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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粉色响尾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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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对于莲实的问题很是不解,她立刻摇摇头,“怎么会,让小弘去这种场合干嘛?”
“为了快速拉近距离不是经常这样吗?带着孩子过去,尤其是像森枝这样招人喜欢的漂亮孩子。”
她却冷笑着挥挥手,“莲实警官看来还没结婚吧,不是所有女人都吃这套的。不然你以为风晴明明有这么多追求者却为什么到死都没结婚?她一直很讨厌孩子,我带着小弘见她岂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没有见到风晴的可能,那么……
“您作为单亲妈妈,去参加酒会时森枝怎么办?由谁照顾?”莲实捕捉到加藤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继续试探地紧盯着她的表情,慢慢地将选项说出来观察她的变化,“家人?保姆?好友?工作人员?……还是说他其实一直不在你身边,换句话说真正抚养他长大的根本就不是你……那个女人是圈里人吧,幕后?模特?歌手?还是对外没有使用过本名也没什么名气的女演员……”
“警官,”加藤怒吼出声,虽然愤怒的表情暂时显露出平日的气场,但颤抖的鞋跟不受控制地敲击着椅子底部的金属杆发出“铛铛”的响声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慌乱,“请您不要恶意引导,对于与案件无关的问题我有权保持沉默。”
莲实轻笑着点头闭了嘴,他可不想再次引来警务部的那帮家伙。
讯问结束后莲实推门便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比护,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资料。在池波的供词中比护注意到一个细节,黑泽以往每次去出租屋都是为了会女人,房间抽屉里还有各式内衣,于是比护猜测会不会黑泽之所以死在那里而不是家中就是出于这种原因过去的。在莲实的应允下比护与他在红灯区的线人取得了联系,果然经过半个下午的排查找到了案发当天原本要为黑泽提供□□的吧台小姐。
那女人的素颜与带妆差别极大,如果不是佐藤眼尖,比护愣是在逼仄的走廊里和她擦肩而过。
“佐藤警官眼神真好!”他发自真心地佩服。
女人坐在还没什么客人的风尘店角落里抽着呛人的烟,不停地抱怨黑泽抠门还不讲信用,不仅以前服务完不帮自己支付来回的车费,那天晚上竟还放了她鸽子。
“对,起初是我不好,因为前面那个客人死缠着我,明明过了时间还少给我一半的钱。我着急出台,原本不想和他理论,谁知道就因为出门时嘟囔了几句,走到楼下他竟然从窗户里伸出头骂我。我气不过,扭头就上去挠了他,抢回了我的钱,这样一折腾袜子也钩破了妆也花了,等重新整理好就已经来不及了。我还特意打车去的,心疼死了。”女人轻描淡写的叙述着实吓得比护忍不住重新上下打量了她,正襟危坐,不敢小瞧这个矮小女人的能量。
反而佐藤一脸淡定地掏出笔记记下了她的话,对手指触及到的桌上莫名的粘腻不敢多想,“后来呢?到黑泽家之后发生什么了?”
