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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枕秋回到宿舍时,夕阳正把窗台染成浅金色。

      她把砚云舟送的那枚砚台书签轻轻夹在课题笔记本里,书签边缘刻着的“云舟”二字,在光下泛着细弱的木纹光泽——像他说话时,总带着点温吞的、让人安心的质感。

      室友林晓正对着镜子试新裙子,见她进来,探头问:“枕秋,你今天去哪啦?抱着笔记本出去一下午,连消息都没回。”

      枕秋坐到书桌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封面,那里还沾着点巷口银杏叶的碎末。“去见一个……帮我解答课题问题的前辈。”

      她没提小圈的事,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不知该怎么解释——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亚文化圈层”总带着点模糊的、不被理解的标签,就像她最初翻开那本夹着手册的旧书时,心里藏着的那点忐忑。

      林晓“哦”了一声,转身凑过来,一眼瞥见她笔记本上露出来的砚台书签:“哇,这书签好特别,是砚台造型的!你在哪买的?我也想要一个。”

      “不是买的,是前辈送的。”枕秋把书签抽出来给她看,“他是做建筑设计的,说这是自己工作室里做的小玩意儿。”

      “建筑设计师?”林晓眼睛亮了,“是不是长得特别成熟稳重那种?你课题调研还能认识这种厉害的人,也太幸运了吧!”

      枕秋想起砚云舟在咖啡馆里,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说“关系像榫卯结构”时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弯了弯:“嗯,挺稳重的,还很……细心。”

      接下来的几天,枕秋总忍不住翻看那本笔记本。

      她把砚云舟在群里说的话,还有自己关于“圈层心理”的疑问,都一笔一划记在纸上,旁边画着小小的银杏叶或砚台符号——像在和他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有时课间隙,她会对着窗外的银杏发呆,想起他说“茶话会在秋日茶馆,院子里有桂花树”,心里既期待又有点慌:第一次参加小圈的线下活动,会不会像闯进别人熟悉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周五晚上,枕秋特意找出衣柜里那件浅杏色的连衣裙,领口绣着几片小小的银杏叶——是去年秋天外婆给她做的,说“秋天穿,衬得人暖和”。

      她把自己做的银杏叶书签挑了几片最完整的,夹在一个浅棕色的小信封里,想送给砚云舟:他帮了自己这么多,这点小东西,或许能表达点心意。

      睡前,手机震了一下,是“砚台里的云”发来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我在你们学校南门的桂语咖啡馆等你。茶馆离得有点远,我们一起过去。

      另外,不用特意准备什么,穿得舒服就好。”

      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砚台表情,和他送的书签一模一样。

      枕秋盯着“穿得舒服就好”那几个字,突然笑了——他好像总能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像提前算好了建筑的尺寸,把每一处细节都照顾到。

      她回了个“好,谢谢砚前辈”,又加了片银杏叶的表情,才放下手机,抱着笔记本蜷进被子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砚台书签上,像撒了层薄霜,温柔得很。

      第二天早上,枕秋提前十分钟到了南门。桂语咖啡馆的门开着,里面飘出浓郁的咖啡香,混着街上淡淡的桂花香,让人心里发暖。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砚云舟坐在靠窗的位置——还是上次那个座位,桌上放着一个深棕色的布包,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建筑杂志,阳光落在他的发梢,泛着点浅金色。

      “前辈,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晚了?”枕秋走过去,有点局促地拉了拉裙摆。

      砚云舟抬头,眼里带着点笑意:“没有,我也是刚到。”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吧,想喝什么?还是桂花乌龙吗?”

      “嗯,谢谢前辈。”枕秋坐下,把装着银杏书签的信封悄悄放在桌角,“那个……我做了点小书签,想送给你,不算什么贵重东西,就是觉得……挺配你的工作室的。”

      砚云舟拿起信封,指尖轻轻捏了捏,没立刻拆开,而是放进了布包里:“谢谢你,我回去一定好好收着。”他顿了顿,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砚形食盒,“这个给你,昨天特意去茶馆问了,他们今天早上现做的桂花糕,没放坚果,你应该能吃。”

      枕秋愣了一下——她上次在咖啡馆只是随口提了句“对坚果有点过敏”,没想到他居然记下来了。

      她接过食盒,盒身是浅棕色的木头,上面刻着细浅的云纹,打开后,桂花糕的甜香立刻飘了出来,糕面上撒着一层碎桂花,像落了层小小的金粉。“谢谢前辈,你太细心了。”

      “不用谢,”砚云舟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桂花乌龙,“茶话会十点半开始,我们喝完茶再过去,不急。”

