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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年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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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卫舟下午睡了个长长的午觉，意识清醒了，眼睛还没睁开。睡到黄昏一般心情会低落，他把脸埋进枕头，静静嗅着上面薰衣草的味道。
为了方便出出进来，房间没关严，能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脚步声在房门不远处停下，接着是秦连朝压低但难掩兴奋的声音：“小狗，人放假了。爸爸还没有起床？乖，我们不进去。”
脚步声又远了。
卫舟笑笑，从床上爬起来。
他刚走出房门，秦连朝就抱着出出窜到他面前：“起来了。”
“嗯。”卫舟有几根头发翘起来，给清俊的长相添了几分可爱。晚上要多做几道菜，他吩咐秦连朝，“去把厨房里的土豆和西红柿洗了，我等会儿来备菜。”
“臣领命。”秦连朝把出出放进卫舟怀里，边卷袖口边迈着轻快的步子去厨房洗菜，仿佛得了件什么美差。
今天的晚饭一如既往是年夜饭的标准。卫舟游刃有余地用三个小时做好七道菜，炖了一道莲藕猪骨汤，把不大的餐桌摆满了。
秦连朝迎来了他的年夜饭首秀，激动万分地端出了其得意之作——蒸排骨，得意地感叹：“没想到我也有为我们年夜饭添砖加瓦的一天。”
卫舟：“值得表扬。”
秦连朝听了，立时眼巴巴地盯着他。
卫舟：“？”
秦连朝：“表扬呢？”
“刚不是表扬了。”
“刚是值得表扬，现在该表扬了。”
绕了几句，卫舟都快听不懂表扬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只能表扬道：“好，很好，特别好。”
大道至简，秦连朝对朴实的表扬十分满意，哼哼地得意笑。卫舟心道，好傻。
两个人丰丰盛盛地吃了一顿。吃完，秦连朝把厨房的饺子皮和饺子馅端出来。卫舟打开电视机，随便点开了一场球赛，两人边看边开始包饺子。
卫舟拿起第一片饺子皮，对进行同样动作的秦连朝说：“今年能包好看点吗？”
秦连朝神色真诚：“如果你包丑点的话。”
卫舟看一眼他手上笨拙的动作，把视线移向了球赛。
秦连朝勤勤恳恳包完第一个饺子，把它摆在卫舟包的饺子旁边，有点要倒的样子，他伸手扶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说：“其实我觉得还是有点进步的。”
卫舟瞄了一眼那个造型歪斜的饺子，不予置评。
“我明天下午出发，和铭钟他们一个航班，大概四五点落地。”秦连朝向卫舟报备明天的行程，手上包起第二个饺子，“定了去年那家酒店的年夜饭，大概六点多会送到，对了，我给出出也定了年夜饭，不知道它会不会喜欢。”之前有一年除夕，秦连朝给卫舟打视频，震惊地发现此人竟然正在吃泡面，于是他开始每年除夕前给卫舟定酒店外送的年夜饭。
其实卫舟独居也不会太亏待自己，大部分时间还是有好好吃饭的，他那天就是游戏打累了懒得做饭。毕竟除夕对卫舟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假日，在一个普通的假日打完游戏吃泡面再正常不过了，秦连朝实在是小题大做。
“好，知道了，那家酒店还做宠物年夜饭？”
“和附近的宠物店合作的。我这两天还看了好几家狗狗幼儿园的广告，出出也快四个月了，年后可以去上幼儿园了，还能交一些好朋···狗。”
卫舟顿时有种真的当家长的感觉，他低头看看安静趴在他脚边的小狗，说：“嗯，我年后去看看，给它挑一家幼儿园。”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是出出的··干爹。”秦连朝临时改了个口，尽管他在出出面前向来以亲爹自居，“等上了幼儿园，我们出出就是有文化的小狗了。”
“汪！”出出听着两人叫它的名字，很有礼貌地回应了一句，引得两个大人都笑了。
