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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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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煦窝在程子焱的家门口迷迷糊糊睡了很久，邻居家的电视声早已停止，电梯上上下下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小，从楼梯间的窗子望出去，对面楼只剩下零星的几户人家还亮着灯，整座小区都在渐渐进入梦乡。
电梯在这层楼停下，沉重的脚步声由远极进，迟煦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程子焱把购物袋放在地上，掏出钥匙开了门，全程没看迟煦一眼，仿佛这个人是透明的一般。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迟煦声音嘶哑地抱怨着，同时试图站起身。可他的脚早就睡麻了，稍微一动就酸麻痒痛到崩溃，让他一个趔趄扑倒在程子焱脚边。
程子焱就像完全看不到他一样，开了门提起购物袋，自顾自进了门。迟煦趁着他反手关门之前连滚带爬地跟着进了门，一路龇牙咧嘴地来到沙发前，二话不说就躺倒在上面。
程子焱依旧不理他，转身关了门，先去了趟卫生间，然后进到卧室待了片刻，接着很快又出来回到餐桌前，把一瓶瓶酒从超市购物袋里拿出来，啤酒红酒白酒洋酒一应俱全。
迟煦就全程坐在沙发里静静看着他像个游魂般飘来荡去，甚至不敢出声去打扰他，怕他一惊醒就会魂飞魄散。直到看到程子焱开了瓶红酒直接对着瓶子喝，迟煦终于坐不住了。
“喂，你这是干什么？”迟煦一把夺下程子焱手中的酒瓶，这才发现他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那绝不是刚才这么两口红酒可以造成的。“你这是在外面喝了多少啊？”
程子焱不回答，也不去抢他手中的红酒，而是干脆地从桌上拿起一瓶威士忌，拧开瓶盖就准备开灌。他不能清醒，清醒太痛苦了，他必须用尽一切方法去麻痹自己的大脑，让它再听不见那两个声音在争吵。
“别喝了！”迟煦再次夺走威士忌。
程子焱伸手拿了罐啤酒拉开，刚举到嘴边，又被迟煦给一把抢走，啤酒飞溅出来洒得到处都是。
程子焱依旧不跟他掰扯，只是把手伸向另一瓶酒。
“没完没了了是吧？！”迟煦的脾气上来了，抬手一把挥开了程子焱的胳膊，可他动作太大，一个不小心反手打在了程子焱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寂静的夜里，两个人全都愣住了。
“呃……对不起，我是不小心……”迟煦讪讪地道着歉。
程子焱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给摔上。
迟煦狠狠地叹了口气，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他巴巴地在门口等了一个晚上，结果等回来一个酒鬼，然后他还不小心扇了人一巴掌。他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了。
他站在桌边看着上面洒的啤酒，忽然一阵烦躁。他大半夜的在这儿跟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小破医生较个什么劲啊？他现在只要随便打一通电话，就立刻有人感恩戴德地冲过来对他投怀送抱。这小破医生又不是什么天仙下凡，而且整天一副性冷淡的模样，说出来的话还经常倒他的胃口，他真是吃拧了才会来热脸贴这个冷屁股。
迟煦想转身走人，程子焱把自己喝死关他屁事！可是他的脚却不听话，钉在原地不肯挪窝。
就在迟煦忙着思想斗争的时候，程子焱突然唰拉一下打开房门，把迟煦吓得一激灵。
程子焱面无表情地经过迟煦，走到厨房，取了两个杯子回来，在里面各自倒了半杯威士忌，把其中一杯推到迟煦面前，然后坐到椅子上，旁若无人地喝起自己那杯。
迟煦无语地看了他一阵，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行！我他妈陪你喝！”
两个人一言不发，你一杯我一杯像在竞赛一样，房间里回荡的只有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和液体倒进杯中的声音。
酒精放松了神经，慢慢地，迟煦的话匣子关不住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个晚上？我天还没黑的时候就过来了。”
“你说说咱俩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我一直没去诊所做辅导，你怎么一次都没找过我？”
“之前我跟你说我生病，也不见你有反应，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啊？问候我一句你会死啊？”
“我这两个月一直跟在我爸身边，学着怎么在生意场上交际，说实话，真的好烦。你不知道那帮人有多虚伪，每句话里都能藏着小九九，真是太他妈累人了！”
“你这几个月干嘛呢？你真的就一点儿都不想我吗？有人说你是在吊着我，你是吗？”
“唉算了，是不是的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人都在这儿了，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
“我说你别老板着个脸对我爱答不理的行不行？你看看我行不行？来，快点儿，看我一眼……”
迟煦说着放下酒杯，双手捧着程子焱的脸强行让他看向自己。
程子焱双眼失焦地面对着他，发了阵呆，然后突然凑上前在他的唇上吻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