      等待茶水的间隙,枕秋忍不住问:“前辈,今天去的人……都和你很熟吗?我有点怕自己说话没分寸,给你添麻烦。”

      砚云舟放下手里的杂志,看着她:“都是群里经常聊天的人,木棉姐是做心理咨询的,墨生是学书法的,还有几个是学生,和你差不多大。大家都很随和,不会勉强你说什么,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随时可以走。”他拿起桌上的笔,在一张便签纸上画了个小小的茶馆轮廓,“茶馆有个小庭院,要是里面人多,我们可以去院子里待着,那里有棵老桂花树,现在正开得旺。”

      枕秋看着便签纸上的茶馆,线条简单却很清晰,像他画的建筑草稿,心里的忐忑少了很多。“嗯,我知道了,谢谢前辈。”

      很快,桂花乌龙端了上来。

      杯子是白色的瓷杯,上面画着小小的砚台,和砚云舟工作室里的粗陶杯有点像。枕秋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带着桂花的甜,刚好压下心里那点残留的紧张。

      “对了,你的课题最近有新想法吗?”砚云舟喝了口茶,状似随意地问。

      “有一些,”枕秋拿出笔记本,翻到记满笔记的那页,“我之前觉得圈层关系很容易脱离现实,但你说‘像榫卯结构’,我后来想了想,其实现实和圈层就像榫卯的两个部分,只要找对契合点,就能很稳。”

      她指着笔记上的砚台符号,“比如你在工作室里设计空间,同时也在圈层里和大家交流,这两者其实没有冲突,反而能互相补充。”

      砚云舟看着她的笔记,眼里闪过点赞许:“你说得很对。其实很多人对圈层有误解,觉得它是‘脱离现实的小众’,但实际上,健康的圈层应该是现实生活的‘补充项’,就像建筑里的阳台,不是必需的,但有了它,空间会更通透,人住得也更舒服。”他拿起笔,在她的笔记旁画了个小小的阳台轮廓,“比如你在圈层里学到的边界沟通技巧,其实也能用到和室友、同学的相处里,这就是圈层的价值。”

      枕秋看着那个阳台轮廓,突然觉得课题的思路清晰了很多。

      她之前总纠结于“圈层与现实的对立”,却没意识到,两者其实可以是互补的——就像砚云舟的设计,既有文房的细腻,又有解构的大胆,两种风格融合在一起,反而更特别。

      喝完茶,两人起身往茶馆走。砚云舟提前查好了路线,坐公交过去只要二十分钟。

      车上人不多,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景色慢慢从热闹的街道变成安静的城郊——路边的银杏树越来越多,叶子黄得透亮,风一吹,就有几片飘下来,像给路面盖了层薄黄的毯。

      “你看,前面那片银杏林,”砚云舟指着窗外,“茶馆就在那片林子后面。每年秋天,很多人会来这里拍照,不过今天是工作日,应该人不多。”

      枕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成片的银杏树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片金色的海。

      “好漂亮啊,比我们学校的银杏林大多了。”她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院子里,也有一棵银杏树,每到秋天,外婆会把落下的叶子捡起来,夹在书里,说“等你回来,给你做书签”。

      “下次有空,可以带你来这里捡叶子。”砚云舟说,“这里的银杏叶比别处的更软,不容易碎,做书签刚好。”

      枕秋心里一暖,轻轻“嗯”了一声。

      她看着窗外的银杏林,又看了看身边的砚云舟——他正望着窗外,侧脸的线条很柔和,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细粉。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或许“圈层”这个词,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遥远和陌生——它更像这片银杏林,只要你愿意走近,就能看到它的温柔。

      公交到站后,两人沿着小路往茶馆走。

      路两旁种着桂花树,细碎的桂花落在地上,踩上去软软的,香气裹着风,往鼻子里钻。

      茶馆的门是木质的,上面挂着块“秋语茶馆”的木牌,牌边系着一串银杏叶做的风铃,风一吹,就发出“叮叮”的轻响。

      推开门,里面的暖光立刻裹了过来。

      茶馆的空间不大,摆着几张木桌,桌上放着粗陶茶杯和小小的砚台摆件,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都是些关于秋天的诗句。几个穿着休闲的人坐在桌旁聊天,见他们进来,纷纷抬头打招呼。

      “砚哥,你可来啦!”一个穿着浅粉色上衣的女生站起来,笑着走过来——她应该就是砚云舟说的木棉,声音软软的,像棉花糖,“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做课题的小妹妹吧?长得真可爱。”

      “木棉姐,你好,我叫枕秋。”枕秋有点害羞地打招呼,捏了捏衣角。

      “枕秋,名字真好听,像秋天的风一样温柔。”木棉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快坐,我刚泡了桂花乌龙,你尝尝?”

