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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臭脸大帅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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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林时中趁午休，提着月饼上了21楼。
6个月饼为一组，饼皮上印着墨大校园里标志性的建筑和风景，用精美的盒子装着，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到了洛征办公室外面，林硕却没在工位上。他正四处张望，隔着玻璃跟没拉百叶的洛征对个正着。
他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洛征，先是愣怔再是惊喜，朝洛征笑得很不值钱。
办公室里面没开灯，又有百叶和玻璃的阻隔，洛征的五官看不真切。
他隐约感觉到，洛征的目光似乎聚焦在他拎着的礼盒上。
也不知怎么想的，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朝洛征摇了摇。
洛征像见了鬼似的，“唰”的一声合上了百叶帘。
“……”他的笑僵在脸上，尴尬地垂下手。
过了两分钟，林硕回来了。
“不好意思，刚刚去了洗手间。”
“没事，我才到。”他把月饼递给林硕，说:“给你带来了，还挺好吃的。”
“谢谢。”
林硕微笑着，又拿出手机:“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下次请我吃午饭吧。”
林硕爽快地说:“好。”
“那我先走了。”临走前，他慢吞吞的，犹豫着想进去办公室，可又记起洛征午休不喜欢被打扰的规矩。
这既让林硕难做，又会给洛征留下坏印象，想想还是作罢。
林时中的背影清瘦，等他进了电梯，林硕收回目光，将月饼妥当放好。
没一会儿，内线电话铃声响起，他振作精神，迅速接了。
洛征让他进去。
“洛总？”
洛征的目光停在百叶帘上，问道:“今天中午谁来找过我？”
他拿不准老板这么问的意图，仔细回忆后，谨慎地回答:“没有。”
办公室里光线挺暗，洛征转过来，脸也显得有些黑。
“嗯。”
他低头静静站着，等待洛征进一步的指示。
半晌，老板既没指示，也不让他离开，他忍不住偷瞄。
洛征低着头玩袖扣，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林硕一头雾水地往外走。
洛征忽然问:“你母亲怎么样了？”
他停住脚，由衷地感激:“多亏您帮忙联系陈医生，我妈已经入院，再过一阵子就能手术。”
“嗯，这段时间忙完，你请年假回去看看。”洛征想了想，又说:“我再给你转点儿钱，你拿去付医药费。”
林硕想，大概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老板了，昨天不该跟林时中吐槽的。
“谢谢洛总！”
下午洛征出去开会，经过他的工位时，多看了两眼他放在桌上的月饼礼盒。
他试探着说:“这是墨大的纪念版月饼，您尝尝？”
洛征眼神有些冷，十分干脆地拒绝:“不用。”
*
从周一开始，林时中忙得要冒火星子。homelink正式进入小批量试产阶段，实验室验证时从未出现过的问题接踵而至。
DAC证书烧录后校验失败，设备无法入网；单设备测试正常，但多设备组网时出现资源竞争……
偏偏实验室技术骨干这时候生了病，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连轴转到周五的深夜，他和团队才终于将大面上的问题解决得七七八八。这期间，忙得太厉害，他完全将洛征和那遥遥无期的爱情抛诸脑后。
周六睡到中午，林时中还未起，他的妈妈沈昭华女士一个电话给他吵醒了。
沈女士一听便知道他是刚睡醒，中气十足地喊:“林时中，几点了！你太能睡了，快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控诉:“我昨天加班到两点才回来。”
“哦，那你睡吧。”
沈女士编剧的新电影《锈月亮》正在法国首演，她也随作品去了巴黎。
林时中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算算时差，法国那边才早上6点多。
老年人觉真少，他感叹道。
“嗯嗯，先挂了。”
“哎，等会儿！睡醒给我回电话。”
“好。”
他又昏睡过去，醒来已经下午三点，是饿醒的。他一面吃饭，一面给沈女士打电话。
“喂，妈，有什么吩咐？”他妈一般无事不登三宝殿，主动打电话准有事。
“儿子，明天有空没有？”
“有吧。”
“明晚临海有场慈善晚宴，张东方生前最后一副绣品会在那儿拍卖，你想办法拍下来。”
“我？咳咳咳。”林时中差点噎着，喝了一大口水才缓过来:“这种晚宴要邀请函的吧？我进不去啊。”
沈女士老神在在，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你表哥王小蔚在临海混时尚圈的，肯定搞得到。”
他不像他妈那么乐观，也不敢托大，保守地说:“那我试试。”
“等你好消息，”沈女士怕他不清楚行情，特意嘱咐他:“张东方的作品市价在25万左右，这一幅比较特殊，再加上拍卖的溢价，35万就差不多了。”
“嗯，知道了。”
吃完饭，他犹豫着给王小蔚拨了电话。
王小蔚这个人吧，15岁就去了国外念书，大学毕业后入职欧洲某奢牌，一路干到首席调香师。前年突然辞职回国，开始创立自己的香水品牌。
他母亲和沈女士是亲姐妹，他回国后，和林时中走得也挺近。
王小蔚模样俊俏，人也会来事儿，但可能是国外待的太久，经常热情奔放得让他招架不住。
果然，电话一接通，王小蔚便亲亲热热地说:“中中，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David，有件事想拜托你。”
林时中跟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笑嘻嘻的，轻快地说:“就这事儿啊？没问题，我正好要去呢，明天你跟我一块儿进去就行。”
“那太好了。”林时中松了口气。
“小姨肯定是问过我妈，知道我有路子，才让你来找我。”
他觉得王小蔚的猜测有道理，沈女士就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
“中中，明天你开车来接我哦，我车还在4s店。”
“好。怎么了？又出事故了？”
王小蔚开车马虎，保费每年高的离谱。
“哎呀，别提了，昨天被个煞笔刀片超车！”
“噢，平常开车还是要慢点。”
“I know.”
