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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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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绝望中的告白与无声的离别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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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那场撕心裂肺的救援之后，江烬的世界只剩下一个念头：守住苏祈。他将苏祈安置在自己狭小却唯一的避风港里，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他手腕上那道刺目的伤痕，每一个动作都轻得像怕碰碎稀世珍宝。苏祈异常安静，不反抗，不说话，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只有偶尔细微的颤抖泄露着内心未息的惊涛骇浪。
江烬拖了把椅子，死死堵在门口，像一尊不知疲倦的守护石像，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敢想，如果自己晚到一秒……
“睡吧。”他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我在这儿。”
苏祈闭上了眼，但绝望如何能安眠？黑暗中，冰冷的绝望和沉重的负罪感反复撕扯着他。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错误，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尽的痛苦和麻烦。尤其是江烬……他那么好，不该被自己拖累。
第二天，苏祈依旧沉默，却意外地配合着吃了点东西。江烬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丝，但警惕性却提到了最高。他请假寸步不离，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苏祈身上。
午后，疲惫至极的江烬终究没能抗住，靠在椅背上陷入了短暂的浅眠。就在他意识模糊的瞬间，苏祈悄无声息地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那扇紧闭的窗户上。他一步步走过去，眼神决绝而平静。
细微的响动却瞬间惊醒了浅眠的江烬！他猛地睁开眼，看到苏祈站在窗边的背影，魂飞魄散！几乎是本能，他扑过去，从身后死死抱住了苏祈，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和嘶吼：“不要！苏祈！不要！求你……别这样……别再吓我了……”
苏祈在他怀里僵硬着，没有挣扎，只是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江烬的手臂。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放开我吧，江烬……我不值得……我只会害了你……”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江烬将他身体扳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恐惧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他捧着苏祈的脸，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抖得不成样子，“苏祈……你听着……我喜欢你！我他妈喜欢你！听见没有！不是误会！不是同情！就是喜欢！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这突如其来的、在绝望深渊里爆发出的告白，像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了苏祈混沌的世界。他怔怔地看着江烬，看着对方眼里滚烫的、不容置疑的真心和痛苦，心脏像是被狠狠击中，酸涩和剧痛汹涌而来。
“所以你不准死！”江烬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泪水终于决堤，“你死了我怎么办？！苏祈！你告诉我！没有你……我怎么办？！”
这最直白、最狼狈、也最炽热的告白，却像最后一把钥匙，打开了苏祈所有压抑的闸门。他猛地推开江烬，崩溃地摇着头，眼泪疯狂掉落：“不……你不该喜欢我……我不配……我这样的人……只会给你带来不幸……我爸说得对……我就是个错误……”
“你不是错误！”江烬试图再次抱住他，却被他躲开。 “我是！”苏祈嘶喊着，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江烬……求你了……忘了我吧……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
他看着江烬痛苦不堪的脸，心碎成了千万片，但求死的念头却因为这份沉重的爱意而变得更加坚决。他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拖着江烬一起下地狱。
“好好活着……”苏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猛地转身，趁江烬因他的话语和表情而怔忡的瞬间，拉开门冲了出去！
“苏祈！！！”江烬的嘶吼声被隔绝在门内。
他像疯了一样追出去，可夜晚的街道空旷寂寥，早已没有了那个单薄身影的踪迹。他发疯似的四处寻找，呼喊着他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夜风和空荡的回声。
苏祈走了。在他告白之后。带着一心求死的决绝，和那份认为离开才是对江烬最好的、绝望的爱意。
江烬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街道上，看着苏祈消失的方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了痛苦而绝望的呜咽。
告白没能挽救。反而成了推走他的最后一把力。
夜，浓重得化不开。
（第十九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