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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遗言与火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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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携终端的屏幕上，断断续续地显示着解密出的日志碎片和一段极度失真的影像记录。
日志日期：[数据损坏] - 项目启动后第3年7个月
“…‘心渊’根本不是什么情感优化…是‘收割’！他们在用芯片抽取实验体的情感能量，喂养…喂养那个东西！”
“…远山发现了核心秘密…我们试图销毁数据…被发现了…”
“…追杀…逃到这里…单元受损…远山受了重伤…辐射泄漏…”
影像记录（严重失真，夹杂着刺耳的噪音）：
画面晃动，显示着许远山博士苍白痛苦的脸，他靠在医疗椅上，气息微弱，对着记录仪断断续续地说：
“……证据…藏在…初始频率…‘摇篮曲’的逆相位…”
“……小心…副总裁…他才是…”
“……告诉小森…对不起…爸爸…不是英雄…”
“……阻止他们…那个‘深渊’…不能醒来…”
记录到此戛然而止，最后是剧烈的爆炸声和一片雪花。
许森浑身冰冷，颤抖着看着屏幕上父亲最后的影像，泪水无声地滑落。多年的疑惑、悲伤、愤怒，在这一刻找到了残酷的答案。父亲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灭口！心渊项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以吞噬情感为能量的邪恶计划！
肖北寒沉默地站在一旁，护目镜后的数据流疯狂闪动。日志中的信息与他之前的怀疑完全吻合，甚至更加黑暗。“喂养那个东西”、“深渊”——这些关键词指向一个远超他想象的恐怖真相。副总裁的嫌疑也被坐实。
理性核心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但更深处，一种冰冷的愤怒在悄然凝聚。他一直信奉的秩序和公司，其根基竟然是如此肮脏的谎言和牺牲。
就在这时，港口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和刺眼的探照灯光！数辆黑色越野车正朝着船坞方向疾驰而来！
“他们追来了！”许森抹去眼泪，眼神变得决绝，“肯定是触发了警报！”
肖北寒迅速将数据存储核心加密收起，拉起许森：“走！”
两人刚冲出舱体，子弹就呼啸着打在附近的集装箱上，溅起一串火星！追兵人数众多，火力凶猛！
“去那边！”许森指着货轮深处一个堆满废弃油桶的区域。
他们借助复杂的地形且战且退，但追兵显然有备而来，逐渐形成合围之势。眼看就要被逼入绝境！
许森看着手中紧握的、从父亲舱体里取出的一个样式古老的U盘（或许是“摇篮曲”逆相位的载体），又看了看身边冷静射击、试图寻找突破口的肖北寒，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定。
“肖北寒！”他喊道，“信我一次！把我扔到那个最高的吊塔操作室去！”他指着远处一个孤立的、视野开阔的锈蚀吊塔。
肖北寒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高风险，但或许是唯一制造混乱、突围的机会。他没有犹豫，逆熵场瞬间包裹住许森，计算好角度和力度，猛地将他向吊塔方向抛去！
许森如同炮弹般飞向操作室，破碎的玻璃四溅。他稳住身形，将U盘插入操作台一个老旧的接口（奇迹般地兼容），双手按在控制面板上，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精神力量，连同父亲留下的、可能的关键频率，全力灌注进去！
嗡——！
港口所有残存的、未完全断电的扩音设备和高功率照明灯，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和过载的强光！巨大的声波和光影扭曲成一场无差别的感官风暴，瞬间笼罩了整个港口！
追兵们惨叫着捂住耳朵，车辆失控撞在一起！
肖北寒趁此机会，身形如电，突破包围，迅速攀上吊塔。
操作室内，许森力竭倒地，嘴角溢出血丝，但看着下方混乱的景象，露出一个惨淡而畅快的笑。
肖北寒扶起他，看着他被血染红的嘴角和明亮的眼睛，护目镜后的目光深沉如海。
“证据……拿到了。”许森喘息着说。
“嗯。”肖北寒将他背起，声音低沉而坚定，“该让有些人，付出代价了。”
港口的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角，身后是冲天的火光和混乱。他们带着用生命换来的真相，再次隐入夜色，踏上了复仇与揭露的征途。
（第二十三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