女人轻车熟路地到了黑泽的出租屋前敲门,虽然之前因为半夜闹出动静把隔壁几家邻居吵醒过,邻居还为此找上门来和黑泽理论。但她本着“给钱的客户才是上帝”的“服务宗旨”并不在乎,照旧按照黑泽的喜好靠服务拿钱,所以这次即使在敲门时遇到了散步回来的黑着脸的邻居也依然面不改色继续等黑泽开门。
“你,你还真是……有自己坚持的‘职业素养’啊。”佐藤终于也有些词穷了。
那时已差不多十点了,黑泽的门始终没有开,可是女人明明看到他厨房的小窗透着客厅的光,于是心中迟到的抱歉渐渐变成了恼火,便对着房门小声警告了一声下了楼,转到公寓楼的南面发现透过阳台的窗帘客厅的灯竟是熄了的,知道里面一定有人走动。
或许是才在前一个客人那里通过武力争了气,女人再次在冲动之下返回公寓楼梯准备上楼。这次她做好了打算,即使做不了生意,也要想法子弥补自己打车过来的损失。可就在楼梯口,她遇到了一个身型高大单薄的男人。
女人进出过这里很多次,却从没见过他。那男人虽戴着口罩,可她只一眼便被他的眼睛吸引。她看出他也在注意自己,于是依据有钱不赚王八蛋的工作原则笑盈盈迎了上去,靠着多年路边招揽生意的甜腻招式成功将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回忆对方的身高她还记起一个细节,那男人走进她房间时头刚好擦过屋子中央的日式吊灯,灯罩摇晃,男人抬手扶了扶。
“身高大约一米八,偏瘦,头发微卷,有刘海,五官秀气漂亮,双眼皮,鼻子高挺,嘴唇不算薄,皮肤白皙,像是在电视见过的某个眼熟的年轻男演员。”比护跟着莲实走进办公室,将女人形容男子外型的原话读给他听,“我们已经在她的房间里提取了嫌疑人可能留下的生物样本回来比对,虽然那个男子去了几次,但因为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期间留下过……咳,留下过东西的男人比较多,所以不清楚检验结果是否准确……不过灯罩上的指纹非常完整。”
身高大约一米八,偏瘦,头发微卷,有刘海,五官秀气漂亮,双眼皮,鼻子高挺,嘴唇不算薄,皮肤白皙,像是在电视见过的某个眼熟的年轻男演员……
不可能的……
那天森枝忙着排练,自己接他时他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然后他们一起回了森枝家里,整晚呆在一起。
虽然比对结果还没出来,但莲实可不相信森枝冲凉的那段时间还会再次从浴室翻出去跑到黑泽的住处杀人、销毁痕迹、和女人温存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地回来。
比护伸长脖子,好奇地看向围在一起看视频的女警官,忍不住指着画面中穿着蓝色背心裙扎着低马尾的那个赞叹道:“哇,这女生谁啊,演员吗?这么漂亮!”
“比护警官你没看出来吗?这是森枝弘树啊,超可爱的对不对?”永野转过头,母爱泛滥地捧着脸解释。
谁?森枝弘树?
比护回身看向沉默着盯着屏幕的莲实。
原来,原来这家伙居然好这口!
莲实再次回想起夜店里那抹冷冰冰的蓝色,那双眼睛在喧闹中静静地盯了自己好几天突然就消失了。他刚来横滨,还不清楚那个清秀的青年为什么注意自己,只盘算着即使案件侦破,如果自己还在这里“鬼混”,如果经常在对方眼前出现,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目的,那人一定会来找他。
那青年曾平和地问他:“我的演技真的好吗?可我并不这样觉得啊……夸奖听得多了我却时常觉得我一直都只是在演自己……哪有什么演技啊,既然每个角色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怎么会演得不好呢?本能罢了。”
穿着蓝色背心裙、为失去自由而狂怒、从小在另一个母亲身边长大、离开警局时变态杀手似的警告……
《不苟言笑的木之叶同学》《重启人生》《哈姆雷特》……
莲实将所有现下了解的森枝出演过的剧与他现实中的行为交汇,忽然明白了他那时的自谦:所有的角色都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如果这句话不是源自演员的套话,而是真实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所有的角色身上都在诉说森枝自己的故事……
他突然将进度条拉到电视剧片尾,在出现演职人员时敲下空格键停住了视频,指了指定格画面上的一个人名对比护说道:“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个人了。”
大家莫名其妙地“诶”了一声,见莲实他们已经走了,转头看了看屏幕上被他指过的那行字:衣装デザイン:玉置贤人。
检验结果甫一出来,比护便急匆匆整理好向莲实汇报,“有结果了,而且又是熟人。”
通过现场遗留的毛发、指纹和酒瓶上唾液等比对,将嫌疑人锁定到曾有过犯罪前科的一个叫小池健太的年轻人身上。虽然那时戴着口罩,佐藤还是认出了他——冰川野在爬展演讲时身旁的保镖。
纵使记忆力不错的莲实也不得不靠近了资料上的照片极力回想爬展上保镖的长相,“能确定吗?”
