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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商议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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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顾及什么？还是你觉得苏子季无罪？”，063冰冷的声音像墙上不断走过钟表的指针，“啪嗒——啪嗒——”，审问着眉头紧蹙的077。
“可是我有审判他的权力吗？”，077质疑问道，他十分不能理解063此刻的理所当然。
“在我的计划中，你有制裁他的能力。”，063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插入书桌抽屉里，扭转了两下，迟疑一瞬，将装订好的文件扔给077。
资料在空中飞舞，转着圈儿到了床边，眼见即将要落到地板上，077立马翻身趴在床上像外伸出右手，“啪——啪啪——”，纸页腾空飞卷，带着些许凉风，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里，“完美。”
“嗯，很有先见之明。”，063勾唇，他自然认为自己的方案举世无双。
063的话像是一把点燃了的柴火，077觉得自己手里的文件顿时有些烫手。
可恶，被他装到了。
“077坐起身来，盘着腿，把冰凉的纸张放在腿上，低头开始翻了起来。
这么厚？063把孙子兵法的注解抄进去了？
“坏毛病。”，没等077开始阅读，063的声音伴随着头部的痛感一起袭来，他抬头，眼前一抹温暖的黄光简直要闪瞎他的双眼。这是063把台灯举到他眼前了。
063的眉头简直要皱成八字，十分不满077背光读书的行为。
“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文件被扔在腿上，077一只手颤抖着抬起，挡住了光线，上齿咬着下唇努力憋笑。
“什么？”，这会儿功夫，063把台灯放在稳稳放在文件上方，准确来说，应该是文件的右上角。
“我之前……哈哈……”，077想到什么，双手捂住脸颊，试图让自己的快乐别回去，“我之前看了一个乡村爱情的电视剧……哈哈哈……”，077的狂笑海啸般从他的指缝溜了出来。
063预感不妙，试图打断道：“我不想知道。”
可眼前这个笑得前仰后合的人显然已经刹不住车，腿上还放着没看的文件，小腿用力撑起，一把将063扯到床边坐下，笑道：“特别像……哈哈哈……”，077实在是忍不住笑，尤其是在看到往日一本正经的063现在正云里雾里看着自己，心里还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快感。
077笑得直不起腰，就地取材，扶着063结实的手臂，把头埋在他的腰间“咯咯”狂笑。
好一个掩耳盗铃。
063像在玩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只有眼睛东瞟西瞟，不知道看向哪里。他就静静地等着，等墙上的钟表再多走几步。此刻，077身上不仅有洗发水的香气，还有各种糖果混合起来的甜味儿，搅在一起，传遍了063的房间。
“当时李二向翠花求婚的时候，也是把一头牛牵到翠花面前，哈哈……”，077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然后李二看着翠花，翠花看着牛，牛看着土地……哈哈哈”，077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刚刚……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刚刚特别像李二，牵着牛要来找我了，哈哈……”
077一个人的笑声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里，绵绵不绝。
见对方没反应，077眼珠咕噜一转，撑着063的腿凑近，眯着眼睛问道：“所以你是无法控制的爱上了我，然后要和我求婚？”
063盯着077的嘴，然后和他对视，眼神直白的有些露骨。
“063……”，077喃喃道。
“怎么？”
“我现在觉得你更像被李二牵着的那头牛了。你是没见过，那牛干起活来的眼神那叫一个有劲儿！”，077生怕063误会，赶忙在后面跟着解释这是在夸他有生气儿。
“是吗？”063轻笑，站起身坐回原来的位子。他靠着椅背，长腿张开，目光沉沉，仿佛自己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卑微如沙粒，轻轻一捻，灰飞烟灭。
见人坐回椅子上，077也收敛笑容，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迎接眼前的文字大军。指间捻过文件封面，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图片让077有些震惊。他一手拿着方案，另一只手飞快理了一遍，整整一本，竟然全是图画，就算偶尔会出现那么几个字儿，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手笔，对于077这种一见到堆叠如山的文字就头疼的阅读障碍人士简直不要太友好！
