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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破晓共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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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钟声的余韵仿佛还在空气中震颤，陆家老宅却已迅速回归那种刻板而有序的日常。守岁之夜的短暂温情与那条秘密讯息带来的悸动，被妥善收藏于心底，成为冰层下涌动的一股暖流。加密通讯回复日常，语气却比年前更添几分难以言喻的熟稔与自然。
这日，陈默送来的日常文件中，夹杂着一份“溯光”工作室提交的、关于参与竞标本市新落成的中央文化广场大型主题雕塑及公共艺术项目的计划书草稿。项目意义重大，政府投资巨大，吸引了国内外众多顶尖艺术家和团队。
陆沉舟的目光在那份计划书上停留的嗯时间远超过其他文件。计划书做得用心，理念阐述清晰，苏念安的创作草图极具视觉冲击力与在地文化思考，但竞争对手实力强劲，不乏国际知名艺术工作室。
“这个项目，‘溯光’中标几率评估如何？”陆沉舟放下计划书，语气平淡无波。
陈默早有准备，递上另一份附件：“综合评估，约三成。优势在于创意本土化契合度高，成本控制优秀。劣势在于团队国际知名度不足，大型地标项目实操经验相对缺乏，且竞争对手中，‘环球艺术’工作室与评审团几位关键成员私交甚密。”
“环球艺术……”陆沉舟指尖敲了敲桌面，眼底掠过一丝冷光。那是业内以手段激进、善于运作关系著称的公司。“基金会今年是否有扶持本土原创艺术、参与城市文化建设的专项计划？”
“有相关议题讨论，但尚未形成正式提案。”陈默回答。
“立刻准备提案。重点强调对具有问话传承与创新精神的本土艺术家及团队的支持，尤其是承接大型公共项目能力的培养。资金额度要足够支撑此类项目的前期投入与风险。”陆沉舟指令清晰迅速，“提案理由要充分，数据要扎实，确保在理事会上能顺利通过。”
“明白。我立刻去办。”陈默颔首，却又谨慎询问，“若提案通过，对‘溯光’工作室的支持尺度是？”
“公开、公平、合规。”陆沉舟强调，“基金会只提供平台与资金支持，不干涉评审过程。但必要的技术咨询和资源对接，要做到位。尤其是应对国标团队竞争的经验和法务支持。”
“是。”
基金会内部的流程以高效速度运转。不过一周，一份论证充分、旨在提升城市文化软实力、重点扶持本土艺术力量的专项提案，在陆沉舟的支持下，于基金会理事会上顺利通过。大笔资金和资源迅速到位，并向社会公开招标合作团队。
消息一出，业内震动。“溯光”工作室几乎第一时间递交了完善后的竞标方案，并成功进入最终候选名单。
接下来的日子，陆沉舟的书房成了远程指挥中心。通过陈默，数位国内外顶尖的公共艺术顾问、结构工程师、大型项目法务专家被“引荐”给“溯光”工作室及其主创艺术家苏念安的正面报道，开始有规划地出现在权威艺术媒体和财经板块；基金会官网开辟专题，展示扶持计划下的优秀团队与项目，“溯光”的作品被放在显眼位置。
所有动作都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光明正大，却又精准地弥补了“溯光”的短板，将其优势放大到极致。
苏念安显然感受到了这股强大而隐蔽的推力。加密通话中，他的声音带着忙碌的疲惫，更多的却是兴奋与专注：“最近见了几个特别厉害的顾问，真是大开眼界……基金会这个平台太好了，不然我们根本接触不到这些资源……”
陆沉舟听着，偶尔回应一句：“机会难得，好好把握。”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却会在对方提到某个技术难题时，看似无意地提醒一句：“基金会资料库里，有类似项目的海外案例分析，或许可以参考。”
最终评审日千叶，加密通话结束时，苏念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明天就终审陈述了。”
“嗯。”陆沉舟应了一声，沉默片刻，补充道：“正常发挥即可。你的方案本身，足够优秀。”
这句话，直白的肯定。那边安静了几秒，传来一声轻轻地、却无比郑重的：“谢谢。”
终审日。陆沉舟全天待在书房，并未试图获取任何现场信息。直到傍晚，陈默才带来接过：“评审委员会刚刚宣布，‘溯光’工作室中标。优势明显。”
意料之中。陆沉舟面上未见波澜，只淡淡颔首：“后续的合同跟进、资金拨付，确保及时、合规。”
“是。”
几乎在消息正式公布的同时，加密通讯器响起。接通后，那边背景音嘈杂，洋溢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和忙碌，苏念安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悸动，透过电波传来：“我们中了！陆沉舟，我们拿下了！”
“恭喜。”陆沉舟的声音里，终于染上了一丝极淡的、真实的温度。
“谢谢你……真的……”苏念安的声音有些位哽，随即被周围的祝贺声淹没。“这边太乱了，晚点再跟你说！”
通话匆匆结束。陆沉舟放下通讯器，走到窗边。夕阳西下，给庭院洒上一层金辉。
当晚，陆家餐桌上，陆母看似无意地提起：“今早新闻说，文化广场那个大项目，定了‘溯光’工作室？就是念安那孩子的工作室吧？真是年轻有为。”
陆父吃着饭，哼了一声，没说话，却也没反驳。
陆沉舟平静地夹了一筷子菜，回应道：“嗯。基金会今年的重点扶持项目之一，方案确实出色。”
关系，在一次次公事公办的往来中，在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中，已然迈向一个全新的、更加稳固的阶段。冰层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