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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老太太的检查结果闻一仁抽了个时间去医院,大多数没有什么大问题的结果医生都递给他。

      唯独有个结果医生按着,闻一仁心里一顿,“今天家属不在,正好跟你说说,从检查结果来看老太太大毛病没有,

      她有轻微的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症,这个病随着年龄的增长,症状会越来越严重,健忘,不认人,痴呆都会有,

      现阶段药物只能缓解不能根治,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妥善照顾”。

      闻一仁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纵使他冷情冷性,心里还是难过的。

      谢过医生闻一仁开车回家,心里装着事,路都变得格外长。

      回到家开门,四眼田鸡跟闻心都在跟老太太逗趣,气氛其乐融融。

      闻一仁压下心里的忧思,笑着跟老太太讲“医生检查报告看了,您老身体健康,吃点保健品就行了”。

      老太太立马打蛇顺棍上“就说没什么毛病,还得浪费钱去检查”。

      闻一仁接受老佛爷的意见怕她碎碎念,忙让她坐着休息,自己有事跟四眼田鸡哥闻心谈。

      老太太这才消停去厨房忙活去了。

      四眼田鸡一看他仁哥这“擦鞋”的功夫竖起大拇指。

      闻心一旁认真看着田鸡兄给他的计划书里游戏开发的部分,写写停停。

      闻一仁坐沙发上对田鸡兄说“你那计划书公司仔细评估过了,方案有一定的可行性,技术部分我让阿心掌了下眼,

      资金部分只能给你三百万,你不要以为这三百万好拿,有条件的,

      你只能技术入股,搭建团队什么的都是你在做,

      集团只投资,后期还要追加投资的话再商议,前期只有这么多,干不干?干的话找个时间来公司签约”。闻一仁一口气说完喝水等着四眼田鸡答复。

      闻心把计划书递给田鸡兄“技术方面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面圈出来的,做重点的,你留意,人才的话我学校师兄师姐我帮你牵线”。

      四眼田鸡看着仁哥和阿心,心里十分感激他们。

      从资金人才方面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看自己了,落定心中思量,田鸡兄对两人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两位,我想试试看,毕竟是我的梦想,过些日子我去集团签约”。

      这事告一段落,三人坐着闲聊。

      闻心看哥哥心不在焉,趁着田鸡兄去厨房帮老太太的功夫,低声地问“哥,是不是奶奶检查有问题”?

      闻一仁手握着水杯斜睨闻心“你这小崽子,眼睛倒是利,什么都知道啊,是有点问题,不大,安心地顾着学业吧”。

      闻一仁不想跟他聊这个,岔开话题问“以前那个魏同学到哪里了”?

      闻心已经很长时间没听过哥哥叫他小崽子了,这令他很不喜欢,以为自己长大了,在哥哥眼里还是小孩子。

      闻心不想哥哥岔开,拿过茶壶给哥哥添了点茶,诚恳地说:“哥,你工作忙,家里有事我也能搭把手,我不小了,奶奶身体眼看着不利索,给请个人照顾她,我们也心安。”

      “你这小鸡崽,想得还挺多。奶奶的事我会安排,你安心待学校,刚问你那魏同学呢”。

      闻心见说不动他哥,又见他哥老问魏子安,不耐烦地说:“跟我同一个学校,初中,高中,大学我到哪他就跟着到哪,跟牛皮糖似的,神棍一个,不谈他了,吃饭去吧”。

      闻一仁眉毛一扬,弟弟也有打怵的人?稀奇啊!

      “他怎么招你惹你了,上次来家里挺好一孩子。”闻一仁追问。

      好么?

