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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兄弟 ...

  •     斛律元后面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如果不是秋安控制着他,他简直想钻到秋安的肚皮里去。不过即便不能更深入,那些甘甜的汁水也足够他目眩神迷,心甘情愿成为秋安的俘虏。
      秋安大汗淋漓地从他怀中抽出,斛律元躁动的精神力异化的产物蠢蠢欲动,可秋安轻飘飘地就对他下了禁令——不准斛律元在他身上使用任何精神力。
      斛律元的本能促使他想用精神力反哺献祭,但这与秋安的命令相违背,他卡在中间不上不下,肌肉剧烈抽搐,绷紧的线条扭曲如挣扎的蛇群,像是有电流从骨骼中窜过,每一寸肌理都在背叛自己的意志。
      汗珠顺着贲张的青筋滚落,斛律元像一条狼狈的落水狗,他的眼珠随着秋安的动作转动,分毫不差地锁定着少年的轨迹,眼中的焦点始终狂热地追踪着秋安,无视其它一切存在。
      “妈妈……”
      “嘘——”秋安已经渐渐明白该如何应对这样的痴儿,不要害怕他们,只需给他们下命令即可,“我不是你的妈妈,是你的主人,记住了吗?”
      不是……妈妈?
      斛律元的眼皮猛地颤动,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焦躁,那是他的意志最后的本能抵抗。但抵抗顷刻就在甜蜜的氛围下瓦解了。
      “主人。你是我的主人。”
      秋安满意了,他一边系上扣子,一边问:“你认识顾溪吗?还有顾翰林。”
      不满于从秋安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斛律元皱起了眉头,言语间极尽贬低:“顾家……迂腐的落魄家庭,现在还保留共妻传统,呵……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慰藉自己得不到母亲垂爱的可怜虫罢了。”
      听到“共妻”,秋安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你知道顾家的传统?”
      斛律元点点头:“只要其中一个兄弟选择了妻子,剩余所有兄弟的妻子就敲定了。”
      “真恶俗。就算他们愿意,那个被选择的妻子愿意吗?”秋安瞳孔深处快速地掠过一丝厌恶。
      斛律元顺着他的意思说:“顾家从来不看别人的意愿,他们表面上说是为了保持家族团结,其实就是拿共妻当母亲的替身。”
      因为“母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所有人的“共妻”。
      秋安沉默片刻,才说:“即便是亲兄弟,对终生伴侣的选择就没有分歧吗?”
      听到“终生伴侣”四个字,斛律元的心跳忍不住加快,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终生伴侣就是……
      “顾家兄弟都是从同一个卵里诞生的,他们表面上是不同的人,其实内里的意志是完全趋同的。”
      言下之意,其中一个人选择的妻子,另一个人也绝对喜欢。
      “这太荒谬了……”秋安无法接受。
      斛律元的眼睫垂下,盖住其中的恶意:“是的。怎么可以让一个卵诞生出多个生命呢?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明明只有最强的个体,才能活下来。”
      人类是卵生物,所有的卵都是母亲留下的,精神力越强说明越受母亲照拂,各大家族从母亲生产的巢穴里挑选最适合的卵回去孵化,比较差的卵则送到统一的孵化中心,孵出来就找人领养。
      一般一个卵只能孵出一条生命,但顾家一直以来都选择能够孵出多条生命的卵,以此壮大自己的势力。
      母亲失踪后,顾家强制启用“共妻”模式,被选中的“妻子”从此以后都不能离开顾家,永远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
      除了顾家,没人知道是死是活。
      秋安对这样的习俗接受不能,他没有精神力,也没有基因记忆,从来都不知道高级人类是会被“母亲”影响的,如果不是斛律承的出现,他现在的生活大概还能维持平静。
      斛律承……
      他是怎么盯上自己的?
