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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还是掉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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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对他印象不错。”含蓄,但谢朝暮还是能抓住他想藏起来的字眼。
“他人确实很好。”
能消融冰川之人,当然是四季如春。
“但我跟他的隔阂消不掉,也跨不过。”谢朝暮微微摇头,摆开这个话题,“不是说喜欢骑行,你一般能骑多久?”
“……我?”许长时点到即止,毕竟猫是要顺毛撸的,否则炸毛了真像狮子。“这倒是没算过诶,一般也就沿着环岛路二期线骑着玩玩。”
“这不是巧了,我也好那段,景好。”许长时着手清洗酒杯,交换个眼神。
正常下去,接着就可以约着一起,他的行为方式令他没有继续。
“那确实巧啊!我最最喜欢那段了,只骑那段呢。”
巧个P。
“能有幸一起吗?美景独赏实在缺点意思啊。”许长时那笑眼的杀伤力实在太大,语言无不绅士,滚动的喉结却勾了勾谢朝暮的心思。
谢朝暮被这一勾,升腾出一股子责怪,违心吐言,“水和毛巾你负重的话……我勉强答应吧。”
许长时本性也像顺毛时一样开朗活泼,富有朝气,但在生意场上是要吃亏的。在谢朝暮面前难得恢复些少年该有的语调。
“当然可以啊,这有什么,正好有机会表现一下我的体力呢。再说负点重就有帅气老板一起骑车,划算得很。”能和小猫再次一起骑车,不用多说,抑扬顿挫的语调和微挑的眼尾都在昭示少年的喜悦。
“嘶……”许长时突然皱起眉,两只修长的手指轻划下颌,假装思考。
“怎么?”谢朝暮顺其心意提问。
“在想……以前在球场上做这事的一般是……”他眼底渐渐浮出坏笑,紧盯着被暗示后的小金猫。
谢朝暮被那拖长的语调带进一幕男男女女的暧昧的球场。
暗暗中招的谢朝暮并没有拔高语调的嗔怪。
只淡然出声,“你……”
他审视出二人间氛围的轨道,轨道终点不是自己想看的。
察觉谢朝暮的警觉,许长时话锋一转,不留尴尬。
“一般都是好兄弟啊,怎么?”纯洁无害的眼神如在谴责对方的龌龊。
不过这样拂小猫的面子……果不其然,谢朝暮手将要拉下电闸,无情敢客。
黑暗里的谢朝暮又睡不着,翻来覆去多久都无困意。
刚才那诡异微妙的氛围早已清晰在脑中无限拆解,可怎么也找不出原因。那么精密的分寸如经过标尺约束,上次如此自如的只有……
嗯,没错,就是因为某些方面实在与几年前那个身影时不时重合。虽说与其相处的确舒适,但前男友的身影时而出现在一个追求者上……
怎么看都是在将对方当作替代品。
这不是谢朝暮认可的,否则这些年的替代品怕是家里的大平层都装不下。
他的骄傲更不允许自己做这种余情未了之事。这样显得自己拿得起,放不下。
他相信时间是最佳良方。
所以在谢朝暮没有完全放下时,他不会也不该给对方可能的幻想。
第二天当男人再次落座时,谢朝暮减少与他交流的时间,刻意避开那等待相接的意味不明视线,也不主动搭话。
许长时不可能忽视突然的疏离,难道被认出来了?更不可能,还不够克制吗?一个朋友加常客加追求者,要是真正的许长时早就撒泼打滚了。那还能暗示着暧昧来暧昧去的?自己也并没有触及什么逆鳞啊?
原来其他人接近谢朝暮这么难的吗?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许长时对他还有些重要?
不对啊,许长时就特么是我自己,现在的我,他会不会没兴趣了?
在谢朝暮面前精心包装的试探都显得欲盖弥彰,许长时礼貌性微笑,借助多情的眼波发问,“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吗?怎么感觉……你对我冷落了不少?”
“你误会了,本该这样而已。”谢朝暮一个眼神也不给对方,只清洗着手中酒杯。
“我可是说过要追你的呢?忘了?看来我方式不太对啊。”许长时仍是笑盈盈的。
“追我?我可没答应。”谢朝暮生硬驱逐,不打算给对方抓住任何可能。
小猫这么难撸啊。
“这样啊,我还以为我能……”他的表情遗憾而难过,但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赶来的笑笑打断。
“老板!老板!楼下有人闹事!”笑笑的马尾甩得慌乱,虽然努力压低声量 ,但二人都听得真切。
谢朝暮反而奇怪地轻舒出气来,“我去看看。你照顾一下二楼。”
笑笑眼中,老板有种与生俱来给人安全感的气场,语气无波无澜,事情应该很快解决,便安心去给客人道歉,送酒。
“这位……咦?刚才不是有个人在这吗?”