      闻心一想到两人基本每次见面都火药一样,谁会喜欢身边人老是刺探人心,谁会喜欢在他跟前好像没穿衣服似的。

      闻心冷笑道“是挺好的,太好了,喜欢多管闲事”。

      闻一仁一看弟弟不太友好的说辞,心里一顿。

      平日里没留意,现在仔细瞧着弟弟越发地芝兰玉树,这种翩翩气质在学校应该很受欢迎,这么多年没听弟弟提过哪个女同学,唯一的魏同学也是排斥排斥。

      闻一仁不再多问,只叮嘱:“阿心,有什么事跟哥说”。

      闻心给谈论魏子安激起了逆反心理,心中有几分疯狂。

      哥哥,我敢说你敢听吗?

      你知道弟弟有多妒忌你身边的那个人吗?

      知道弟弟只想跟你一个人一辈子相依为命吗?

      心里的暗黑开始燎原,闻心咔啦给心上了把锁,像魏子安教的那样。

      平复了片刻,像小时候那般嬉笑:“哥,我能有什么事啊”。

      闻一仁心里打突,弟弟分明有话却不跟自己讲,欲再开导,老太太在厨房喊着帮忙布菜。闻一仁只好先作罢,心里留了意。

      日子按部就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秋天的时候,刀哥带来一个重磅消息。

      之前李村那个城中村改造项目上头有意二次招商。

      闻一仁闻风而动,带着之前收集的资料去方立集团找刀哥。

      陈秘书依旧尽责地领他到方董办公室。

      刀哥坐在办公台办公,看到闻一仁进来,抬头示意,轻快地说“坐”。

      闻一仁坐定,刀哥进入主题“最近从我的渠道里得到消息,之前李村的村长进去了,具体什么情况不太清楚,

      改造项目从一开始到现在拖的时间长,前期已经拆掉一部分,如果没有曝出村志这个事件,快的话现在估计都签约谈妥拆了。”

      闻一仁一听,村长进去了,心里有谱。

      “之前改造项目村里也是有出拆迁资金的,村民跟村干部之间对抗,时间长了,估计资金链崩断”。

      “是的,时间胶着,前期资金往里面砸,拆迁进度慢,上头坐不住了”

      “这里头还有其他问题吧,不然怎么会二次招商”?

      刀哥对闻一仁的敏锐非常欣赏,压低声音说“听说二把手进去了,项目贪腐太多,跟村长前后脚进去,消息还没传出来”。

      闻一仁了然“涉及这么广么”?

      “之前围村的时候有村民去市里上访无果还遭打压,眼看市里无望,有人走通了路子,去到帝都上访,帝都直接叫停了这个项目开查,进去了几个人,现在情况就是这样”。

      “现在我们结合前期的工作,做个标书试试水,上头既然要二次招标,先头的那些估计都不干净不再用了”。

      闻一仁明白了,跟刀哥细细地探讨标书的细节。

      通过这次事件,上头对公开公正肯定做足功夫。

      项目虽然多波折,架不住是块肥肉啊!

      想做的各家公司肯定多,第一轮资质筛选掉一部分,上头现阶段最需要的是什么?

      标书从哪方面切入才能出彩?

      问题一个接一个,与其闭门造车,不如去实地考察考察。

      两人都是行动派,让陈秘书开车去李村。

      时值仲秋,清冷的风夹着枯叶的木香令人心旷神怡。

      刀哥拿起水杯喝水,喉结滚动。

      闻一仁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仿佛被那动作吸引,竟也感到一丝莫名的干渴。

      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被正放下水杯的刀哥眼角的余光捕捉到。

      刀哥的目光在闻一仁唇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但闻一仁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动作被“阅读”了,脸上瞬间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度,仿佛内心的某种同步被看穿。

      他立刻低头假装找水,掩饰慌张。

      陈秘书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向严肃清冷的老板对着闻总温柔轻笑的样子,差点惊掉下巴。

