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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星港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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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舱内，能量核心的光芒已彻底黯淡，化为一块冰冷的深蓝色金属块。最后一丝精纯能量已于昨夜被凌澈汲取炼化，助他彻底稳固了《先天功》第三层初期的境界。
内力奔流不息，雄浑凝练，五脏六腑生机勃勃，五感敏锐远超常人。如今的他，即便不借助任何工具，也能在百米外听清窃窃私语，能于昏暗光线下清晰视物，肌肤对气流的细微变化、能量的隐晦波动都感知入微。
实力带来的底气，让他不再满足于龟缩在这片钢铁坟墓。星尘兰的线索暂时中断，查理的“课程”也已告一段落，继续留在伽马-7，除了应对潜在的监视与麻烦，于修为进展已无大益。
是时候离开了。
目标，直指霍兰资料中提及的、位于附近星域的一颗中等发达星球——“天枢星”。那里有更完善的设施，更广阔的平台，或许也有关于更高层次力量、关于星际联盟、甚至关于龙裔家族的更多信息。
然而，离开边缘星，绝非易事。正规的星际航班票价高昂，且需要经过严格的身份审核，他这“黑户”身份第一时间就会被扣下。偷渡，是唯一的选择。
这几日，他利用去市场补给的机会，凭借过人的耳力，捕捉着关于偷渡渠道的只言片语。最终，线索指向了锈带深处，一个由废弃大型运输舰改造的、鱼龙混杂的非法星港——“碎星港”。
据说那里有通往附近星域的走私船或黑船，只要付得起价钱，或者……有让对方看得上眼的价值。
凌澈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能量核心耗尽，星尘兰仅剩两株半（消耗了部分花瓣），星币也所剩无几。钱财一路显然走不通。
那么，就只能展现“价值”了。
他换上最不起眼的衣服，将剩余星尘兰和重要物品贴身藏好，又将那本《星际通用语进阶》小心收入怀中，最后看了一眼这处临时的容身之所，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融入外面的灰暗天色，朝着碎星港的方向潜行而去。
碎星港位于锈带最深处，靠近星球隔离屏障的薄弱处。这里与其说是港口，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混乱的巢穴。无数废弃舰船被粗暴地焊接在一起，形成了扭曲而庞大的建筑群，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各种型号古怪、涂装狰狞的飞船频繁起降，引擎的轰鸣与金属的摩擦声震耳欲聋。
空气中混杂着燃料废气、劣质食物、汗臭以及一种无政府地带的疯狂气息。随处可见奇形怪状的各色人等：逃亡者、雇佣兵、走私犯、星际海盗……以及像凌澈一样，渴望离开的底层贫民。
凌澈压低兜帽，收敛气息，如同一条滑溜的游鱼，在拥挤混乱的人流中穿行，目光快速扫过那些悬挂着模糊标识的船务中介或直接揽客的船员。
“前往‘黑曜石’星矿坑！包吃住！十年合同！预付安家费！”一个声音嘶哑的工头在高喊，身后跟着一群眼神麻木的人。
“‘红月狂欢号’！需要会跳舞的！男女都要！报酬丰厚！”一个穿着艳俗的女人在招揽。
“‘毒刺’快船，跑‘卡戎’小行星带私活，要能打的！不怕死的！”一个脸上带疤的船副靠在舱门口，冷冽的目光扫视着人群。
凌澈无视了这些明显是坑人的陷阱，他的目标是那些看起来更“正规”一点的黑船，至少是能进行跨星域航行的。
终于，他在一处相对宽敞的、由半个货船舱室改造的“大厅”前停步。这里挂着“远星运输（不限目的地）”的破烂牌子，几个穿着统一但邋遢制服、腰间挂着电击棍的壮汉在维持秩序。一个戴着单眼镜片、精瘦狡猾的中年人坐在桌子后面，正在和几个看起来像佣兵的人讨价还价。
“去天枢星？一个人，这个数。”精瘦中年人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星币？你怎么不去抢！”一个佣兵怒道。
“嫌贵？滚蛋！老子这船又快又稳，还能绕过联盟稽查队！就这个价，爱坐不坐！”中年人嗤笑。
凌澈默默看着。三千星币，他根本拿不出来。
那伙佣兵骂骂咧咧地走了。精瘦中年人啐了一口，目光扫向队伍后面的凌澈，看到他瘦弱的样子和破旧的衣着，不耐烦地挥挥手：“小子，滚远点，我们这不招洗碗工。”
凌澈没有动，平静地开口，声音透过自制面罩，清晰而标准，听不出丝毫边缘星口音：“我不是来洗碗的。我想用另一种方式付船费。”
中年人愣了一下，被他的口音和冷静弄得有些诧异，眯起眼睛打量他：“另一种方式？你有什么？稀有矿石？违禁芯片？还是……你本身有什么特别值钱的零件？”话语中带着一丝恶意。
