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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小猫考试合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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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麟的回应，像一片雪花落入了宿卯的心湖。
他澄澈的眼睛更亮了，苍白的脸上因为兴奋和得意，重新染上些许血色。
他往前凑了凑，几乎又要贴上来，碧绿的眸子眼巴巴地望着沈麟：“我就说我很厉害的！”
虽然过程磕磕绊绊，最终也只是修补了一道小小的裂隙，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进入一个哨兵的精神图景，并且好像真的起到了那么一点点的作用？
沈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里纯粹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喉结微动，从心道：“嗯。是很厉害。”
宿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深吸一口气，感受了一下自己恢复了些许的精神力，跃跃欲试：“那我再试试修复别的地方？”
他话音未落，沈麟的精神图景内那原本略微放松的黑虎，瞬间又绷紧了身体，喉咙里发出警告性的低呜，金色的瞳孔锐利地盯着那缕试图再次发出动静的精神丝。
现实的沈麟也蹙了下眉。
宿卯立刻怂了，刚探出一点头的精神丝“嗖”地缩了回去，忙不迭地保证：“不试了不试了！维持现状！维持现状就好！”
他算是彻底摸清了沈麟精神图景里的规矩，那只黑虎是绝对的主宰，只能顺着毛捋，半点逆鳞都碰不得。
他重新坐稳，操控着那缕精神丝，不敢再有任何疏导的念头，只是让它像一根温顺的藤蔓，轻轻缠绕在刚刚修补好的那道裂隙边缘。
沈麟感受着精神图景内重新安静下来的外来者，以及黑虎虽然依旧目光炯炯但并未进一步发作的姿态，眉心缓缓舒展。
Psyche-Link系统的声音响起：“精神联结维持稳定，精神污染值降低指数为2.37%。”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宿卯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合格了，眨眨眼呆愣住了。
喜悦和难以置信的情绪涌上来，让他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甚至还沉浸在那小心翼翼维持联结的状态里，一时间忘了收回自己的精神力。
沈麟精神图景里，那缕安分缠绕着的精神丝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细微的情绪波动，无意识地、轻微地蹭了蹭那道被它修补好的裂痕边缘。
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猫，用脑袋蹭了蹭信任的人。
这个动作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一直如同雕塑般踞守中央的黑虎，喉咙里的低呜声戛然而止。
它头颅微微偏了偏，金色的瞳孔闪烁了一下，似乎流露出一丝困惑。
现实中，沈麟的指尖蜷缩了一下。
他清晰地感知到了那个细微的蹭动，以及随之而来的，黑虎态度微妙的转变。
一种极其陌生的被小心翼翼依赖和信任的感觉，如同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他的身体。
并不让人讨厌。
甚至心底某个坚硬的角落，似乎被那细微的蹭动，磨掉了一点点棱角。
就在这时，考试结束的铃声清脆地响起。
Psyche-Link系统宣告：“考试时间到。考生考试成绩合格，精神联结稳定性良好，对哨兵精神状态具有敏锐的适应性，展现出卓越的耐心与亲和力。潜力评估：优秀。”
“优秀！”宿卯这次克制住了没跳起来，但脸上的兴奋和红晕怎么也藏不住，他转向沈麟，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得意洋洋的小猫，“沈麟！你听到了吗？”
沈麟缓缓睁开眼，对上那双充满期待和喜悦的碧绿眸子。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宿卯几秒，觉得他要是有一只尾巴，肯定能翘到天上去。
“嗯，”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似乎低沉柔和了半分，“听到了。”
他顿了顿，在宿卯更加灿烂的笑容中，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的纵容。
“现在，可以把你那根精神丝收回去了。”
从考场出来，宿卯先向夏莺汇报了好消息。
修猫：嘤！我考过了！我成功了！
夏莺：莺莺莺！不是嘤！语音输入要不得！
夏莺：恭喜恭喜呀，等我过几天考完，正好请我吃饭～你要考不过我都不好意思让你请。
修猫：好哒，没问题！
宿卯又给辛石汇报了好消息，可惜辛石应该在忙，没有立刻夸夸他。
但小猫也没难过，高高兴兴地往车站走。
“晚上有事吗？”
宿卯停住了脚步，转头去看沈麟：“没有呀！”
“嗯，游赦要去D区了，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宿卯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游赦哥要去D区了？”
他惊讶地问：“什么时候走？去多久呀？”
“后天一早。”
