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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归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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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回国的行程极其低调。他的私人飞机在夜幕降临时分滑入帝都机场的专用跑道。
坐进车内，他揉了揉眉心，连日高强度的工作和长途飞行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眼神比平日更加深邃难测。
“顾总，直接回公寓吗？”特助低声询问。
“不。”顾砚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夜景，声音平静无波，“明天的日程？”
特助立刻汇报了一连串紧密的行程，从上午与某部委官员的早餐会，到下午与几家重要合作方的会议，晚上还有一个无法推脱的行业峰会晚宴。
顾砚沉默地听着。当特助提到晚宴的主办方之一是南宫集团时，他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晚宴的名单。”他言简意赅。
特助将平板电脑递过去。顾砚修长的手指快速滑动屏幕，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南宫耀”的名字，以及其后缀着的“助理”职称。他的视线在那个名字上停留片刻，然后又看到了紧随其后的“林深”。
眸色微微一沉。
“知道了。”他将平板递回去，闭上眼睛假寐，“按原计划进行。”
车子驶入市区，最终停在那栋顶层公寓的地下停车场。这里是他多年前就以匿名方式购置的产业，冰冷、规整，缺乏人气，像他一样。
电梯直达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中心夜景，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深沉。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冰球间晃动。
他站在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都市。
这里，有他小心翼翼守护了多年、如今迫切想要纳入羽翼的阳光。
明天，就能见到了。
以一种全新的、他早已谋划好的身份。
他举起酒杯，对着窗外虚空示意。
南宫耀，我回来了。
……
第二天，南宫耀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昨晚他试图再联系顾砚表达感谢，对方却只回了一句「在忙，晚点说」，之后就再无音讯。这让他心里有点空落落的，甚至隐隐有些担心。顾砚从来不会这样……失联。
再加上项目虽然解决了大麻烦，但后续还有无数细节需要跟进，忙得他脚不沾地。林深倒是依旧准时出现在项目部楼下，等他一起吃晚饭。
“今晚真不行，”南宫耀一边快速整理文件一边抱歉地对林深说，“晚上有个行业峰会晚宴，公司要求必须参加。”
林深表示理解：“没事，正事要紧。需要我陪你去吗？那种场合我熟。”
“不用不用，”南宫耀连忙摆手，“我们公司有同事一起。”他顿了顿，补充道，更像是在告诉自己，“而且……我听说顾砚回国了，可能会参加。”
“顾砚？”林深挑眉，“你那个在国外的大神朋友？”
“嗯，”南宫耀点点头，眼睛不自觉地亮了几分，“他之前帮我解决了项目的大麻烦，如果他能来，我正好可以当面谢谢他。”
林深看着南宫耀瞬间被点亮的期待表情，眼神微微闪动，随即笑了笑：“那好吧。那你先去忙。”
送走林深，南宫耀看着手机屏幕上和顾砚的聊天界面，最后那条「在忙，晚点说」依然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晚宴……他会来吗？
一种莫名的、混合着紧张和期待的悸动，在他心口悄然蔓延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