周围传来几声哄笑。
凌澈仿佛没听到，只是淡淡道：“我的拳头，或许值点价钱。你们船上，如果需要人手应对沿途‘麻烦’，我可以出力。”
“你？”中年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拍着桌子笑起来，“就你这小身板？老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你！滚蛋！别浪费老子时间！”
凌澈沉默了一下，目光扫过旁边地上一个用来固定货物的、半嵌入地面的金属墩子，那墩子看起来至少有数百斤重。
他缓缓走过去。
“嘿！小子你想干嘛？”一个护卫警惕地按住电击棍。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凌澈伸出右脚，看似随意地在那金属墩子边缘轻轻一勾一挑。
嗡！
那沉重的金属墩子竟如同没有重量般，被轻易挑离地面，在空中翻滚了半圈！
紧接着，凌澈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稳稳扣住墩子下方，手臂微微一沉，便将其举重若轻地托在了空中！
整个过程举重若轻，仿佛托起的不是数百斤的金属，而是一个皮球！
大厅入口处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瘦削少年和他手中那巨大的金属墩子。那几个护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紧紧握住了武器。
精瘦中年人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单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凌澈面色不变，托着金属墩子，手臂稳如磐石，再次平静地看向中年人：“现在，我的拳头值船费了吗？”
中年人猛地回过神，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无比的笑容，变脸比翻书还快：“值！太值了！高手！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快请进！快请进！咱们里面详谈！”他连忙起身，亲自引路。
凌澈这才将金属墩子轻轻放回原处，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他跟着中年人走进了后面一间稍微安静些的办公室。
“高手怎么称呼？”中年人殷勤地倒上一杯劣质合成酒。
“凌霄。”凌澈没有接酒。
“凌霄兄弟！好名字！我是这儿的管事，叫我老猫就行。”老猫搓着手，眼睛放光，“兄弟你这身本事，窝在这破地方真是屈才了！去天枢星？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但船费全免，一路上还好吃好喝伺候着！只要……沿途万一有点什么小麻烦，兄弟你方便的话，搭把手就行！”
凌澈点点头：“可以。什么时候出发？”
“巧了！‘黑羚羊号’今晚就出发！跑的就是天枢星那条线！我这就带你去见船长老巴克！”老猫兴奋道。
能招揽到这样一个强援，这趟船的安全性无疑大大增加，这点船费根本不算什么。
就在老猫带着凌澈，穿过嘈杂的码头，走向一艘看起来有些年头、但保养得还算不错的中型武装运输船“黑羚羊号”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码头高处一个隐蔽的观察哨里，一架高倍率监视器正牢牢锁定着凌澈的身影。
“目标出现，正在前往‘黑羚羊号’，疑似意图离境。”观察者对着通讯器低声道。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霍兰的声音：“……知道了。继续观察，不要介入。”
霍兰站在基地办公室窗前，眉头紧锁。他还是接到了父亲的命令，密切关注凌澈的动向。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准备离开了。通过非法途径？这倒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另一个加密通讯器，接通了一个频道。
“……目标即将乘坐‘黑羚羊号’走私船离开伽马-7，目的地疑似天枢星。”他言简意赅地汇报。
频道那头，里伯斯专员冰冷的声音传来：“收到。‘黑羚羊号’？记录在案的老牌走私船，背后有点小势力。知道了，后续交由部门处理。你的监视任务结束。”
通讯中断。
霍兰放下通讯器，心情复杂。他知道，从凌澈踏上那艘船开始，他就正式进入了“三叶虫”的棋盘，未来的命运，将更加难以预料。
……
“黑羚羊号”船长老巴克是个独眼龙，满脸风霜，神色冷硬。他打量了凌澈几眼，又听老猫唾沫横飞地描述了刚才举墩子的情景，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