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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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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剑光一闪，剧烈的金属撞击声炸开，钟磬单膝跪地，俯身用长刀架住西提斯劈下的长剑，距离庄姜的面容只有毫厘之遥。
庄姜盯着近在咫尺的利刃，和钟磬太阳穴微微迸起的青筋，分毫不惧，冷笑不止。
“你多尊贵，你多伟大，你的爱情，如此圣洁！你——”
钟磬又加了一分力，沉声道，“庄姜，安静！”
西提斯收了手，偏头莞尔，反手又劈，钟磬窜起来挡住他蝶翼般翻飞的刀式，“西提斯，克制！这是在教堂！”
庄姜笑着晃了晃奥古斯塔，“弟弟，睁睁眼，你和我在一起吗？你看他们，多可笑啊——为了一个死去的人——所有的活人都受到了诅咒！”
黑暗中传来一把温和的声音，打断庄姜歇斯底里的发作。
“好热闹的丰收节庆典，我听说古时丰收节就需要鲜血的祭祀，因为那时的神明只能用鲜血确认信众的虔诚。”
“看来今年确实是特殊，海格尔堡竟然回归了祖制，真是令人惊叹，皇太子殿下器宇不凡，俨然已有帝王之势。”
庄姜横流放肆的情绪被这声音骤然冻结，再说不出话，他抬头一望，墨羽一手拿着面具，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并未看向庄姜，只对西提斯微微低头，“您晚上好。”
西提斯退后一步，收刀入鞘，“国王殿下散步散的够远的。”
墨羽点头，“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他对伏在地上的庄姜和奥古斯塔道，“这么喜庆的日子何必如此，奥古斯塔是吧，樨木花家族的孩子？厄法也有大教堂，他如果愿意，可以去厄法做主教。”
庄姜把头埋的很低，心里升起希望。
法拉姆大主教终于在此时说话，“国王殿下盛情不敢推辞，但奥古斯塔有教职在身——”
墨羽挑挑眉，“我可没看到一个能承担教职的虔诚信徒，只看到一个虚弱的奄奄一息的孩子，神说‘我是初，我是终，我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苦嚎、疼痛。’。”
墨羽微笑，“他的塑像不是就在身后看着这一切吗？”
法拉姆低身，不再说话。
西提斯彻底没了兴趣，百无聊赖，语气散漫，“把人送去医院吧，闹成这样子真是失礼，让远道而来的客人看笑话。”
庄姜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散落成一把骨头。
医院，庄姜一路跟着医生跑向手术室，不住向他说明奥古斯塔的情况。
在进手术室的前一秒，庄姜抓住主治医师的手道，“请一定救救他，拜托。”
医生匆匆进手术室，大门轰然关闭，红灯亮起，庄姜站在门外发愣，突然被人扯了一下，他仍在应激，情绪激动，尖叫道，“放开！”
钟磬声如寒冰，“你在跟谁说话？”
庄姜这才反应过来，钟磬和他是坐同一架飞行器来的医院，他低身道歉，“殿下，我不知道——”
钟磬不耐烦的打断他，“去包扎伤口，你带着贯穿伤到处跑？”
庄姜这才反应过来，胸口处有点麻麻的疼痛，他轻吸一口气，冷空气似乎顺着伤口直接涌进胸腔。
他的伤势不算轻，但对于一个Beta来说，仍在控制内，且西提斯当时捅他一剑就把他踹开，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
包扎好以后，剧烈的疼痛才慢慢袭来，他的脑子被这疼痛轰的转不动，裹着不知哪儿来的外套坐在手术室外发呆，突然听到一声笑。
庄姜抬头，钟磬站在走廊另一边，头靠在墙上，端详他，“你还挺能说的。”
庄姜张张嘴，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会诊声响彻医院，医生冲出，庄姜起身上前，“怎么回事？”
医生看他，“不要干预治疗。”
庄姜语气认真，“我并没有干预治疗，我曾经深入做过信息素紊乱的研究，我可以提供帮助。”
医生仍是怀疑的看着他，此时从各个科室前来会诊的医生已经狂奔而来，庄姜压低声音道，“我是帝国理工大学生物学教授，我进行了多年的第三性征研究，也许你们都看过我的论文，我只是想让你们听听我的看法！”
医生闻言，考虑片刻，最终点头。
“去消毒换衣服。”
一小时后，庄姜出来，看到钟磬仍靠在墙上，视线轻如柳絮，与庄姜对视。
庄姜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对钟磬笑笑，低下头。
他这回是真正精疲力竭，坐下后几乎站不起来。
墨羽正在此时赶过来，站在庄姜面前，微微低身，声音很温和，“怎么回事？”
庄姜抬头，声音很轻，“分化迟滞、信息素紊乱、心衰——”
他吸了吸鼻子，说不下去，又低下头，盯着自己双手，一滴水落下，晕开了指尖凝固的消毒水气息。
墨羽蹲下身握住他的手，“看着我。”
“海格尔堡处理不好，还有厄法。”
“好吗 ？”
庄姜点点头。
钟磬的眉头越皱越深，终于出言道，“殿下对海格尔堡似乎很熟悉。”
墨羽慢慢起身，斗篷金边划下一道优雅弧光，他笑道，“公爵殿下，原来您在这里。”
钟磬向他微微低头，“自从您来到海格尔堡，还未向您问候。”
墨羽含笑道，“我登基之时，曾邀请您前去厄法观礼。”
钟磬饱含歉意，“公事忙碌，敬请谅解。”
二人应付两句，墨羽显然对这样的社交场合很不耐，“需要帮助的话，直接联系我。”
他对庄姜伸出手，庄姜仍坐着，伸出手和他握握，这才想起该用敬语，“谢谢您，尊敬的——国王殿下。”
墨羽走了，庄姜盯着他跳跃的斗篷边缘和银色的靴跟发呆，钟磬轻笑道，“你还认识什么国王或者侯爵可以在今晚出现吗？”
庄姜很疑惑，抬头看他，“殿下？”
钟磬看向走廊远处，声音突然有些悠远，“因为你可能还需要一个来救命。”
庄姜顺着钟磬的视线望去，突然在哀隆的一幕幕都出现在眼前，脑海一片轰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