吧台上的许长时早就噔噔噔下楼在她老板身侧站立。
醉鬼撒泼而已,白浪屿风景好,游客多,什么小摩擦并不奇怪。
谢朝暮正打着电话报警处理,几个酒保拉扯着一个中年醉鬼够难看的了,待会要是乱起来碎了瓶子怎么办?想到这心中添了些烦乱。
“嗯,是我,麻烦快点……”谢朝暮的心下一刻高高吊起。
顺着身边人冲出去的方向……一个被那醉鬼蹭到的玻璃酒瓶正摇摇欲坠!
谢朝暮多年来的神经反应已做好了应对那碎裂声的准备,绷紧每一条神经,蜷紧每一块肌肉。
即使经验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用,一个清脆碎响足以震破每一丝预警。而后便是苍白的脸,勒紧的心脏,涔涔的冷汗与久久大口吐气。
他想不到的是,那个刚被自己冷漠拒绝的男人反应得比自己还快,比自己更怕瓶子摔碎。
拔着腿就扑上那个酒瓶,牢牢搂在怀里,但接下来的事来不及二人反应。
还没站稳,又直接将自己送进了醉鬼的攻击范围,原本就拳打脚踢的中年胖子一脚就踹在许长时的腹部!他当即失衡倒地!
那胖子抓住空挡,还想出手。而杀气盖过理智的谢朝暮已阔步朝前,一脚还了回去。那胖子失声止骂,连连后退。
“给我拉好!”
见老板难得浑身透着怒气,四个字仿佛不是咬着牙出的,而是咬着周围所有人……寒气直由脚底冲上四肢。
许长时一口鲜血吐出,大面积的红色使谢朝暮脑中理智的最后一线乍然断开。
对,要叫救护车,不对,岛上根本没有大型医院……只能叫直升机,对!
他蹲在倒地男人旁,眉头拧成团。
一只手抓起电话给陈未山,“你说过岛上军区有救援直升机对吧?地址在我酒吧,马上叫!”
“不是?我亲爷啊!这玩意要审批的啊!”陈未山耳边炸起好友的话,无法冷静。
“你先让人来出事我担着,快点别废话!”谢朝暮的耐心要被那鲜红色血液烧光了,平淡的处变不惊一扫而空。
他又凭借基本的理智打几个电话,把一切需要尽可能安排好,减少一切可能耽误的时间。
而被担心对象正半靠在护崽狮王怀中,浅笑,用水灵的双眸收藏那不可多见的慌张,关怀。
小猫故意不给自己一丝眼神的安慰,发怒的原因好像不只是醉鬼,还有几许不知道怎么发泄的怒意……
那是典型被欺骗后的愠色。
看来,是知道了啊。许长时有些遗憾缩头盯紧手中的玻璃瓶,还好没碎。
许长时在冲过去护住那个玻璃瓶就做好被识破的准备了,傲娇的小金猫肯定生气的,毕竟那些藏在心里的不可言说当着“前男友”的面抖搂个干净,他那么要面子,会不会不理自己了啊……
他当然不会后悔,不想再看到小金猫听到碎裂声应激样子了,自己会心疼的。
许长时又秉着看一眼少一眼的心理直勾勾盯着他。
他真的在生气,原本朝下的嘴角又沉下几分,眉头沟好深,眼神随时要射出冷箭。
小金猫除了装酷,还有真酷的时候呢。
螺旋桨的声音很明显,救援人员飞速将人抬上担架。谢朝暮控制住想抓起担架外那只手的念头,只是跟上担架。
谢朝暮将陈未山推搡赶下机,自己抬脚上去。硬邦邦交代,“去看那个闹事的,你知道怎么处理。”
“诶不是!我接到你电话那样还以为你媳妇要生了,就这?就这?”大半夜被叫来,陈未山没看到什么好戏,兴致煞然,直摊双手。
“别杵着当佛公,滚快点!”谢朝暮被这来耽误时间的小子弄得更烦,头要炸毛。
“世态炎凉啊……”地上的陈未山目送走直升机,如是感慨。
没多久,许长时躺进手术室,谢朝暮只跟在后,落后一段。
又是冰冷的铁椅,事情发生太快,空闲下来的谢朝暮脑子还未减速运作,昏沉得不像话。
那几秒间就知晓一切。
自己对陶瓷玻璃的碎裂声有应激反应,这事只有那个傻小子知道。
那个前男友,那个酒吧常客,许长时。
是了,真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男人。
那这小子次次喝那么大杯酒……酒量涨了?
不对,为什么次次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