“我们已经找出当时记者录下的视频比对过了,不会有错。而且,我还从视频里认出,这个小池的还是后来从我手里逃脱的那个假保镖!”
莲实不可思议地望向比护,这小子把人追丢了怎么还这么得意!
被比护追丢的假保镖……
那不就是莲实和森枝在黑泽发廊对面面馆分手后发生的事吗?
黑泽的发廊……
原来那天下午盯上黑泽的不止他们两个啊。
莲实仔细读了遍小池健太的外型特征,身高、鞋码、体型、发型……
和森枝极相似的外表,真的只是巧合吗?
冰川野病房前监控拍下的那个被比护认作森枝的身影,
冰川野被杀时病房里没有毛发、没有指纹、唯独留下的鞋印,
黑泽出租屋内杂乱的鞋印,同样找不到其他遗留证据的现场……
绝不会只是巧合!
整理完两处案发现场的资料时天已经黑了,比护接到信息嘴角咧到耳根,匆匆忙忙和两人道了别,先行离开。
“啧啧啧,恋爱的酸臭味。”佐藤撇撇嘴巴。
莲实整理好文件,起身问道:“想吃点什么,我请你。”
“我想尝试点不一样的,常去的几家都吃腻了,而且今天没什么胃口。”
莲实一边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一边想了想,“我倒还真知道这么几个地方。”
夜色中的横滨商业区被霓虹招牌照成彩色,人流攒动,等红绿灯的当口莲实不自觉地抬头望向大厦外墙的屏幕,上面播放的正是森枝主演的即将上映的电影宣传片。他始终没能等到森枝的回电,两个人的关系好像随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谢幕终结了。
那个在镜头前依然笑容灿烂的青年好像又瘦了,他应该学着自己做饭,学着好好照顾自己,吃些好的,多多休息。可是莲实心中的嘱咐却已无处传达了——今天是森枝的生日,莲实发了祝福信息,可是一直显示“未读”。森枝很忙,忙得或许已经忘了他。
“你失恋了?”佐藤突然这样问。
莲实回过神来,勉强地笑了,“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她耸耸肩,指了指早已变绿的信号灯,“女人的直觉。”
“失恋谈不上,等着看吧,会主动送上门。”
佐藤揉了揉吃的圆鼓鼓的肚子,惊讶地端详了他,“等?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莲实大笑出声,“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地空等,响尾蛇还知道晃晃尾巴发出声响呢不是?”
“嘴硬吧你就,一定是森枝不要你了,傲娇弃妇,啧啧啧,真可怜。”
“我都说了,你想反了……”莲实对于佐藤的执着哭笑不得。
佐藤好奇地打量着酒吧里的环境,比莲实上一次跟着森枝来时还要没见过世面,“你以前常来吗?这可比那个出台小姐呆的鬼地方强太多了。”
“对吧对吧,那种秘密任务没什么值得羡慕的,我早就说过,你还不信。”莲实扫了眼酒单,一眼看到了上次尝过的那款味道别扭的“海明威鸡尾酒”。他并不习惯那个味道,复杂浓重,但最终还是点了。
“那我要这个吧,‘粉色响尾蛇’,”佐藤爽快地点了单,将酒单递还给服务生,“听起来又可爱又酷,肯定很特别。”
哈,还真是凑巧。
莲实了解她的酒量,先一步从佐藤手中接过酒单,重又放回她面前,“我劝你换个尝尝,上次在我面前喝这种酒的人还没出门就站不稳了。”
没等佐藤重新点单,服务生就小声解释道:“先生,您大概记混了,这款鸡尾酒度数很低,只是飘在表面的烈性酒闻起来辛辣了些,下面全部是浓度不同的果汁,本来是我们老板调出来哄自家孩子的,后来取了名字加到酒单里一直当饮料来卖。”
“不,不是说这是用5种高浓度的威士忌做基酒制成的酒吗?‘口味辛辣,喝下去像是被响尾蛇咬了一口’什么的……”
服务生笑了,“您说的那是‘响尾蛇’,是款非常有名的高度数鸡尾酒,从外观到口感完全就是两回事。”
“那这酒为什么也叫响尾蛇呢?”佐藤忽然觉得很有趣。
“因为我们老板说响尾蛇是种很善伪装的生物,就像看似漂亮无害的饮品上飘着层谁也没能预料到的烈酒,呛人辛辣的烈酒下面又是酸酸甜甜苦苦的粉色果汁,一层一层的,充满欺骗和反转……喝了它的人脸上有些泛红,看上去像是醉了,但其实非常清醒。就像响尾蛇一样,在别人放松警惕时是想将自己伪装成猎物一样烂醉还是做个清醒主动的猎手谁也看不出。”
那,那森枝他……
莲实想起那晚昏暗灯光下森枝脸上的红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眼睁睁看着佐藤将鸡尾酒喝完,脸上没有显露出一丝醉意,便小心地问道:“感觉如何?”