      秋安看向和斛律承性格完全不一样的斛律元,鉴于斛律承会伪装成他人的前科,他对斛律元的身份依然存疑。
      好在先下手为强,他强制催眠了对方,无论斛律元真实身份是什么,现在都只能为他所用。
      想到这里,秋安冲斛律元勾勾手指,对方眼巴巴地凑过来,却只听到秋安说:“从现在开始,不要和我同时出现,等我呼唤你的时候,你再来。”
      这意味着不能和秋安呆在一起,斛律元下意识想抗拒,但秋安拿准了他的心理,手指勾开一小片布料,甜腻的气息撩拨着斛律元的心弦,绿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那片阴影,喉结上下滚了滚。
      秋安说:“听话的狗,可以得到奖励。”
      斛律元的呼吸声粗了一些:“妈妈……主人,我可以喝你的乳汁吗?”
      秋安挑眉:“你喝得够多了,不要太贪心。”
      “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主人……”斛律元的皮相确实是顶级的,当他刻意表露出委屈、恳求的神情时,连秋安也有些心软。
      于是秋安甩杆,丢下鱼饵:“好吧,你想要的都会有。前提是你听话。”
      “想要的都会有”——这句话背后代表的含义太令人想入非非了。
      斛律元想要的多了去了,如果秋安都能满足,他简直可以幸福得立即死去。
      这张大饼,哪怕是虚的,也如此美味。
      于是斛律元迫不及待地咬钩了。
      “主人,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秋安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脸表示认可,如果斛律元有尾巴的话此刻已经摇成螺旋桨了,他早已硬得发疼,可没有秋安的准许,他什么都不会做。
      将斛律元收入麾下不代表可以高枕无忧,秋安的危机仍然没有过去,他没有安稳几天,顾溪就回来了。
      顾溪回来就回来,他一回来就犯病,一犯病就打电话给秋安让他去他宿舍。
      秋安当然不想去,可顾溪犯病让他想到斛律承的“异化”,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必然的联系。秋安一直没有回答顾溪,顾溪焦躁不安,说要来秋安寝室找他。
      那可不行。
      秋安没有在别人面前表演的癖好。
      于是他依然大半夜动身去了顾溪的寝室,只是秋安没发现本该熟睡的舍友在他离开后睁开了双眼,眼里没有一丝睡意。
      跟以往无奈、害怕、逃避的心态不同,现在秋安面对顾溪犯病已经熟门熟路了,到顾溪寝室跟回自己家一样坦然。
      门没有锁。
      顾溪没有开灯,秋安进去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混着喉间压抑的嗡鸣,仿佛一头被关在笼中的困兽。
      下一秒顾溪就从黑洞洞的角落扑了上来,他滚烫的手掌钳住秋安的肩胛,指尖深陷皮肉之中,牙齿已然撞上他颈侧的皮肤。
      那不是吻,是撕咬。
      顾溪如同捕猎的野兽,喉间发出浑浊的吞咽声,舌尖舔舐着汗液混合血腥的滋味,滚烫的呼吸灌入伤口深处。
      秋安向来怕疼,膝盖往上一顶,顾溪青筋都爆出来了,他不由得松开嘴,紧接着句狠狠地挨了一耳光,牙齿差点没飞出去。
      秋安看着孱弱,力气不小。
      顾溪已然陷入混乱的状态,他的双眼布满红血丝,看起来像好几天没睡了,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左脸挨打了右脸还凑上来,声音嘶哑:“让我喝……我要、我要!”
      要什么?不知道。
      反正就是要。
      但他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对待秋安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秋安和自己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却始终不能靠近。
      祂说不能靠近。
      难过、委屈。
      顾溪一边保持着骇人的硬度,一边流下眼泪。
      秋安视而不见,坐到床上缓了一会儿,颈侧被咬出的牙印疼得不行,他不由得带着怨气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顾溪看起来比他还委屈,脸上还淌着泪呢。
      但秋安是不可能心疼男人的,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最重要的是——
      不要以为他没看到顾溪的脚边正在蠕动的触手,散发着腥冷的气息,令人头皮发麻。
      无疑,顾溪“异化”了。
      他迟早也会变成下一个斛律承。
      秋安对于“异化”有了一个朦朦胧胧的概念,他直觉“异化”与“母亲”是有关联的,精神力越高越容易“异化”,基因记忆就会觉醒得越完整,这或许就是斛律承认出自己的关键。
      但秋安还无法接受自己就是所谓的“母亲”,他对那些记忆有种强烈的割裂感,虽然是他的脸,但秋安不承认那就是他。
      只要不承认,就不是他的命运。
      尽管顾溪已经站在旁边对他垂涎三尺,嘴里呢喃着:“妈妈、妈妈……”
      那些还在发育中的触手悄然向他靠近,妄图从秋安的防御中找到薄弱之处尽情攻击,然后把自己的基因悉数注入,让亲爱的母亲产下自己的卵。
      可秋安冷酷无情,一点可趁之机都没有给顾溪留。
      顾溪焦躁得几乎要爆炸了,但也只能压抑着、渴望着母亲能够给他一线生机。
      “妈妈……”为什么不爱我?