      公司里头的某种猜测似乎不是空穴来风,从镜里头接收到老板凛然警告的目光,赶紧回神正视前方。

      刀哥倾身握着闻一人的手导向一旁车柜,“水在这”。

      两人目光交错,意味不清,而后又各自望向窗外。

      这种隐藏在心里的情意不像小年轻般热情似火,更像陈年的美酒越来越醇。

      时间一到开启,隽永留香。

      车穿街走巷,到李村的时候是午后,估计因着之前的事,村很安静。

      一部分房子都已经推平,一部分还在孤立,周边高楼环绕,破旧与崭新对比强烈。

      刀哥跟闻一仁走在其间仔细打量。

      “哟,这不是小刀吗?” 一个阴冷滑腻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从两人一侧响起。

      闻一仁侧身看向一旁。来人中等身量,目光阴鸷,一条狰狞的刀疤顺着额角蜿蜒至耳下,衬得整张脸越发阴险狡诈。

      刀哥脸色骤然阴沉,目光如淬了毒的钢针般射向来人,薄唇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老狼?”

      老狼一行三人从断墙后晃出,站定。

      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眼神像刮骨钢刀一样在刀哥身上剐蹭:“多年不见,攀上高枝儿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恨意,“老子还以为你早他妈死哪个犄角旮旯了!”

      刀哥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人有人路,虾有虾路。你这种货色,也配跟老子称兄道弟?道不同,不相为谋!”

      老狼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那条伤疤像活过来的蜈蚣一样扭曲。

      他猛地抬手,粗糙的手指狠狠戳着自己额角的疤痕,声音因为极致的怨毒而嘶哑:“认得这个吗?老子这条疤,日日夜夜都在提醒我,早晚有一天,得把你剁碎!”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

      刀哥半步不退,眼神锐利如刀锋直刺老狼,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想讨回?当年没一刀送你下去见阎王,算你祖坟冒青烟!有种,现在就放马过来!老子让你再添几条” 他微微侧身,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却绷紧了力量,蓄势待发。

      老狼三角白眼凶光毕露,他猛地抬手,食指像淬毒的匕首般隔空狠狠点着刀哥的鼻子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带着两个手下,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充满了暴戾。

      闻一仁觉得老狼一行三人中有个身影有点熟悉,尤其是侧身站在老狼背后的那个。

      “走吧。” 刀哥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眼底的寒意未消。

      闻一仁跟上,张口问:“大麻烦?”

      “麻烦?” 刀哥冷哼一声,“跳梁小丑罢了。他们出现在这,说明有人闻到肉味,按捺不住了。我们得抓紧。”

      闻一仁深以为然,两人加快脚步走访。

      回去的车上,闻一仁对那个身影的疑虑挥之不去。

      那人侧着站在老狼背后,只看到半边脸,轮廓莫名熟悉。

      担心刀哥有麻烦,他开口提醒:“刀哥,刚才老狼身后那个侧脸的,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小心为上。”

      刀哥摸着下巴,眼神锐利地回想着刚才对峙的细节。

      经闻一仁一提点,那半边脸的模糊印象在他脑中迅速清晰、对焦:“老骆驼!” 他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意外。

      “那个老狐狸,最擅长装神弄鬼,改头换面。没想到隔了十几年,这老王八还活着,还跟老狼搅到了一起!” 他眉头紧锁。

      闻一仁恍然大悟:“是他?怪不得…” 心中惊叹这老骆驼的生存能力真是顽强如蟑螂。

      “他们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刀哥眼神冰冷,“背后是谁在撑腰?我让裴叔去探探底。”

      “也好,” 闻一仁点头,“我也让九叔那边查查这条线。”

      两人回到市中心已经是傍晚,刀哥提议回家整理资料打磨标书。

      闻一仁想着有问题可以当场探讨不用电话来去耽搁时间。

      两人有阵子没有一起,闻一仁心底也想两人除工作之外有相处的时间,于是跟着刀哥回家。

      回家之前刀哥先电话酒店贴心准备了晚餐送来,闻老爷的胃不能饿着得养。

      两人饱餐之后,刀哥出去阳台接个电话“九叔,有结果了?…………嗯……嗯,继续盯着”。

      闻一仁摊沙发上放空自己,顶部的吊灯璀璨迷离,给他镀上一层光晕,这种光晕使得他不像平时凌厉紧绷,多了几分柔和。

      刀哥挂掉电话从阳台进来,目光一下定住。

      靠着沙发的闻一仁慵懒放松,像饱餐之后的豹子,半眯着眼睛,秀色可餐。

      刀哥不知怎的心头痒痒,目光炙热地走近闻一仁,头上一暗,闻一仁才惊觉,两人上下四目相对。

      闻一仁感叹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自己几时有这么放松疏于防备,竟让刀哥禁在沙发这方寸之地。

