观赏庄姜紧张空白的神情和不住挪动的身体。
月亮西沉，这一夜长到要把人的寿命耗尽。
钟磬看了半天，深吸一口气，斗篷微微一动，西提斯却懒洋洋收回长剑，像吃饱的豹子擦擦嘴角。
“奥古斯塔是圣灵家族的人，又是继任圣子，我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命运？还是听从我们教区的法拉姆大主教的意见吧。”
他那点阴狠收的干干净净，又恢复养尊处优的华贵模样，饶有兴致又漫不经心的抱起双臂，像在看一场有些无聊的戏剧。
法拉姆从人群后出来，手上抱着一本圣典，对二人行礼。
“奥古斯塔将去神的身边，那里有永恒的平静与安详。”
一来一回间，奥古斯塔的命运就被敲定，庄姜失魂落魄，他视线在围着他的一圈人中一一扫过，所有人的表情像烙铁一般，一下下敲在他眼中，燎起皮肉烧焦的青烟。
嘲讽的，怜悯的，事不关己的，宛若冰封的，乐不可支的——
一团雪球在庄姜大脑中炸开，血气顺着庄姜的喉道升起，他咳出一口血来，斑斑点点落在雪上，无比凄厉。
他抓抓心口，指尖察觉到心脏的跳动，不由觉得荒谬。
有穿着红袍的修士上前，要把奥古斯塔从庄姜怀里抱走。
“等等！”
庄姜这一声穿云裂石，那修士竟然直接惊惧的退开两步，庄姜擦擦嘴角的血，微微笑起来。
庄姜笑着对西提斯道，“你知道庄渊是怎么去世的吗？”
西提斯眯起眼睛，肃杀的气息迸开。
庄姜笑的简直愉悦，“你以为你很痴情？皇太子殿下？你恨我，因为你觉得我害死了庄渊？对吗？你在替庄渊报仇？你觉得你很爱他？”
庄姜已经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从脑海到视野都白茫茫一片，他痛恨世间的不公与无力，他的痛恨就像西提斯的权势一样真实凶猛。
“皇太子殿下，你简直虚伪的可笑，你做过的事情都忘了吗？你知道庄渊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你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你的爱多么渺小！被你爱上是他人生中最倒霉的事，死去都要算其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