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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究竟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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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信你？”
“你也可以不信。”，男人无所谓道。
时钟的秒针不断前进，077的心脏疯狂跳动，紧张感瞬间麻痹五脏六腑，他甚至要抓不住手机。
“嘟——”，电话挂断，干脆利落。
对面的消息077一概不知，可他却知道自己玩家的身份，我在明，敌在暗，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消息真的可信吗？077几乎没有理由去相信这么一通无厘头的电话而放弃063理由充分，步骤详细的计划。
可是，对面的钟表“啪嗒—啪嗒—”不停倒计时，宛如洪水猛兽不断凑近，077的喉咙被塞住了，氧气十分艰难的从狭窄缝中挤了进去，然后又被狂跳的心脏用力压了出来。
只是五秒，077逃命似的飞快冲出房门。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019显然没睡，专门等着077的电话。毕竟多对陈翰的梦境做点儿贡献，游戏结束分到的积分也就越多。
“你在学校？”，077狂奔，只觉夏夜凉风快要刺穿喉管，吹破脑壳。
“在啊。”
077冲进草堆里，把已经被自己忽视很久的摩托车扶了起来，立马飞跃上去，“系统，导航。”
“学校后街，无论怎样，拦住张宣。”，077的声音飞快淹没在流窜的气流中，引擎的声音简直要在他的耳边爆炸，一时间，他竟觉得自己听不见了。
“收到。”，没问缘由，019答应得干脆。
“系统，现在几点了？”
“三点五十五，建议玩家珍惜身体，趁早休息哦。”
休你妈的息。狂风尽数涌进077的肚子里，堵住了他想要疯狂辱骂系统的嘴。
还有五分钟。头盔下，一双紧蹙的眉眼凌厉如剑。
太远了，实在是太远了。为什么陈玉的家离学校这么远，077的手紧了紧，故意让左手捏紧转把，痛感如针尖般细腻，他确实没有在做梦。
“063，欺骗队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023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在这个时间，显得十分讨嫌。
“你什么意思？”，063的声音生冷，满是戒备。
“没什么，就是和077先生说了点事实。”，对面的人带着笑意说道：“我家小姐心地善良，看不得可怜的小白兔一直蒙在鼓里。”
“023！”，063暴怒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本来两人商定，只要023不多嘴，不插手，063就可以吧所得积分的一半出让，免费赠予他，可023现下临时变卦先斩后奏，真的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家小姐开心，我就开心。”，扔下一句话，023笑着挂断了电话。
“今晚有好戏看了。”，024站在023旁边兴奋说道。
“小姐，您怎么还不睡？”，023皱眉，关切问道。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你真的忍心让我错过吗？”，024佯装委屈。
“那你也……”
“知道今天睡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我就从昨天中午十二点一直睡到晚上九点，不会困的。”，024拽着023的袖子，晃了晃，带着些邀功的意味，“绝对没有亏待我的睡眠，所以我可以看戏了吗？”
见023还要说什么，女孩立马开口道：“你现在要我睡我也睡不着了，你永远都无法强迫一个精神满满的人睡觉，023先生。”
看着眼前软硬兼施，先斩后奏的小姐，023无奈轻笑，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软和的沙发上，递过旁边的毛毯道：“空调凉，别感冒了。”
三点五十九分，没有一丝太阳的余光，只有无尽的漆黑和冷清，063站在窗边，什么也看不清。
“不用回答我，保持通话状态。”
019此时此刻很可能已经找到张宣，并不方便说话。077之所以拨通她的电话，一来是想确保她的安全，二来是多把控一些现场情况，不至于那么被动。
想到这儿，他自嘲笑笑，难道现在还不够被动吗？冗长的路，不明的真相，疲惫的身体，呵……看来看去，他现在能依靠的，竟然只有萍水相逢的019。
“张老师，你怎么在这？”，手机里019的声音很快被风声吞掉，断断续续，077几乎听不到什么东西。
“系统，把手机通话声音导入大脑。”
“好的，077号玩家。”