佐藤认真地砸吧了几下,“酸酸甜甜的,还有点柑橘的苦味,除了最上面确实有被呛到,其他都和混合果汁没什么区别,冰冰凉凉的,还挺好喝。”
“再来一杯吧。”
佐藤故作警惕地盯着他,“喂喂,你有什么企图?”
“我请客。”
“好!”佐藤也不客气。
酒局结束将佐藤送回家中时她依然十分清醒,莲实没有多说什么,向她道了别径直返回刚才的酒吧,默不作声地凭着记忆重新走了一遍当时走过的路。
在这里,森枝差点被地上露出的钓鱼线绊倒……
在这里,他转进了小巷……
在这里,他停下来倚在墙上,像是醉了……
也是在这里,他最后被人从身后袭击,垂直击中了枕骨……
枕骨……
“就是后脑勺最突处下方这个位置,就是这儿。”医生曾经和他比划过。
莲实那时就觉得奇怪,如果一个人从背后用球棒袭击别人的头后部,可能出现的情形不外乎横劈、斜劈或自上而下的砍下来,可是要以何种姿势袭击才会出现这样的伤呢?
——必定是像钟摆一样从上方摆动击打所致。
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刻意爬上院墙这样行凶呢?
还是说那根球棒的另一端并不在谁的手上,而是被绳子吊起来——一场森枝自导自演的伪装成他人袭击的自我伤害。
莲实抬头向当时森枝依靠的墙壁上方看去,右侧的电线杆足以用来固定即将落下的球棒,左侧院墙转角处的排水管道边沿似乎还带着轻微的磨损痕迹。
这管道的口径……
莲实拐了弯,顺着管道一路跑向当初发现球棒的地方,发现那时还好端端绑在木块上的钓鱼线早已不见了——原来这块沉甸甸的木头不是用来固定管道用的。莲实找了根木棍,敲击着管道慢慢往回走,没走几步便在一处狭窄的接口处听到了异常的闷响,闷响的长度与球棒的长度相当。
他偷偷爬上围墙,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从接缝望了进去,果然发现了一根表面斑驳甚至有些血迹的球棒。
保洁说过六月二十多号黑泽的包变得很轻,那段时间VIP客户登记册中反复出现过森枝的签名;
保洁说黑泽放球棒的习惯店里人都知道,作为被黑泽亲自服务了5年的森枝,他不知道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森枝住院时手臂上疑似抽血留下的新鲜针眼……
还有莲实确信听到过扔掉球棒响声却没有听到逃跑脚步声的回忆……
酒意在此刻全然醒了,莲实跳下围墙彻底明白过来:那天晚上,根本没有喝醉的森枝以自己为诱饵,分散了莲实的注意力,让他没能发现水平固定在电线杆上时刻会像摆锤一样击中他们的球棒,而球棒的另一端通过管道里的钓鱼线拴在了管道尽头那块当时悬在半空中的笨重木块上。
在看到莲实离开转过巷口后森枝解开了系在电线杆上的绳子,球棒因为重力作用击中了他,然后另一端的木块垂落,拉动球棒,将它送入口径刚好合适的排水管道。因为六月下过多次大雨,排水管道内已经被冲刷得相当干净,高速滑行的球棒犹如击打桌球的球杆,在行至狭小的接口时击中了等待在那里的事先粘了森枝血迹的黑泽的球棒,将动能全部传给了它,自己则留在了管道里。
黑泽的球棒从排水管道飞出,落地,像是被人逃跑时扔下一样发出“当啷”的响声。只要莲实听到声响一切就都成功了——一起无法在黑泽球棒上找到钓鱼线勒痕的、明明森枝躺在地上远处却传出扔掉带血球棒响声的自导自演的“袭击”。
森枝入院后做了什么呢?因为被袭案件让黑泽和小泽先后进入警方视线,增加了与莲实的接触,熟悉了住院部VIP病房的环境,写了寄给冰川野的匿名信,然后刚刚好,在爬行动物展开始的那天出院……
对了,还有森枝回病房换衣服时牛仔裤后口袋里露出的那截爬展票据!
