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四章 ...
-
“安然然”不远处传来叫喊声，那道声音非常熟悉。
岁安然转过头，少年穿着白衣校服，嘴角扬起拔萃笑意，显得整个人痞里痞气。
“你怎么在这？”岁安然疑惑问。
他眸色清澈深邃，盯她的眸底闪过一丝浓情和温和“搬家了。”
岁安然还是不解，但他却格外无邪，笑意未减调戏“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邻居了。”
她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不过像张无恙这么豪横的少爷，岁安然是第一次见，懒得废话，转过身小声嘀咕：“谁跟你是邻居。”
半个月前，张无恙送过岁安然一程，那天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打探和熟悉四周，最后知道附近有座别墅正在出售，装修和环境都很不错，简约风格，不是很贵，张无恙从小到大的私房钱都能买得起，只不过，这别墅的主人知道张无恙未成年后，不敢私自出卖给小屁孩。
那套房子也不是张无恙喜欢的装饰，只不过是离得近，才想买下来，不管怎么恳求，老板就是不肯答应，张无恙也办法，只好张老板打听附近出租的房子，而老板家里刚好是做出租房子的。
介绍完，张无恙不带一丝犹豫，很决然租了那间房子。
张无恙追上她的步伐，嘴里唠叨：“你这人怎么都不欢迎新邻居的呀！”
“你为什么要租房子？”
岁安然神色略有些低落，张无恙缠人缠得紧，她怕，他是因为她才租的房子。
他看了眼她“这离得近，。”
轻描淡写说出四个字忽悠而过。
“......”
岁安然考上一中后，岁父岁母就在周边找了房子，两口子也跟随搬了过来，好照顾岁安然锦衣玉食，这也提确离学校近，不过路线微微有点复杂，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样，刚开始搬过来的时候岁安然差点还在附近迷路，最后还是靠指示牌找到路。
每日上学放学，岁安然都会和张无恙一起走，刚开始，张无恙还不是很适应七点半出门，所以经常害岁安然迟到，久了，岁安然不抱怨，又心甘情愿。
之后每一天，她都会等他，她知道张无恙不会吃早餐，害怕一直下去会染上胃病，每日就都会叫岁母多做一份，她带给他一起吃。
步入高二盛夏，开学后的第三天。
张无恙习惯性帮她那书包，她也习惯性投在他手上。
“安然然，我饿了。”他撒娇说。
今天刘月佳不在家，早餐是岁安然自己准备的，而张无恙一份被刚刚突然蹦出的小猫吓了一跳，煎饼也掉在地上。
岁安然看着被咬半口的煎饼，她有点犹豫，但还是不忍心让他饿着肚子，抬手将没有咬过的煎饼递到他跟前。
他眉眼随着也笑了笑，随后俯身咬在她咬过的那半口上，岁安然被他所做吓得一愣，呆呆看着他，他眼神似乎在挑衅。
张无恙没有及时挺直身子，冲她扬眉，显得狐媚，语气漫不经心地说：“沙拉放多了。”
煎饼，岁安然是觉得甜一点才好吃，所以就多放了点沙拉。
“走啦！”他手拂过她脑勾，轻轻一推，眼神满是温柔。
脸颊羞红，看着被咬的煎饼，岁安然思绪不再煎饼上，而是在那烙下的月牙的牙印。
被他咬了，算不算接吻？
岁安然吃得很慢，犹犹豫豫最后换了一边咬。
*
教室里，张无恙坐在位置上，嘴里还啃着岁安然刚刚没有吃完的半个煎饼，他没有丝毫嫌弃，全部吃完了，有点甜，却不腻。
“诶，恙哥，刚刚我看见一个女生往你桌底放东西了，你要不要看一眼！”
投来的男生表情全乎是看戏，似好奇。
岁安然随着偷偷望了过去，张无恙瞥了她一眼，从桌底拿出了一封情书，毫不犹豫想递给男生，犹豫了一会，却又收回了手。
“滚。”
张无恙很尊重女生，在高一的时候，这种事也发生了千千万万次，只不过张无恙没有打开过，当女生找过来时，他都会把每一封原模原样还回去，他不接受，所以不会去看里面的内容。
“你要不要看一眼？”他撇过头问她。
岁安然一愣，脸颊一红，重新收回视线，有些羞涩“给你的情书，你给我看，不合适。”
“这不是情书”张无恙翻了面递过去，背面写着是［给安然，玲］
这是张意玲给她的，可明明可以直接跟她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流行写信了！
知道是给她后，岁安然一把抢了过来，生怕会被张无恙打开一般。
“什么时候变脸这么快了！”
“意玲给我的，你不能触犯别人的隐私。”岁安然面色正经，没有情绪。
