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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购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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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种植歌歌草？我们先从最基础的三个要素来想，”周英俊掂了掂手中的种子袋，“第一，种子。”
“第二，灵力。”他竖起第二根手指，“对歌歌草来说，灵力就是水分和养分。每天浇灌一点，它就能正常生长。大部分炼丹用的植物材料都依赖灵力，自然生长靠吸收天地灵气，速度慢；人为浇灌灵力，就能长得更快。”
“第三，种植环境。”他举起面前那盆歌歌草，“比如土壤。歌歌草要求不高，普通花盆加点土就能活。但如果环境更好，比如选灵力充沛的地方，用加持过的花盆、富含灵力的土壤，这样就能提高产量，加速成熟。”
后排有同学小声嘀咕：“这个我知道，我妈就爱养花，以前是‘花见愁’，自从买了灵力花盆，再也没养死过。”
周英俊好像听到了，他笑了笑，接着详细讲解了日常养护和采收方法。等这些讲完，一节课也差不多了。他叫上华园园，开始分发种子。
“课后作业就是每人种一株歌歌草，”他一边发一边说，“这会作为期末评分的参考。”
祝辰看着掌心那粒小小的种子，有点发愁：“我是不是也该买个灵力花盆？”
他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他也是个“花见愁”。种什么死什么，连山里最顽强的野草都没逃过他的魔爪。他有预感，按普通方法，这个作业永远交不上去了。
“不用吧？”林万里不理解，“周老师不是说很好种吗？”
祝辰苦笑，开始细数自己“残害”过的花花草草。
“……那也不是不能买。”听完，林万里的眼神里充满同情，既同情祝辰，更同情那些花草。
“哪儿有卖？”
“博物集市应该有。”乌兰想了想。
“博物集市？”祝辰一脸茫然。
“你连这都不知道？”林万里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看他，“就是卖里世界各种玩意儿的地方，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不过假货也不少。”
“我山里来的嘛……”祝辰挠挠头。
“每个月农历十五开门，”乌兰补充道，“但需要被邀请过的人才能进。我以前是跟家里长辈去的。你……”他说到一半停住了，祝辰连听都没听说过，显然不在受邀之列。
“让你监护人带你去啊！”林万里灵机一动，“季老师是天枢大学的老师，肯定被邀请过！”
“你要去博物集市？”季行远放下筷子，看向祝辰。
“呃……不可以吗？”祝辰有点忐忑。
“去玩？”
“也不全是，想买个花盆。”祝辰老实交代了种植歌歌草的作业。
季行远嘴角微动，现在天枢附中的作业都这么“丰富多彩”了吗？他在祝辰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后天正好十五，我带你去。”
两天后，周五傍晚。
季行远来接祝辰放学，打算先吃饭再去集市，倒不是因为祝辰要上学，纯粹是博物集市要戌时，也就是晚上八点才开门。
他们在宽窄巷子附近吃了晚饭，这里是成都有名的景点，保留了大量老建筑，平时就游客众多，晚上更是摩肩接踵。
祝辰看着眼前的人潮，有点怀疑：“集市要从这里进？”
季行远点头：“跟紧我。”说完便带着他往人群里走。
尽管尽量避让人流，但周五的游客实在太多。祝辰一个不留神，就被隔开了三四米远。
季行远无奈，回头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继续七拐八绕。
终于，他们走到一段渐渐冷清的巷子。这边店铺大多倒闭了，仅剩的几家也半死不活地亮着灯，毫无吸引力。
“注意看我的步子，”季行远说，“踩我踩过的石板。”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他揽住祝辰的，带着他开始走一种看似没有规律的步伐。
左、右、右、左、右、左……
祝辰打起十二分精神，紧紧跟着。
忽然，身上划过水波般的触感。眼前的景象波动了几下，原本快到尽头的青石板路无限延伸开来，道路两旁“唰”地亮起两排橘红色灯笼。
高低错落的铺面沿街排开，有的挂匾额，有的悬布幡。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夜色中悄然浮现。
为首第一家铺子招牌叫“聚宝阁”，门头亮堂，气派得很。一个顶着对红毛尖耳的青年正站在门口招揽客人：“今天新到的高级攻击法器，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咯！”
再往里走，地摊就多了起来。大多是张草席往地上一铺，各色摊位挤挤挨挨，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祝辰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新奇极了。
一个高瘦道士打扮的男子见两人路过，伸手就拦：“哎哟，两位帅哥，看看符箓不？招雷符、起火符、缩地千里符、寻宝符……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这儿没有的！今儿刚开张，给您算开市价，便宜！”
“什么符都有？”祝辰好奇地问。
道士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只要这个到位，”他搓了搓拇指和食指，“都有门路给您弄来。”
“走吧。”季行远扫了眼他摊上的符箓，拉了祝辰一把。
“我再看看，再看看。”祝辰朝道士摆摆手，跟上季行远。
“他那摊子上的符，十张里九张是假的。”季行远边走边低声说，“真想要也不能在那儿买。”
“啊？”祝辰吃惊，“他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人发现？”
“专骗你这种看不出来的。等发现上当了，他早跑没影了。”
“万里跟我说有假货，没想到刚进来就碰上。”
再往前，一个垂着条蓬松大尾巴的小老头蹲在地上，面前摆了好几个瓶子。有的瓶口冒着红烟，有的冒白烟，五颜六色的。靠近了能闻到一股奇怪的酒味，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卖酒咯，卖酒咯——”老头扯着嗓子喊，“桂州冇台山出品的灵力酒！喝一瓶，顶你修炼一年！”
“真有能增加灵力的酒？”祝辰歪头看季行远，“冇台山是哪儿？”
“有。冇台山是里世界有名的酒厂，有独门技术能酿出提升灵力的酒。但是……”季行远嫌弃地看了眼地上那些随意摆放的瓶子，“他们有自己的正规渠道，一般不会流到这种地摊上来卖。”
“所以说这又是假的？”祝辰压低声音惊呼。
“诶！你这小孩！”卖酒的老头耳朵尖，正好听见，瞪圆了眼睛吼过来，“你凭什么说我这是假的？我这是私人渠道拿的货！不识货别乱说！”
“啊，不是，我……”祝辰张了张嘴，脑子一片空白。完了，该怎么圆？
老头已经不耐烦听他解释，一脸晦气地挥手：“滚滚滚，滚远点儿！你不识货，有的是人识货！”
祝辰灰溜溜地拉着季行远快步走开，嘴里还不服气地小声嘀咕：“假货还不让人说了……”
“倒不一定是完全没用的假货，”季行远点评道，“可能真有点灵力，但‘一瓶顶一年’肯定是夸张。”
“挂羊头卖狗肉，跟假货也没区别！”祝辰气鼓鼓地说。
季行远轻轻笑了一声，没接话。
这一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实在太多了。祝辰东看看西摸摸，卖丹药的、法器的、古籍的，甚至还有卖灵宠的。其中也不乏几件让季行远点头认可的好东西。
“这博物集市东西是真多，”祝辰总结道，“不过假货也太多了吧。”
“嗯，在这儿买东西得仔细甄别。”季行远说，“特别是这些流动摊贩，不少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如果有想要的，可以让我帮你看看。”
“好。”祝辰认真点头，忽然想起个问题，“这里……用收表世界的钱吗？”
“可以。也接受以物易物。”
祝辰暗自琢磨了一下他爸给的那张卡里的余额。买个花盆而已，应该不贵……吧？
“那灵力花盆上哪儿买？”他左右张望，这一路稀奇古怪的见了不少，偏偏没看见自己想要的花盆。
季行远想了想：“再往前有家杂货铺，那儿应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