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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你说了我也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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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我在温娅艺术学院，你来找我吧。”，077声音沙哑，像是大病初愈。
“好。”，063这次答应得十分痛快。
周末中午，校门口人来人往。063准确无误地找到077，快步走了过去。
没等他开口说什么，077道:“我被警察带走了。”
“嗯。”，063应到。
“他们问我看没看到凶手，”，077嗓子干得简直要说不出话，“我说我没看到。”
“可是063你说我该看到吗？”，077抬头，血丝已经布满白色的眼球，他眉头紧蹙，生气到发抖。
“不是我做的。”，063看着077愤怒的眼睛，难得解释。
“那是谁？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男人？说起来你应该认识吧？”，虽说是问063，可077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
“别和我说你和苏子季的死没有关系！”，077的怒喝声很快被淹没在拥挤的人流中，像落入海中的羽毛，没有一点回响。
“我们换个地方吧。”，063别开眼睛，不想再看到077憎恶的眼神，低头，朝前走去。
“好。”，077自嘲地笑了一声，拖拽着又累又重的身体跟上这个把他骗得团团转的男人。
“这里人好多啊。”，024撇撇嘴，有些不满，冰淇淋融化滴落到手上更加灼烧烦躁的情绪，“023，我要回家。”
五河街后面的早餐店，人来人往，各种商贩，狗跑猫窜，时不时还会见到满地的烂菜叶子，油炸的味道溢满空气。
“抱歉小姐。”，023皱眉，“再忍耐一下，他们很快就要过来了。”
“好吧。”，024勉强答道，心里却想着再等两分钟，人还不来她掉头就走。
“小姐是不是有些无聊？”，023于心不忍，牵着她在一个犄角旮旯里遮阳，“要不要听听有趣的故事？”
“好啊好啊！”，024立马来了兴趣，阳光已经晒不到她，手上的冰淇凌还被023用湿纸巾擦了去，刚才蹙起的眉头早已云开雾散。
“好。”，23丢了手里的垃圾，弯眉说道：“现在，063和077吵架了。”
“为什么？因为你提前告诉了077真相吗？他们的关系这么脆弱？”，024有些奇怪。
“他们才认识几天？关系不稳固很正常。但是，077之所以和063闹掰的原因，是因为苏子季死了。”
023微笑，向024走近两步，遮住了她脸上星星点点的光斑。
“他在气063滥杀无辜吗？这件事只要解释开了就好了，077会知道只有苏子季死了，游戏才能胜利，这和063没多大关系。”，024抬头，看着023的下巴，仔细分析道：“他们俩很快就会和好吧。”
023挑眉，说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对了，那个苏子季是不是……”，024显然是有些犹豫，开了口却又有些后悔。
“和我们没有关系的小姐。”，023低头，和眼前的女孩平视，笑道：“放心吧。”
“现在安静了。”，077的语气冷得像经年寒冰。
“我给你的计划就是全部，苏子季不是我杀的。”，063开口道。
“这不重要了。”，077低头看着地面，“你只需要告诉我苏子季当年到底有没有霸凌陈玉，063。”
“这时候就不用再骗我了吧，苏子季已经死了。”，没等063开口，077又补充一句。他现在没有精力分辨对方到底有没有说谎，更没有力气和他弯弯绕绕。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没有任何加工的真相。
“没有，苏子季不是霸凌者。”，063声音沉沉，看着077紧紧攥起的拳头。
罪名已然成立，077成为杀人帮凶的事实板上钉钉。他疯了般扑上前，狠狠揪住063的衣领，手上的划痕深深刺痛他的软肉，极大的悲怆和痛苦呈现在他的脸上，077双眼憋得猩红，字字泣血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苏子季？他做错了什么？”
077颤抖着，句句质问，却没有力气发出一声怒喝，只是看着063的眼睛便已消耗了他全数的力气。接着，他低头，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至于让063这么利用他？就因为在房间里吃了他几块糖吗？
077的身体仿佛被抽干，连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他只觉得窒息。慢慢的，他放开063的衣领，转身离开。