      看刀哥眼里绻眷,情丝缭绕,闻一仁情不自禁地抬手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犹如执笔慢慢地描画。

      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怎么这么深情,高挺的鼻子生得正正好,嘴唇的轮廓怎么这么好看,唇色玫粉。

      闻一仁手指流连唇边,嗯,柔软,真真勾人。

      刀哥猛地抓住闻一仁手腕,五指下的脉搏突突地跳,仿佛要挣脱皮肤,撞进他的掌心。

      眼眸紧紧盯着闻一仁,眼中□□燎原,时间像是被拉扯地很长,久到闻一仁能看清刀哥喉结上下滚动。

      闻一仁抿了一下嘴唇,这像是无声的邀请。

      世界陡然倾斜,刀哥低首,并未急着掠夺那片柔软,只是将额头沉沉抵上闻一仁的额。

      两人滚烫的鼻息瞬间交融,他缓缓地、磨人地移动,鼻尖轻轻蹭过闻一仁的鼻尖,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心悸的酥麻,电流般窜过闻一仁的脊椎。每一次若有似无的触碰,都像是在描摹那渴望已久的轮廓。

      吊灯的光晕温柔地包裹着他们,将两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融进同一片朦胧的光影里。

      唇与唇之间,最后一丝间距不再,空气浓稠得犹如蜜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千丝万缕的情丝,沉重而滚烫地缠绕着彼此。

      所有的喧嚣褪去,只剩下呼吸与心跳的合奏,在璀璨的光晕里,编织着一张无声的、令人窒息的网。

      手机骤然响起的声音惊醒了两人。

      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不稳,刀哥手指还无意识地流连于闻一仁发间。

      铃声中断前一秒,刀哥摸着手机,清清沙哑的声音,接起电话。

      闻一仁平复翻涌的心绪。悄然坐直了身子,拿笔假装写着,手还有微微颤抖。

      刀哥收了线,看着“忙活”的闻一仁,心里暗笑,自己得了甜,知道闻老爷脸皮薄,不知道他这么薄。

      不敢惹恼了人家,一本正经地说:“下午那个确实是老骆驼,跟着老狼在给地懋集团的仇适生做事”。

      刀哥的话打断了闻一仁的“忙活”。就坡下驴,一本正经地:“哦,地懋集团来头不小,这次招标他们也在吧”?

      “在的,看来他们也在抓紧时间”

      “那还等什么,开干”!闻一仁无比积极地试图用工作来冲淡这尴尬。

      他负责打磨标书,刀哥负责各模块分析找最优方案。

      两人通力打造,标书重要部分先大体确定,明天拿到项目组分配活各细节再完善。

      通常加班都是残灯孤影又累又饿,今晚两人不知不觉忙到深夜,干劲十足!

      刀哥见夜色已深,状似不经意地道“天晚留下吧,这里开车回去得半个多小时,明早这边去公司近,楼上客房可住”。

      闻一仁听了心里一紧,今晚有点失控,好不容易平复心绪,留下来会发生什么,闻一仁自己心里都没底。

      忙得差不多,于是找个借口跟刀哥道“不用,家里老太太不放心,这就先告辞”。收拾东西那叫一个快。

      刀哥心里直翻白眼,不好紧逼,他的阿仁还真是个木头啊!

      闻一仁踏着夜色回到家,累得瘫在床上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对刀哥欲念越来越重了呢。

      这也不能怪闻一仁,情感发育不完整,粗的跟水管似的神经压根就没想过这是情爱的样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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