      砚云舟跟在后面,把布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对枕秋说:“别紧张,木棉姐人很好,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

      枕秋点点头,在木棉旁边坐下。桌上的茶杯里,桂花浮在水面上,香气袅袅。她喝了一口,比咖啡馆的更甜一点,带着点茶叶的清香。

      “枕秋,你是学中文的吗?”坐在对面的男生开口问——他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应该是墨生,“砚哥说你在做亚文化圈层的课题,挺有意思的,我之前也写过相关的书法评论,或许我们可以聊聊。”

      “嗯,我是中文系的。”枕秋放下茶杯,“我刚开始调研,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可能要麻烦你多指教了。”

      “别这么说,互相交流嘛。”墨生笑了笑,“其实我觉得小圈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它的‘包容性’——不管你是学生还是上班族,不管你喜欢书法还是设计,只要尊重彼此,就能聊到一起。不像现实里,总有人会用‘小众’‘奇怪’来贴标签。”

      枕秋想起自己之前对小圈的忐忑,忍不住点头:“我之前也有点怕,觉得自己是外人,不过今天来了之后,发现大家都很随和,一点都不压抑。”

      “那是因为我们这个群本来就主打‘心理陪伴’,”木棉接过话头,“之前也有像你这样的学生来调研,我们都很乐意分享——毕竟能让更多人了解到,小圈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也是件好事。”

      说话间,茶馆老板端着一盘桂花糕过来,放在桌上:“刚做好的,大家尝尝。砚舟特意交代的,没放坚果,枕秋小姑娘可以放心吃。”

      枕秋愣了一下,看向砚云舟——他正低头喝茶,耳朵尖有点红,像是被老板说破了心思。她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桂花的香气在嘴里散开,比昨天他送的更软糯一点。“谢谢老板,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老板笑着说,“砚舟每次来都帮我看茶馆的布局,说哪里光线不好,哪里该加个小桌子,帮了我不少忙。这孩子,心细得很。”

      枕秋看着砚云舟,他轻轻咳了一声,对老板说:“您别这么说,都是举手之劳。”但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茶话会正式开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聊的大多是生活里的小事——木棉聊起最近遇到的咨询案例,说“很多人其实只是需要一个能安心说话的地方”;墨生聊起自己练书法时的感悟,说“磨墨的过程就像梳理情绪,急不得”;还有个叫阿泽的男生,是学摄影的,分享了自己拍的银杏林照片,说“每次觉得压力大,就去拍秋天的树,看着叶子落下来,心里就会平静很多”。

      枕秋坐在旁边,认真地听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几笔。

      她发现,大家聊的内容和“低俗”一点都不沾边,反而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彼此的理解——就像砚云舟说的,“圈层的核心是双向奔赴”,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努力给别人创造一个舒适的交流空间。

      “枕秋,你也说说你的课题吧?”木棉突然看向她,“比如你现在最困惑的是什么,我们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

      枕秋放下笔,想了想,说:“我最困惑的是,怎么判断一段圈层关系是否健康。比如有人觉得,圈层里应该‘绝对服从’,但砚前辈说‘边界感很重要’,我有点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

      话音刚落,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生开口了:“我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人说‘进圈就要听前辈的’,但后来我发现,真正好的关系,是你说‘不舒服’的时候,对方会停下来,而不是逼你继续。”

      “对,”砚云舟接过话头,“就像设计空间,不是设计师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而是要问使用者‘你喜欢吗’‘这里方便吗’。圈层关系也是一样,‘服从’不是核心,‘尊重’才是。比如我和枕秋,我是前辈,但我不会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而是会问她‘你愿意吗’‘你觉得舒服吗’——这才是健康的关系。”

      枕秋看着砚云舟,他说话时,眼神很认真,像在讲解自己的设计方案,每一个字都清晰又坚定。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能在小圈里成为“前辈”——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强势,而是因为他懂得“尊重”的真正含义,懂得如何让别人在关系里感到安心。

      茶话会进行到一半,枕秋有点想去院子里透透气。砚云舟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凑过来轻声问:“要不要去院子里看看?桂花应该开得更旺了。”

      “嗯,好。”枕秋点点头,跟着他起身往外走。

      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桂花树,树枝伸得很高,细碎的桂花把枝头压得弯弯的,风一吹,就有花瓣落在地上,像铺了层金色的雪。树下放着一张石桌和两把石椅,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砚台,里面盛着点清水,映着天上的云。

      “这里是不是比里面安静点?”砚云舟坐在石椅上,指了指桌上的砚台,“这是老板的,他也喜欢砚台,说下雨的时候,往砚台里接雨水,磨出来的墨会更润。”

      枕秋坐下,捡起一片落在石桌上的桂花,放在手心:“嗯,这里好舒服,桂花好香。”她看着砚台里的云影,突然问,“前辈,你为什么会喜欢砚台啊?”

