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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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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一声提示音，广播开始。
“全体基地成员请注意，下面播报重要通知。”
“为应对严峻生存挑战，基地将于今日起正式启动营养液计划，以确保基本营养供给。同期，每日食物配给将停止，改为每周日开放食物兑换窗口。第十四层合法商贩将获得特定食品供应，督察部将严控物价。”
“必须强调，拒绝配合、煽动破坏秩序者，将面临立即驱逐的严厉处罚。生存与秩序高于一切。”
“同胞们，前方的道路或许艰难，但唯有团结与理性，才能带领我们走向未来。这份营养液，承载的是我们共同的生机与希望。请务必遵守规定，共克时艰。”
“播报完毕。”
同时，基地短讯全覆盖发送到了每个人手上，大部分的人看到讯息以后，虽然震惊于此次安排的迅雷之势，但是看见那近乎无情的数据也无可奈何。
他们经历了太多事情，现在的决定在一开始也是有迹可循，为了那微乎其微的希望，他们遵守着这一场无奈但是必要的生存策略的安排。
他们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购买了营养液，成为了第一批尝试的人。他们抵达售卖窗口时才发现虽然叫着营养液的名字，却是有不同的种类。
最多的还是液体，但是旁边的货架上还有酸奶状的半固体成品，有着不同的口味，也有能量棒样式的覆盖了很多味道。
“基础款为无味，但随箱附赠独立包装的风味添加剂，” 后勤人员在派发点高声解释，试图压过人群的嘈杂，“目前有经典番茄炒蛋味、炽热烤肉味，以及限量供应的各种水果味与‘酥脆炸鸡味’！”
这个消息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短暂地刺穿了弥漫的绝望。
起初，人们是怀疑的。
但当第一个胆大的汉子，在众人注视下，将一小包橙黄色的“炸鸡味”粉末倒进基础营养能量棒的包装里，摇晃均匀后拿起来面色期待的咬了一口，他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近乎恍惚的神情。
“像……像小时候……”他喃喃自语，眼眶竟有些发红。
那不仅仅是味道，更是记忆的钥匙。
各种水果味的调料包加入营养液中后就变成水果味饮品，放进半固体营养液中就是水果酸奶，甚至有一部分人热衷于烤肉味的半固体食物。
营养液效果远超众人预期，一时间营养液窗口人满为患，排出了长长的队伍，马克看情况立即开启其他空闲窗口进行售卖，他准备的营养液储量充足，完全能应对现在的情况。
而且价格实惠，所有普通民众都能负担得起，他们吃了这多年的红薯土豆，米饭面条这种主食都只敢在重要的日子里奢侈一把，现在能够轻易平常到以前平常日子里食物的味道，谁都不愿意错过。
尽管这些营养液不会在口感上有任何变化，但只是有着梦寐以求的味道就已经让很多人感到满足了。
但这些人多数是在新世前生活过的人，他们挖掘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依稀能记得各种食物的味道。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新世中才出生的孩子，他们的童年都伴随着食物的简陋，所以对这些新颖口味更多的是好奇。
贺长卿拆开一袋草莓味的调味剂，洒到了咖啡里，品尝了一口以后，身体瞬间不受控制的绷直抽搐起来。
付鹤飞脸色一变：“调味剂有毒！”
刚说完，就发现贺长卿恢复了他的绅士仪态，矜持的端着咖啡杯，但是动作却是不容置疑，将草莓味咖啡一口闷了。
转头冲白知山说：“兄弟绝了，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把你从休眠室薅出来，我都多少年没尝到草莓的味儿了。”
白知山毫无表情，对贺长卿的话甚至懒得理，手里拿着新口味的调味剂正在审核。
“这批新口味什么时候上啊，我想吃老坛酸菜面味的。”贺长卿咂咂舌头，有些怀念以前的垃圾食品。
白知山微顿，叫来马克。
“基地内方便面产量怎么样？”
马克想了一下，说到：“一直很热销，但是味道比较单一，之前也想多做一些味道，但是那段时间资源管控就不了了之了。”
马克说完看了眼白知山的脸色，犹豫着说：“我去做？”
白知山点点头，提醒道：“多找一些新世前的人提供建议，你也可以自己创新一下。”