即使不用岁安然说，张无恙也不会去看这封信写了什么。
“行，你看。”他耐心勾下唇，眼皮微微下榻，趴在桌子上闭着双眸。
岁安然看着少年，他眼下挺着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是昨天没睡好，再加上他不喜欢上课，也除了犯困就是犯困。
信封缓缓打开［安然，今天张无恙生日，要不要给他过，不过我看他大概也不会过，要不今天你带着他，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今天九月十一日，张无恙十八岁生日，很有意义的一天，因为从今天起，他也将步入成年，岁安然不希望张无恙简单过这值得的日子。
岁安然来到五班教室先张意玲，他们班里男生跟张意玲关系很好，加分项是她长得漂亮，谁看了都会喜欢的样子。
张意玲看见站在门口的岁安然，她招手“安然，进来。”
岁安然走了进来，嬉皮笑脸的男生被张意玲支开。
张意玲拄着脸，挑眉“咋样？去看电影吗？”
“晚上不安全，不去了。”
她很自私，张无恙的生日，她霸占他一个人，和他过他成年生日。
“张无恙也不去？”想了会，张意玲又说：“算了，你都不去，他肯定也不会去。”
岁安然被张意玲这一说红了脸。
张意玲跟张无恙同龄，关系不是很好，两个人也总喜欢对着干。
简单聊了会，岁安然才回到教室。
岁安然目光锁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少年，窗外的阳光洒落，他头发略有些凌乱散在脸颊，眉眼轻松，呼吸平稳，看起来睡得很沉。
无论是初中还是现在，对张无恙的那一阵心动一直在，想起来，岁安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少年。
他们的相遇在小学，那时候两个人并不认识，很陌生，但她却觉得，那个傲慢少年耀眼极了。
初中，他们有了互动，他时常会逗她，也会时常帮她，那种遂不及防的悸动在心底生根发芽。
*
放学回家。
将近九点钟，岁安然拿起手机给张无恙发去消息。
岁安然：【你睡了吗？】
很快张无恙回复：【还没呢】
他回信息很快，连岁安然都又被震到，颤了下才问：【那你现在有空吗？】
【有】他回。
明明是她最想要的，却在他说有空时，陷入犹豫。
陪他过生日，就他们两个，似乎不太好。
可她就只想有他们两个，还是没有人打扰的那种。
岁安然从抽屉拿出亲手制作的油画生日图，上面有手工的痕迹，十八颗折纸星星沾在边框上。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手机，哒哒哒的打着字。
另一边，少年从浴室走了出来，肩膀上挂着毛巾，湿漉漉的头发还时不时滴着水，深邃眼眸一直盯在手机上，神情期待有疑惑。
怎么不回了？
他在手机上敲打出【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发送出去，对方就发来一条信息。
【给我十分钟，我去找你。】
少年被发来的一行字惊住了神，眸色是不可置信。
考虑到时间是在晚上，一股担心藏不住，顿了下连忙给她也发去消息【别，在你家楼下等我，去接你】
一分钟她才回【好】
他激动到差点直接蹦出去找她，着急毛慌跑去房间收拾，换做平日，他会用十来分钟，而今晚，他只用三分钟换了套衣服，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拿起手机就跑了出去。
秋夜，天上挤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
少年总是发着光，飞扬的少年最动人心，奔跑的时候像是穿过光阴，不曾停歇，一路狂奔，如同追逐光明的少年。
直到来到她家附近，少年远远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少女，他停下奔跑，双手撑在膝盖，一边喘了粗气，喉咙都有些在发干，却还是奋力喊出她的名字“安然。”
岁安然寻着声音看去，路灯下，那个少年头发湿哒哒的，脸颊红透喘着气，似乎很累。
小跑到他面前，眼神全是心疼。
岁安然从家里下来不足两分钟，以张无恙他家的距离，还是有点远，走路都用上十来分钟，他却只用上了五分钟。
“你跑过来的？”
张无恙累到完全说不出话，只好点了点头。
他怕她等急了，所以一路上都在跑。
岁安然乖巧站在他面前，担心贺心疼都占，更多的是心动。