      砚云舟拿起砚台,轻轻摩挲着边缘:“小时候我爷爷是做砚台的,他总说‘砚台是有脾气的,你对它好,它磨出来的墨就好’。后来我学建筑设计,发现设计和磨墨很像——都需要耐心,都需要尊重。

      比如磨墨不能太用力,不然墨会粗;设计不能太自我,不然使用者会不舒服。”他把砚台放回桌上,“而且砚台很耐用,一块好砚台,可以用一辈子。我觉得好的关系也应该像砚台,不用轰轰烈烈,但能长久。”

      枕秋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点发烫。

      她想起自己收藏的那些银杏叶书签,每一片都有不同的形状,就像每一段关系都有不同的样子,但真正好的关系,应该像砚云舟说的那样——耐心、尊重、长久。

      “前辈,我之前总怕圈层关系像秋天的叶子,风一吹就散了,”枕秋轻声说,“但现在我觉得,只要像磨墨一样,慢慢处,像榫卯一样,找对契合点,关系也能像砚台一样,很稳。”

      砚云舟看着她,眼里带着点笑意:“你说得对。其实不管是圈层关系还是现实关系,核心都是‘用心’。就像我爷爷磨墨,每天都会用清水洗砚台,用布擦干净,所以他的砚台用了几十年,还像新的一样。关系也是,需要每天用心维护,才能长久。”

      两人坐在桂花树下,聊着天,风带着香气吹过来,把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软软的。枕秋觉得,这大概是她接触小圈以来,最安心的时刻——没有忐忑,没有困惑,只有温暖的陪伴和清晰的理解。

      不知不觉,茶话会接近尾声。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木棉把枕秋拉到一边,塞给她一个小小的布包:“这里面是我做的情绪手账,里面记了很多关于边界沟通的小技巧,或许对你的课题有帮助。”

      她笑着说,“砚哥很少带新人来参加茶话会,你是第一个。他这个人,看着话少,其实心里很软,总怕别人不舒服,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枕秋接过布包,心里暖暖的:“谢谢木棉姐,我会好好看的。”

      离开茶馆时,砚云舟帮枕秋提着她的笔记本和木棉送的手账。两人走在银杏林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

      “今天开心吗?”砚云舟问,手里拿着一片刚捡的银杏叶,叶子黄得透亮,叶脉清晰。

      “嗯,很开心。”枕秋点头,“谢谢前辈带我来,还帮我解答了这么多问题。”

      “不用谢,”砚云舟把银杏叶递给她,“这片叶子送给你,比你之前捡的更完整,做书签刚好。”他顿了顿,又说,“你的课题要是还有疑问,随时可以找我,我们可以像今天这样,在咖啡馆或者工作室聊。”

      枕秋接过银杏叶,指尖碰到他的手,有点凉,却很温暖。“好。”

      走到公交站时,车刚好来了。

      枕秋上车前,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那枚砚台书签,递给砚云舟:“前辈,这个书签……你能不能帮我再刻个小图案?就刻一片银杏叶,和我裙子上的一样。”

      砚云舟接过书签,看了看她裙子上的银杏叶,笑着说:“好,下周见面的时候给你。”

      公交车缓缓开动,枕秋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砚云舟站在站台上,手里拿着那枚书签,朝她挥了挥手。阳光落在他身上,像给了他一层金色的光晕,和周围的银杏林融在一起,像一幅温柔的秋日画。

      枕秋摸出笔记本,把刚收到的银杏叶夹进去,和砚云舟送的书签放在一起。

      她看着窗外的银杏林慢慢后退,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期待下周见面时,那枚刻着银杏叶的砚台书签,期待和砚云舟继续聊课题,期待在这个满是秋意和砚语的小圈里,找到更多关于“关系”和“成长”的答案。

      手机震了一下,是“砚台里的云”发来的消息:“忘了告诉你,你磨的那方浅金墨砚台,我放在工作室的窗台上了,阳光照在上面,像有秋光落在里面。”后面跟着一个砚台和银杏叶的表情。

      枕秋看着消息,嘴角弯了弯,回了句:“前辈,谢谢你。下周见。”

      车窗外,风卷着银杏叶,带着桂花的甜,一路向前——就像她和砚云舟的故事,在秋日的暖阳里,慢慢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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