锅里的水烧开了，卫舟把包出来的饺子下进锅里，秦连朝进来要帮忙，这边的厨房很小，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站在一起更是挤，卫舟想把秦连朝赶出去，但秦连朝自告奋勇：“饺子我还是会煮的，你去看比赛。”
卫舟想着他确实还是会煮这种成品饺子的，便解了围裙往他脖子上一挂，和小狗一起看电视去了。
冒着热气的饺子很快出锅，两人刚都吃过了，没煮很多，一碗只有六七个。这场球赛正到精彩时刻，卫舟把一只饺子送进嘴里，眼睛还盯着屏幕，想看能否成功进球。饺子皮咬开，一股甜味在口腔绽放开，卫舟嚼了嚼，饺子馅里包着颗橘子味的糖。
他不看那颗球了，抬眼去看秦连朝，秦连朝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是吃到了那个“幸运饺子”，笑盈盈地回看他。
卫舟把饺子咽下去，说：“你包了糖进去。”
秦连朝的神色变得有些狡黠：“你把我最后一颗糖吃了，得赔。”
卫舟很是无语：“你放我碗里的。”
秦连朝换了幅撒娇抱怨的语气：“卫舟你好久没给我买糖了，我罐儿都空了。”
卫舟对填满秦连朝的糖果罐有一种微妙的责任感，此时听他说罐儿都空了，马上说：“我先在网上下单，等糖果店开门了再去给你买。”
秦连朝满意地笑了：“这还差不多。那是幸运饺子，来年会交好运的。”
卫舟嚼着饺子点头：“别人不都放硬币吗？”他拿起手机，下单了几盒秦连朝平时爱吃的糖，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别人没我有创意。”秦连朝喜滋滋地隔着桌子瞄到卫舟手机的付款界面。
除夕，卫舟一觉睡到中午，和秦连朝吃了顿午饭，坐到沙发上打游戏。
为了方便卫舟打游戏，秦连朝把家里的游戏主机搬过来了。
“我要出发了。”秦连朝提着个行李箱走到沙发前，俯下身轻拥卫舟，在他耳边说，“晚上守岁吧。”
卫舟把头从秦连朝肩头探出来，眼睛紧盯着屏幕，手上还激烈操纵着手柄：“嗯，一路顺风，守岁··看情况。”卫舟是不守岁的，毕竟亲人都走了，给谁守呢。
秦连朝看着他全情投入的样子，无奈笑笑，直起身：“那年夜饭要好好吃。”
“嗯嗯。”
“出出拜拜。”秦连朝又跑去和另一位家庭成员告别。
出出本来在咬它的新玩具，看见秦连朝过来，以为大人要和它玩儿，放下玩具，两只前爪兴奋地跃起，结果大人只是摸摸它的小脑袋，提上行李箱出门了。出出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叼着玩具跑到卫舟面前。
卫舟一局刚刚结束，拍拍脚边的小东西：“乖，爸爸再打两局带你出去玩。”
楼底下的树被挂上小红灯笼，门口挂着新春快乐的条幅。昨天晚上下了雪，小区的孩子穿着新衣服堆雪人、玩游戏，人人脸上都挂着年节特有的喜悦表情。
出出也不怕冷地专门去踩有积雪的地方，卫舟攥着牵引绳蹲下来，花几分钟堆了一个很小的雪人，捧到出出面前：“宝宝，雪人。”
他本来想堆个小狗的，结果堆出来完全不像，就还是堆了个雪人。
出出凑上去嗅卫舟手里的雪人，黑色的鼻子碰到雪人的身体，被冰了一下，后退了一步。卫舟笑了，把小雪人放到人行道边缘。
出出还盯着那个雪人看，伸出爪子小心碰了碰，尾巴一摇一摇的。卫舟看着小狗，心中一片柔软。至少今年过年还有小狗陪，不是一个人了。
遛完出出，卫舟又躺回床上睡觉。年后要着手投简历，意味着他的假期快要结束了，因此最近要变本加厉地过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卫舟觉得自己还没开始真正的娱乐，假期就要结束了，心里对退休的渴望愈演愈烈。
一口气睡到五点多，打开手机，有几位朋友已经早早送来了新春祝福，卫舟一一回复，又点开秦连朝的对话框，他登机和落地都发了消息过来，卫舟回了一个好。切到其他APP无目的地刷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大概是年夜饭的外卖到了。
卫舟打着哈欠爬起来开门，道过谢，取了自己和出出的年夜饭。
他先给出出摆好，招呼它来吃，掏出手机给吃东西的小狗拍了好几张，真是越看越可爱。出出已经慢慢长开，可以想见它成年后会是一只多么威风帅气的狗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