此时此刻，077脑中的声道完全被通话占据，外界的声音他一点儿都听不到。
没有光的凌晨，为了弄清真相，剥夺了自己骑行的安全警铃。
“关你什么事！”，张宣声音十分急切。
“关心一下青树奖金奖获得者的凌晨生活？”，019直接亮出底牌，无论怎样，能拖一秒是一秒。
隔着手机，077感受到一丝螳臂当车的绝望。
“你想说什么？”，电话里的脚步声停止，张宣被拖住了。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这后面全是早餐店，免得人多耳杂？”，019主动进攻，她要把张宣从这个地方拉走。
“好啊……”
“那我们……”
“你是不是很想听见我这么说？”，张宣语气阴森。
“拦不住就算了，别把自己搭进去。”，077皱眉，心下一紧，再怎么说，019只是一个刚刚步入大学的小女孩，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真要是争吵起来，她一定不敌张宣。
“怎么会呢？张老师。毕竟获奖的不是我啊。”，019笑笑，声音在沉静的黑暗里显得孱弱，但她并没有放弃进攻张宣。
“你知道我要来找苏子季？”，张宣的声音如同阴沟里的恶鬼，阴险冰冷。
“019，停下。”，两个字，沉重又清晰。063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术把张宣骗了过去，说是利用张宣对苏子季的喜欢，可谁知道呢？万一不是呢？万一063一开始就是想让张宣去杀掉苏子季的呢？019该怎么办？也要和苏子季一样死于非命吗？
“你在说什么啊，张老师？”，听到019开始装傻，077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么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019冷笑道:“你今晚别想看见苏子季。”
077瞪大眼睛看着不断向后退去的长路，一时有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片刻寂静之后，019的声音在077脑海中响起：“保证完成任务。”
077愣了一会儿，轻笑道：“敢问女侠用了何种手段巧思，竟让如此恶魔险些命丧你手？”
“力量比不过，但我有脑子啊。”，019那边窸窸窣窣，撕扯蛇皮袋子的声音时不时想起，“系统评定我现在获得的积分刚好可以购买一瓶高效催眠药剂，无色无味，我给张宣用了点儿。”
“系统还可以买东西？”
019打包的动静迟疑一瞬，“你不知道？游戏规则里不是说了吗？而且只要不和任务主线产生关联，你问它什么，它都会告诉你啊。”
“你不会是只把它当成崩坏值提醒来用吧？”，019小心问道，声音里难掩一丝丝的嘲笑。
“没有。”，077否认得干脆，他还用系统导航和看时间。
“奥。”，019一副心下了然的语气，随即松了一口气道：“行了，打包完毕。”
“打包什么？”，077问道。
“张宣啊。”，019理所应当说道：“姐姐我平生最讨厌偷别人东西的做派，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骂一双，虽然知道张宣之后肯定没什么好下场，但他不一定会落到我手里，趁此良机，我必须要解解心头之恨，每天和他在别人面前上演良师益友的戏码，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所以……”
“这你就别管了。”，说完，019便挂断了电话，穿着白色高跟小凉鞋，强力把张宣拖到了附近的垃圾桶，踹了几脚后，丢了进去。
垃圾就应该待在他该在的位置。
019算计好时间，张宣六点会醒，垃圾车七点才到，他不会死，019只是纯纯想恶心他。那么衣冠楚楚的人，要是满身垃圾味地走在路上，应该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019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满意足地回学校了。
四点十分，计划中的黑心小人已然出局，计划中的死亡好像不会再次发生。
四点五十，077到达现场，发现了苏子季的尸体。
一把水果刀笔直地插入他的心脏，像极了一只被献祭的恶魔，一动不动。
077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汗水从他的头顶汩汩下流，阳光被黑云死死压住，不肯分一点在眼前这个默默无闻的尸体上。
凉风吹过，077颤抖着举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五河街，温娅艺术学院后面，有人死了。”
谁杀了他？是063吗？还是那个陌生男人？他们两个是一伙的？他们料到自己会找019帮忙了吗？
077看着尸体，心中泛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悲怆，他是被利用了吧？真相到底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