莲实这次可以确定,他在无意中被森枝利用了!凭借森枝“不经意”留下的“破绽”自信满满地笃定能从对方身上找到漏洞,却不想反而稀里糊涂地被森枝引入局成了他遇袭的目击证人,又因为自己身为涉案人员,不能介入调查及时识破他的圈套。
“……这叫做响尾蛇,是极善于伪装的蛇类之一。你们注意它的尾巴,仔细听,能听到‘沙沙’的声音对不对?这就是它们与其他蛇类的不同哦……”
……
“你的这杯叫什么?”
“粉色响尾蛇。……是用5种高浓度的威士忌做基酒制成,口味辛辣,喝下去像是被响尾蛇咬了一口,所以有了这个名字。莲实警官,你要尝尝吗?”
……
“森枝……”
“嗯?”在这条小巷中森枝醉醺醺地依靠在他颈窝,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有意无意地轻蹭。
……
“因为我们老板说响尾蛇是种很善伪装的生物,就像看似漂亮无害的饮品上飘着层谁也没能预料到的烈酒,呛人辛辣的烈酒下面又是甜甜的粉色果汁,一层一层的,充满欺骗和反转……喝了它的人脸上有些泛红,看上去像是醉了,但其实非常清醒。就像响尾蛇一样,在别人放松警惕时是想将自己伪装成猎物一样烂醉还是做个清醒主动的猎手谁也看不出。”
……
“您是说‘海明威鸡尾酒’吗?您的这款鸡尾酒是作家海明威发明的,因为最早出现在他的小说《Death in the Afternoon(死于午后)》中所以有些地方也会用小说名来命名,是由苦艾酒和香槟调制而成……”
苦艾酒……
莲实不太懂酒,但因为弟弟常常聊起艺术家的轶事,多少听说过这酒的鼎鼎大名。
“……有人说梵高后期的疯癫和割耳都和苦艾酒有关,因为它不仅是种烈酒还能让人致幻。听同学说好像确实有些科学依据,因为苦艾酒的原料之一是艾草,在浸泡过程中这种药草会释放侧柏酮,而侧柏酮的致幻分子与大麻的相似。我是不怎么相信啦,不过如果有机会我倒不介意试试看……”
至于海明威那篇名为《死于午后》的描写斗牛比赛的短篇小说,莲实在跟着母亲和优去西班牙时听说过,其中有句话他印象深刻:“这场或表演得好或表演得差的悲剧由公牛和相关的人共同表演,在这场悲剧中,人有危险,但是牲畜必死无疑。”
莲实不禁在昏暗的巷子里冷笑出声。
是啊,我差点就忘了,你是个自5年前出道起就惊艳了东京都的好演员,一个天生的演技派。
森枝弘树,你要演多久,我都愿意奉陪。
我很期待,接下来……
又会是怎样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