“不说这个了，明天要穿西装哦，人家有dress code，穿帅点。”
林时中打趣道:“好，我哪天不帅？”
“中中最帅了，好吧？”
林时中几乎不怎么穿西装，又没参加过类似的晚宴，一时间为衣着犯了难。
他嫌普通的西装搭配索然无味，又怕加了太多小心思导致用力过猛。
思来想去，只将内搭换成深紫色缎面衬衫，外套敞着，又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
既活泼又不失严肃。
他穿着这么一身，开了三十分钟到王小蔚家楼下。
他远远的就看见王小蔚站在小区门口，眉毛先扬起来。王小蔚穿得比他还要骚包:深V的内搭都快V到肚脐眼，亮闪闪的小金球坠在胸肌上，再加上特意打理过的卷发，小区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两眼。
王小蔚上了车，先上上下下扫视他，吹了个流氓哨:“中中，今天靓哦。”
光说还不够，又上手摸了一把林时中的脸。
林时中对他跳脱的行为都有些免疫了，目视前方，毫无波澜地说:“你也美。”
“讨厌～”
他突如其来的娇羞让林时中眼皮直跳。
王小蔚比他高、比他壮，没露出本性之前还挺像个花哨的直男。
但，王小蔚其实也是个gay。
他有时候都怀疑他们家族基因是不是出了问题。
晚宴的地点在临海近郊，他们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天也渐渐暗了。
王小蔚出示了邀请函，门童便请他们将车停到专用的泊车位。
停好车，他们按着指示牌往庄园里走，一路上都是些穿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
穿过缠着忍冬藤的铁艺门，王小蔚突然拽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
他笑得神秘，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瓶香水。
林时中还来不及反应，王小蔚已经将香水抵近，在他脖颈处喷了几下。
“帮我做个活体广告。”
王小蔚抛完媚眼，又朝自己身上喷了两下。
他好像满意的不得了，贴近林时中的颈间痴迷地闻了闻:“Bravo!”
今天的嘉宾里有不少的社会名流，林时中倒是愿意支持他的品牌推广，但他也贴得太近了。
他叹口气，无奈地将那颗脑袋推开:“这样有用吗？”
“聊胜于无吧，其实我还送了一瓶特别版香水作为拍品呢。”
“行，那走吧。”
王小蔚抬起头，忽然眼睛一亮:“那有个臭着脸的大帅哥。”
他顺着王小蔚的目光看过去，宴会厅门口只有个面无表情的六十多岁老绅士。
“……”他突然对王小蔚的审美产生了质疑。
“哎呀，不是这个，”他语无伦次地说:“你没看着！是刚刚进去那个。”
“哦。”
宴会厅的穹顶满布十六世纪天使彩绘，巨大的水晶枝形吊灯从高处悬下，灯光与女士耳坠的碎芒、银餐具的冷辉相互映衬。
管弦乐团被安置在东北角，正在演奏《春之声》。
王小蔚因为职业的关系，在这类场合如鱼得水。他一下子捕捉到目标客户的身影，让林时中自便，很快钻进人群里去了。
林时中径直走向餐台，年轻的侍应生递给他一杯香槟，他接了，慢慢啜饮。
有点无趣，他这样想着，又百无聊赖地四处看。
忽的，他的目光定住，眼睛也微微发亮。
在宴会厅的正中央，站着西装笔挺的洛征。灯光流泻，勾勒出他利落而矜贵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