慢慢的，一个人，就像死了弟弟的陈翰，孤独落寞，无人在意。
“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063声音急促，伸出手，想要牵住077。
还没等碰到他的手腕，就被一句话死死按在原地，“不用了，你说了我也不信。”
冷静至极，把063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再向前一步，他的身体就会碎成冰碴儿。
“063？”，陌生男人的一句话拦住了077，他的身后还跟着个小女孩。
077听出来了，这就是那天和他打电话的男人。
“这不是077先生吗？”，眼前男人说得热络，别人听了还要以为他们是多年不见的旧相识，“最近还好吗？”
“承蒙关照。”，077对面前这个笑得阴森的男人没什么兴趣，心里泛上一阵极强的排斥情绪。他强忍不适，抬腿想要离开。毕竟人家合作伙伴会面，自己还在这打扰，太不礼貌了。
“别急嘛，077先生。”，男人制住他的手腕，用死了力气，“不听听真相吗？”
甩不掉男人的手，077干脆站在原地，现在一阵风都能把他折断，他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被迫面对自己试图逃避的真相，看看自己的罪孽是要被五马分尸还是株连九族。
“063，你不用太感谢我，你没机会说的，我来帮你。”，男人好心安抚站在后面的063，077看不见063的表情，只觉一阵凌厉透过他穿向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七年前，张姝霸凌的人是苏子季。”
此话一出，077心脏仿佛被一颗巨石狠狠砸中，停止了跳动。他真的罪该万死了。
“你知道吗？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没有一个人去帮他。”，023娓娓道来，像是剧院里温文尔雅的主持人，“因为张家的权势，每个人都选择明哲保身。”
“可是有一个例外，您猜猜是谁呢？”，023开始无奖竞猜。
077一阵反胃，说不出一句话，皱眉看着眼前那人如同毒舌般的眼睛。
“陈玉。”，见077不说话，男人微笑着，脸上还带了几分虚伪的悲痛，“陈玉小天使一知道这个消息就立马挺身而出，在张姝对苏子季的霸凌行为愈演愈烈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保护他。”
“但是陈玉没告诉他哥哥，连自己的画都被坏人抢走了。”，023身后的女孩焦急补充道。
“对。”，023转身，温柔地认可了024，继续道：“明明以陈家的势力，处理这件小事轻而易举，可陈玉并没有告诉陈翰，这也就导致张姝虽然一开始忌惮陈家，有几分偃旗息鼓，可到最后却愈发嚣张，甚至对苏子季霸凌的行为更加严重。”
“你应该已经知道那张《炫》了吧？为什么它会落到张宣手里呢？因为它已经被陈玉作为交易品卖给张姝了，一幅画换苏子季的自由。”
“张宣喜欢苏子季是事实，他之所以要陈玉那幅画，是想要给苏子季有一个从他姐姐手里逃脱的借口，我和你说过的，张姝对张宣还是不错的。”，063在077的身后补充，证明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隐瞒。
今天063的话格外多，077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化不开，道不明的厌烦和不耐。他嫌恶地皱皱眉，看着023，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情是个圆满的结局，陈玉助人为乐，张宣斩获金奖，张姝停止作恶，苏子季重获自由……”
“呵……”，没等023说完，077没忍住讥笑一声。
原来在这个男人眼里，霸凌者全身而退，被霸凌者惨遭折磨无处申冤的结尾竟然称得上圆满，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023被打断却并没有恼怒，重新捡起话尾，继续说道：“所以，亲爱的077先生，这就是霸凌事件的真相。”
“为什么杀苏子季？”，077咬牙，开口问道。自始至终，他没有听到一个苏子季该死的理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陈翰想要苏子季死，想要陈玉拼命保护的人去死。
“我知道，我来……”，024着急跳了出来，又被023一把按了回去，乖乖站在他身后。
“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您确定要听吗？”，023的眼神越过077，落在他身后的063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