“063，我要嫁给你。”，一开心，077就开始胡说八道。
“快看，陈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063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077摆摆手，饶有兴致地看起了手上这份伪装成“漫画”的杀人计划，时不时还点头表示认同。
“看完了？”，见077合上资料抬头看着自己，063道:“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
“我不干。”，077歪头笑着，身体一斜，躺了下去。
063有一瞬间的怔愣，盯着077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里挖出点什么，说道：“为什么？”
“你的计划可以杀掉苏子季没错，并且可以让我完美脱身。”，077盘腿坐起，托着腮，面对063满脸的质疑，眼睛弯成了一条缝，说道：“可是你怎么能保证杀了苏子季之后陈翰的崩坏值一定会降到百分之十以内？”
据063的计划，077需要以陈玉的身份约出苏子季，至于怎么约，什么时间约，约在哪里见面，063都已经在那份计划里写得明明白白。首先，063在计划中明确表明苏子季每晚十二点钟都会对着张姝的遗照说一会儿话，所以他给出的计策便是在让“陈玉”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表示自己对张姝的愤怒，刺激苏子季，这个时间段苏子季的神经肯定敏感又脆弱，而077要做的就是让击溃苏子季的理智，让他同意在第二天的凌晨和“陈玉”会面。
就算是再粗神经的人，听到曾经他欺负过的人要约自己，也会留个心眼，万一对方狗急跳墙要和自己同归于尽呢？这种邀约用脑子想想换谁都不可能轻易答应。但是，苏子季有弱点，只要“陈玉”当天晚上随口说点儿什么有关于张姝的往事，就足够把他满心的情绪搅得天翻地覆，失去理智。
而人最忌讳的就是在非理智情况下做出选择，次次做，次次错，只盯着解决眼前那点儿情绪，完全不考虑背后可能遮掩着和性命等价的风险。
选在凌晨这个时间点见面，看似奇怪不合常理，但仔细一想，却满满的都是算计。凌晨，比起在给苏子季喘息的机会，更像是幕后人在欣赏猎物逃亡的乐趣，看着猎物做出最后的挣扎，然后给他致命一击。越是空白的时间越容易让激素上头的人对仇人做出最原始的猜测，准备最原始的反击——备好武器，准备杀人。
而这种原始的方式最是漏洞百出，063在后面一些的计划中给出了答案。后面的图画上：只有一个拿着刀的黑心小人站在隐秘的角落，而他的四周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画面翻到下一页：黑心小人倒在地上，心口插着上一张图画中，他自己手里拿起的刀。而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影，身体上也画着一颗黑心。
077根据目前已经知道的消息，很轻松就可以想到，这黑心人是张宣。
毕竟张姝早就死了，苏子季也躺下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狗咬狗，因为某些原因，张宣对苏子季产生了杀意。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会完美结束。苏子季一死，张宣也难逃法律的制裁，三个凶手都下场凄惨，任何人看了都会拍手叫好。
就是这样一份完全可以把077择出去的完美杀人计划却被本人满不在意的拒绝了。既不用077亲自动手，也不用他承担罪过，有哪一处是不好的？063很不理解。
见063愣住，077继续问道:“你先告诉我，你要用什么手段让张宣能够在凌晨到达那个导航都绕不到的犄角旮旯里，然后心甘情愿地杀掉苏子季，我没记错的话，他俩应该算是同流合污的盟友吧？”
“或者说……”，077拉长声音，然后向063堆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有事儿瞒着我啊少爷？”
063困惑的神色消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衣冠楚楚，像极了油画上的国王，不容置疑，不可侵犯，说道：“那不重要。”
“我需要知情权。”，077据理力争，尽管声音不大，音调也不高，甚至有些懒洋洋的，但也足够向对面的人要回自己这点儿权利。
063的睫毛轻轻搭在下眼皮，接着又很快分开，笑了一声说道：“你没发现张宣很讨厌张姝吗？”
“发现了。”，077点头。
“张姝活着的时候对张宣很好，那你说为什么张宣要平白无故讨厌自己的姐姐呢？”，063问。
“这……看到张姝霸凌别人感到不齿？那不对啊，”，077很快开始反驳自己，“那为什么陈玉的画在张宣手里？是张姝硬塞给他的吗？”，077想不明白。
“呵……”，063讥讽道：“小朋友，请不要把人类想得过于高尚。”
“那是怎么回事？”
“张宣喜欢苏子季，告诉他苏子季有危险，他会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