      如果得不到母亲的爱,不如去死。
      顾溪的瞳孔逐渐在痛苦之中虚焦了,他举起手屈成虎爪样扣在了自己的心口,指尖已经深陷皮肤之中,血流如注,只差一点点,他就要伸进身体里捏爆自己的心脏。
      生命垂危。
      秋安想冷眼旁观,但也明白顾溪若是死在他面前对他不利,毕竟他从寝室过来一路上是有监控的,万一秋安被抓去调查……无论怎么样都很麻烦,顾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于是他对顾溪下命令:“立刻停止自我伤害的行为。”
      顾溪即刻抽出手指,鲜血溅到秋安的脸上,冷艳异常。
      顾溪痛苦地喘息着,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即便是身体素质如此强悍,这样流血也会死。
      基因记忆显示,母亲的安抚是最强的医疗手段,母亲的□□足以活死人肉白骨。
      秋安坐在顾溪的床边,双腿交叠,向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顾溪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膝盖一软,最终跪在了秋安脚边,似乎没有力气了。
      秋安漫不经心地抬起赤足,挑起顾溪的下巴,顾溪的呼吸骤然停滞,瞳孔里倒映着白玉般的脚背。
      生命已然进入倒计时,顾溪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他甚至面色潮红,兴奋不已。
      因为秋安解开了他的禁制。
      野兽出笼。
      黏糊的血液沾了秋安一身。
      当顾溪咕咚咕咚吞咽着救命的汁水时,寝室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
      令秋安心惊肉跳。
      居然是顾翰林。
      顾翰林看到自己的弟弟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也没有作过多评价,他的视线锁定在了秋安有些无措的漂亮脸蛋上。
      “我突然感觉快要死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你们在这里乱搞。”
      顾翰林的注视让秋安面红耳赤,他有一种做坏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但顾溪这个蠢货像跟他粘在一起了似的,推也推不开,让秋安手足无措。
      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了顾溪如果有生命危险,会被顾翰林感知到——该死!他们竟然真的算同一个人!
      早知道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该来的。
      顾翰林似乎没发觉秋安的羞窘与懊恼,他见顾溪没有大碍,便镇定了,施施然坐到秋安身边看着他们。
      红晕从秋安的耳根爬到眼角,洇出一片湿痕。
      他喊着:“你出去!不准看!”
      顾翰林虽然被秋安催眠强制删除了一段记忆,但骨子里还是顾家的人,他花了不到三秒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于是面无表情地对秋安说:“既然顾溪选择了你作为他的妻子,那么你也是我的妻子。不用害羞。”
      又是这个说辞,能换一换吗?
      秋安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他浑身的皮肉都在颤抖,闭上眼睛不愿说话。
      直到顾翰林从背后抱住了秋安的腰,让秋安一惊:“你干什么?”
      “提前让你适应一下未来的生活,我的……小妻子。”
      顾翰林身上的沉木香入侵着秋安的嗅觉,让他无所适从。
      “滚……不准碰我……”
      秋安无力的泪水从眼角淌下,被顾翰林舔去。
      正当秋安对两兄弟彻底起了杀心,准备等他们毫无防备时给他们致命一击时,顾翰林反锁的门居然被拧开了。
      一束强光射了进来,屋内的场景暴露无遗,被夹在中间的秋安脸上的惊惶不安在强光之下显得无比可怜。
      他们只听到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查!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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