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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双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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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峰会的晚宴设在帝都最高端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
南宫耀跟着父亲和几位集团高管，周旋于一群商界前辈之间。他姿态谦逊，言谈得体，但眉宇间已初露锋芒，那份从小浸润在优渥环境中的自信和从容，让他即便在人群中也能轻易吸引注意。父亲向各方介绍他时，语气里的骄傲几乎难以掩饰。
南宫耀一边应对着，一边目光饶有兴致地在大厅里扫过。听说顾砚回来了，还可能参加晚宴，他心里揣着几分好奇和期待——好久没见这位“同桌”，倒想看看他在这种场合是什么模样。
忽然，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骚动，像是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涟漪无声却迅速地扩散开来。交谈声不自觉地低了几分，许多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南宫耀也跟着抬头望去。
然后，他的眉梢几不可查地挑了一下。
顾砚。
他来了。
一身墨蓝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颀长。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一粒扣子，比起周围不少刻意端着架子的老派商人，他身上那种冷峻的松弛感和睥睨般的气场，反而更具压迫性。他独自一人走来，步伐沉稳，目光平静地掠过全场，像是在无声地宣告他的领域。
“啧，”南宫耀身边一位叔伯低声感叹，“顾家这小子，真是……后生可畏啊。”
南宫耀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和那些投向顾砚的、混合着探究、敬畏与讨好的目光，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看，这就是他南宫耀最好的朋友。无论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他甚至有点想笑，想起高中时顾砚那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酷盖样，和现在这副掌控全局的商业巨头模样，反差大得有点可爱。
顾砚与几位迎上来的大佬简短寒暄，举止从容，滴水不漏。
南宫耀好整以暇地看着，并没有立刻上前。他等着顾砚忙完。
果然，顾砚很快结束了应酬，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全场，然后，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他的方向上。
隔着人群和灯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南宫耀清晰地看到顾砚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在捕捉到自己时，极细微地动了一下。像是冰层下掠过一丝微光。
南宫耀心里那点小得意更盛了。他勾起嘴角，毫不避讳地迎上那道目光，甚至带着点戏谑的笑意，远远地、极其轻微地朝顾砚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动作自然又坦荡，带着朋友间的熟稔和一点点调侃。
仿佛在说：行啊你，阵仗不小。
远处的顾砚，看着南宫耀那副带着小得意和调侃的笑容，看着他自然举杯的动作，眸色深处似乎又软化了那么一丝丝。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却几不可查地调整了一下站姿，然后，也极其自然地，举杯隔空回应了一下。
两个同样出色的年轻人，隔着喧嚣的人群，完成了一次只有彼此才懂的、无声的交流。
没有疏离，没有怯场，只有一种棋逢对手、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一刻，南宫耀觉得，就算顾砚变得再厉害，也还是那个会帮他切牛排、会给他伞的同桌。他们之间，没变。
而顾砚，则在南宫耀那坦荡明亮的笑容里，再次确认了自己所有的谋划与等待都是值得的。
他的太阳，无论何时何地，都如此光芒万丈。
而他，要让这光芒，只为自己所有。
晚宴的喧嚣仿佛成了背景音。双星辉映，各自耀眼，却又被一条无形的线悄然连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