沈麟声音平稳，余光扫到宿卯瞬间耷拉下去的嘴角和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补充了一句，“应该半年就回来了。”
“半年啊……”宿卯小声嘟囔，半年听起来虽然并不久，但和相识的人分别总是难过的。
沈麟看着他毛茸茸的发顶，想起刚才在精神图景里，那缕精神丝也是这般活泼。
“地方订好了。”沈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跟我走，去开车。”
“哦，好呀！”宿卯仰脸冲沈麟笑得灿烂，仿佛刚才那点小失落从未存在过。
但宿卯只是不想在自己的考试恩人面前暴露情绪，毕竟游赦去前线，跟他相熟的沈麟肯定更难受，自己可不能戳沈麟的伤口。
沈麟的私人悬浮车内部空间宽敞，线条冷硬，内饰是统一的深色调，带着他本人的气息。
宿卯乖巧地坐在副驾驶，好奇地打量了一圈，鼻尖萦绕着一种清冽的味道，很好闻，让他莫名联想到沈麟精神图景里那片冰原，却又没有那么寒冷。
车子平稳启动，汇入车流。
宿卯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侧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麟：“沈麟，刚才考试谢谢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知道我可能做得不是很好，精神丝也不太听话……”
他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但是谢谢你，没有把我赶出来。”
沈麟目视前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那个细微的带着依赖意味的“蹭动”感，似乎又隐约浮现在感知里。
“合格了就行。”他言简意赅地回答，没有看宿卯。
“嗯！”宿卯用力点头，脸上重新绽开笑容，“我会继续努力的！下次，我肯定能做得更好！”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盲目的自信和干劲。
沈麟没有回应下次的承诺，只是在下个路口等红灯时，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精神力消耗大吗？”
“啊？”宿卯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还好还好！就是刚开始有点累，现在恢复好多啦！”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状态良好。
沈麟的目光在他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宿卯满足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霓虹，心里被一种暖洋洋的充实感填满。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专注驾驶的沈麟，男人侧脸的线条在流动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冷俊。
那冰封的冻土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生长。
对沈麟来说，这裂口不痛，只有些痒。
说不痛是假的，游赦痛到想骂他妈，但又不想被他看到脆弱的样子。
游赦的精神屏障被外来的精神丝捅出一道裂口，他咬住口腔内侧软肉，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弥漫开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混沌的神智强行清醒了几分，提着宗剑的领口扇了他一巴掌。
“滚开！别逼我弄死你。”
他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地低吼，眼底浮现几缕血丝，几乎是凭借本能，一把攥住身前宗剑的衣领，将人猛地掼向一旁的墙壁。
“砰！”的一声闷响。
宗剑的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他闷哼一声，却并未反抗，只是抬起眼，沉默地看着眼前濒临失控的哨兵。
空气中浓郁的向导素让游赦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维持住了两人的体面，没有直接将对方打个半死。
他那缕精神丝还顽强固执地停留在游赦的精神屏障裂缝处，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试探。
“别人能进去，为什么我不能？”
空气中弥漫的向导素浓度高得吓人，如同无形的蛛网，包裹着着游赦的感官，挑战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额角青筋暴起，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反击，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向导撕碎。
但他不能。
游赦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一字一顿是濒临极限的警告：“滚开！别逼我，真弄死你。”
他提着宗剑衣领的手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虬结。维持住此刻这短暂脆弱的体面，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气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