“累不累！”她不是问而是震惊。
张无恙抬起眸望向她，眼中蕴含着眷恋和渴望。
累能借我抱会吗？
最终他还是忍住心中念想，双手微微握拳，似乎在克制冲动。
他隐忍垂着头回了声“累。”
岁安然看着还在湿漉漉的发丝滴着水滴。
“你怎么没把头发吹干再来？”
张无恙抬手抓了把头发，是湿的，他都没注意到。
他直起身板，漫不经心“忙忘了”，突然视线落在她手上拿着的蛋糕。
“手里拿着什么？”
“蛋糕。”
他完全完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只记得没到她生日“你生日不是十一月么？”
岁安然怔怔看着他，是有多随意，不在意又或者是真的没有想到今天是自己十八岁生日。
她唇角笑了笑，甜美而真挚“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给别人过啊！”
“嗯。”
“男的女的。”
“男的。”
听到是男的，他就矫情了“太累了，不去了。”
“不行，你跟我一块去。”
张无恙无奈却也没说什么，一个人这么晚去给男生过生日，他肯定不会放心。
*
岁安然带着张无恙来到一处高塔，靠近大海，夜晚特别好看，岁安然也很喜欢这里，她相信张无恙也会喜欢。
守职的是岁父的道友，看见岁安然他热情如火“小安然来啦？”
岁安然跟他很熟，礼貌问：“容叔叔，我可以带我一个朋友上去看会吗？”
容叔笑得宠溺说：“可以，不过要小心点哟。”
“好。”
岁安然答应，带着张无恙走上高塔，灯光照耀在海面上，微光粼粼。
夜晚的海水无疑是极其寂静的，海浪翻滚的声音，灯塔静静伫立，灯光渐渐晕染夜晚的温柔。
走到灯塔里，里面有一张桌子和一扇窗，面前还摆到着望远镜，岁安然将蛋糕放在桌子上，示意张无恙坐下。
“你经常来这？”他好奇问。
“也不是经常来，我第一次来，是初三毕业后，我爸妈带着我搬来现在住的那里，这里，是我爸工作的地方，他有空才带我来，来来回回几次，我挺喜欢这里的，它能看海看星星。”
岁安然边说边拆开蛋糕包装，一个小小蓝莓味的蛋糕崭新出现在面前，张无恙望着单纯的面容，他不明有些盯着出神。
摆上蜡烛，刚要点火，张无恙这时候才想起来生日，他慢慢开口“是陪我过生日？”
岁安然轻应了声，烛光点亮，她抬眸看着呆滞得少年，他脸上藏不住都是诧异和惊喜。
“张无恙，十八岁生日快乐，许愿吧！”她轻柔的语气酥酥麻麻传进耳边，听得不知所措。
他自己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事，岁安然却清楚帮他记住，心中泛起波澜，是在快速跳动也是心动。
张无恙在她面前听话的不像话，嘴角止不住都在上扬，最后乖乖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当着她的面许了愿。
岁安然也不闲着，清脆的嗓音为他唱起生日歌，这是陪他过的第一次生日，却也是他的成年礼，不想草率过。
头一次过生日没有觉得无味，而是满满的开心，吹灭蜡烛，脸颊抹来奶油，他一时也忘了躲，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晕开，张无恙附和任由她在脸颊抹奶油。
那一晚，他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喜欢，喉咙间不自觉滚动着，眼底的喜欢溢出，他抓住了她的手腕，仰望的眼神炙热投向她。
岁安然被突如其来的目光盯着，神色微微愣了一下，误以为不喜欢脸上有奶油，抽回手从口袋里掏纸巾，轻轻抹去他脸颊的奶油。
动作很轻也很慢，他直勾勾盯着她，脸颊感受着她手上散发出来的热流，心口出乱跳不止。
“安然，无恙喜欢你，给个机会吗？”少年真诚炙热。
窗外划过流星，两个人却都没注意到，少年眼眸除了少女以外，便在无其他东西。
她鬼迷心窍，对他的喜欢，一直只敢藏在心底，她没有想过，终在这一日，喜欢会是他先说出口。
那一晚，他们看着海，也看了星星，亲密接触是那晚他主动亲吻在她额头，拴紧的手不易察觉在颤抖。
岁安然对九月十一日非常深刻，她跟她喜欢的少年在一起了，那是她不敢梦到的梦境，如今是如愿以偿实现。
少年在十八岁那年，一个叫无恙的那个炙热少年说“安然，无恙喜欢你，给个机会吗？”
安然不能少了无恙，在少年十八岁，融合为安然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