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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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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砚干脆利落地拒绝并挂了电话，南宫耀盯着手机屏幕，一股无名火蹭蹭地往上冒，夹杂着连他自己都未曾细究的委屈。他烦躁地把手机扔进抽屉，强迫自己埋首于成堆的项目文件中。
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今天却像跟他作对一样，怎么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顾砚那句冷淡的“今晚有约了”和“以后再说”。
有约？跟谁约？男的女的？谈并购案需要那么急吗？连一顿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这些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他猛地站起身，想去茶水间冲杯咖啡醒醒神。
路过开放式办公区时，几个年轻女同事兴奋的低语飘进他耳朵。
“真的假的？你亲眼看到了？” “千真万确！就在楼下大堂！顾砚本人比财经杂志上还要帅！那气场绝了！” “他怎么会来我们这儿？不是说他公司总部在海外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来找董事长谈合作？不过他身边跟了个超漂亮的女助理，气质好好啊，看着还挺亲密的……”
“顾砚”、“女助理”、“亲密”这几个词像针一样扎进南宫耀的耳朵里。他脚步一顿，端着空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原来……是真的有约。还是和……女助理？
一股酸涩的情绪猛地冲上心头，来得又快又猛，让他措手不及。那感觉比刚才被拒绝还要难受百倍。
他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办公室，连咖啡都忘了接。
整整一个下午，南宫耀的效率低得可怕。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总是忍不住分神去想，顾砚现在在哪儿？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那个对他冷淡敷衍的顾砚，会对别人笑吗？会和别人……很亲密吗？
这个想法让他胸口发闷。
下班时间一到，他就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公司，第一次没有主动加班。他需要透透气。
刚走出大楼，手机响了。是林深。
“耀耀，下班没？出来喝一杯？我发现一家超棒的清吧。”林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阳光爽朗。
若是平时，南宫耀可能会答应。但今天，他实在提不起兴致，心里乱糟糟的。
“不了，今天有点累，想直接回家。”他声音有些闷。
林深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对：“怎么了？听起来没精打采的。工作不顺心？”
“没什么，”南宫耀不想多说，“就是有点累。先挂了，回头聊。”
挂了电话，南宫耀独自走向地铁站。晚高峰的人群熙熙攘攘，他却觉得格外孤单。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一直稳稳属于你的东西，突然之间变得不确定了。
顾砚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
是最好的朋友，是无所不能的同桌，是他可以理所当然去依赖的人。
可为什么，当这个人可能对别人也“好”，或者不再把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身上时，他会这么难受？甚至……嫉妒？
这个词蹦出来的时候，南宫耀自己都吓了一跳。
嫉妒？他嫉妒什么？嫉妒顾砚的女助理？还是嫉妒那个能占用顾砚时间的神秘“约会”？
他甩甩头，试图把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去。一定是最近太累了，胡思乱想。
…… 欧洲，某顶级酒店会议室内。
一场漫长而艰难的跨国并购谈判刚刚暂时休会。顾砚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特助将一杯黑咖啡放在他手边，低声汇报着接下来的日程。
顾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精神稍振。他拿出私人手机，屏幕干净，没有任何新消息提示。
那个被他挂了电话的人，似乎并没有再联系他。
是生气了，还是……根本无所谓？
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在他心底滋生，比面对最难缠的对手时还要让他难以静心。
他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名字，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良久，最终却还是移开了。
还不行。
他需要让那种不适感，在南宫耀心里发酵得更久一点。
他关掉手机，对特助吩咐：“把对方最新提出的条款漏洞整理给我，半小时后继续。”
“是。”
顾砚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将所有纷乱的情绪再次死死压回冰冷的面具之下。
只是心底那根名为“南宫耀”的弦，被拨动后，余音久久未散。
两地相隔，不同的夜空下，两人却同样心绪不宁。
平静的湖面已被投入石子，涟漪正一圈圈荡开，终将波及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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