马克起身：“Yes，sir！”
贺长卿冲马克离开的背影喊道：“先做老坛酸菜味嗷！”
马克走了以后，贺长卿便把目光落在了付鹤飞身上，付鹤飞正捣鼓着一袋覆盆子味的调味剂，突然感觉身体毛毛，转头就看见贺长卿笑眯眯的眼神。
付鹤飞：？
贺长卿依旧笑：“滚。”
付鹤飞毛毛的怒了一下，然后搂了一把各种味道的调味剂走向门口，还不忘帮两人把门带上。
房间里彻底没外人了，贺长卿又摸索了一包草莓味调味剂，左右没找到合适的溶剂。
“如果农业部的人能搞出牛奶就好了……”
说完对着白知山龇牙一笑：“可以嘛，我敬爱的白首席~”
“那你先给农业部弄一只没有变异的奶牛来。”
“我记得基因库里还有这些动物的基因资料。”贺长卿眨着清澈的大眼睛。
白知山淡淡否决：“基地现在支撑不起奢侈品的流通。”
贺长卿瘫软下来，从兜里掏出了那个小叶片样本。
“我还以为你会自己留着研究呢，没想到这么大方的把机会让给我了。”
贺长卿抬头看了眼白知山桌子上堆积的资料：“还好你忙，让我捡漏了。”
“不过老实说，常规分析做到头了。这玩意儿就是个缝合怪，而且缝合得相当敷衍。光合系统效率低得感人，血管网络倒是挺发达，里面还有点类似神经信号的东西在苟延残喘。想扒它老底，得加钱——哦不，是得加样本，最好是能蹦跶的活体，或者带芽点的部分。”
白知山终于转过身，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挑眉看他：“就这？”
贺长卿被激的坐直身体：“其实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了。”
白知山抬了抬下巴，示意贺长卿继续。
“你说，有没有可能，它根本就不是为了‘活着’而设计的？”
“什么意思？它是个艺术品？”
“我的意思是，”贺长卿用指尖敲了敲培养皿的玻璃盖，“它可能只是个……临时快递盒。外面这层叶子是包装，里面这些血管网络，才是真正的‘货物’运输通道。”
“万一它运输的是‘信息’呢？或者说，是某种……‘指令’？孢子病毒到处挖远古基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你不觉得效率太低了吗？说不定这玩意儿就是个移动信号塔，或者一个活的‘基因搜索器’，专门在环境里寻找合适的‘零件’，然后通过这套血管网络，把找到的‘零件编码’发送回去。”
“发送给谁？”白知山接应着话头说，“给外星人？还是给地底文明？”
“说不定是给地球本身呢？”贺长卿耸耸肩，一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表情，“星球觉得自己生态圈太单调了，决定自己动手搞个版本更新，结果代码写崩了，弄出这么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这东西，可能就是更新补丁的某个数据包，可惜传输中途损坏了。”
白知山摇摇头，表示不认同。
贺长卿顿了一下，慢慢说道。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嗯？”
“它就是个失败的恶作剧。”贺长卿一本正经地说，“某个上古文明闲得无聊，想看看把动物和植物揉在一起能捏出个什么玩意儿，结果捏出来太丑，就给扔了，正好被我们遇到了。”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会想象。”白知山翻着手里的资料，“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除人类以外的高等文明。”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贺长卿点点头：“不管怎么说，现有的样本确实不够我破解它的秘密。真搞不到更多了？”
“去找一下你那个小朋友求求呗~”
顺着贺长卿的话，白知山想起来那天闻野生气的样子。
“你信不信，如非必然，他不会想和我再有任何交集。”
“那就创造必然。”贺长卿将样本揣进兜里。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了解你吗？”
“不管你是突然回光返照了会喜欢人了，还是有解剖他的想法，他现在都是你所感兴趣的人不是吗？”
“你不会让他离你太远的。”
说罢，贺长卿起身往门口走，还不忘欠欠的打趣白知山：“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哟~白首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