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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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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远没来得及细想，客户就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西装革履的男人端着早餐，旁边跟着另一个同样西装革履，和他长相极为相似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一对亲兄弟。
看到殷有勤站起来，廖远也赶紧把只吃了半个的虾饺吐出来，略显匆忙地擦了一下嘴，跟着站起来。
“亓总，初次见面，您好。”殷有勤脸上挂起礼貌的商业性微笑，礼貌地伸出手，廖远在一旁笨拙地学着殷有勤看似游刃有余的社交行为。
“你好殷总，早就听闻贵公司继承人很优秀，今天一看果然年少有为。”亓眠把选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恭维地回复几句，和他身边的亓霁分别与两人握过手后又伸出手示意请坐，“抱歉临时改了见面地点，我在来的路上突然就想来这吃早餐了。”他嘴上是这样说的，实际桌上的早餐都是亓霁在吃。
“没关系，理解，只要是诚信心谈合作，在哪里都不影响的亓总。”殷有勤充分展现出卑微乙方求合作的能屈能伸，廖远内心直呼佩服，社会的教育能力还是太强了。
“实不相瞒，贵公司的项目书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看过了，总体来说我还是满意的，这次约面谈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详谈一些细节问题。”
听到不是有关项目资金这种让利要求的廖远松了一口气，却又很快因为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显得尴尬无措。
他不敢当着客户的面接着吃早餐，也不敢拿出手机缓解，对项目又一无所知，完全插不上话，能做的只有在一旁坐着陪笑。
同样插不上半句话的亓霁注意到廖远，打算开口宽慰一下这位一看就是新人的廖秘书，第一句还不忘夸夸他哥：“别紧张，我们亓总人很好的，非常善解人意，非常随和，你吃你的，让他们聊就行。”
“好的。”廖远嘴上应下，但还是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余光瞥向专注于谈话的殷有勤，对方感受到视线回望他一眼，很是轻微地点一下头，很快又收回目光，专注于项目。得到老板应允的廖秘书才敢动筷。
廖远刚开始还沾带着点放不开，奈何这早餐真的和寻常的包子豆浆很不一样，种类上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提口感，他一吃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三个一笼的虾饺他和亓霁一起下楼拿了好几次。
“那今天就到这，殷总，合作愉快。”亓眠和殷有勤谈的很愉快，殷有勤作为乙方自然不能让甲方付钱，在亓眠询问亓霁，确认他吃饱了后站起来：“合作愉快亓总，慢走。”伸出一侧胳膊，示意两人先走。
廖远看了一眼实在吃不下去的半个虾饺，咬咬牙放弃斗争，也站起来和殷有勤一起跟在亓眠亓霁后面下楼。
付钱的时候廖远当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瞠目结舌，这个世界的物价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之前只听本地室友说过粤小馆早餐好吃，没想到价格也这么美丽。
三个虾饺就16大洋！廖远后知后觉，来这吃饭的都是有钱人啊！所以刚开始那些打量的目光潜台词是什么啊？“年轻人，吃早餐要有吃早餐该有的松弛感，大早上的就穿个西装，不是装货就是社畜。不，社畜舍不得来这吃。”吗？
有钱人的世界廖远不懂，社畜的世界他暂时还没真正融入，但他是真的心疼！想起刚刚剩下的半个虾饺，廖远心里大喊一声“罪过！”。他听到自己已经被塞满的胃“咕噜”叫出声。
殷有勤把两位亓总送走，自己没急着走，松开推拉门，转头对准备偷偷溜上楼的廖远道：“廖秘书，早餐好吃吗？还有剩的吗？我有点饿了。”
他这话纯属睁眼说瞎话，比MINSO的购物袋还能装。作为一个干得好要继承很多家业，干不好也得继承国内家业的小少爷，有人会缺他一顿早餐吗？谁信？！
好吧，廖远信了。毕竟昨天才听说过他不被人看好的消息，这会儿这人还用在廖远听来非常委屈的语气说出这种话，廖远很难不同情。
“有是有，但只剩半个虾饺了，要不你再拿一笼？”考虑到老板的花销公司也许可能大概率不会给报销，他狠狠心咬咬牙跺跺脚，好像做了一场生死抉择似的，十分大义凛然开口道：“我请你！”
廖远现在有些后悔，倒不是因为别的，他只是在想，自己要是浪费点剩一笼就好了。
“不用这么麻烦的廖秘书，早餐我一般吃不了太多，半个虾饺足够饱腹了，没必要再点一笼浪费钱。”这下好了，廖远听完之后更后悔刚才吃太多了。
趁廖远还沉浸在后悔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殷有勤赶紧很不符合自己形象地跑上楼去吃掉虾饺，又故作沉稳地下楼，看一眼表，装作不经意地抬起头，扫一眼廖远：“走吧，回公司。”
出了门，廖远才注意到门前的秋千，它确实很受欢迎，此刻还有人坐在上面，脚稳稳抓住地面，在阳光的沐浴下悠闲地拿着一本廖远只需看一眼封面就会感到困倦的英文书翻阅着。嗯，这享受到的阳光的确很充足。
好吧，本来还想着殷有勤会成为原则哥小古板的主要原因可能是从小家里人对他期望太高，让他养成了一丝不苟的生活习惯，整个人展现出来的都是冷漠、铁血、无私。无情。说不定带他做个秋千能让他感受一下成年人也可以的放纵幼稚，包括缺少人情味的殷有勤。说不定能让他改变一些？
但现在这个计划无法实行之后他又想明白，自己这个想法还是太不成熟了，抛开他命令不了殷有勤，就算能命令对方也不会听他的这一点不说，突然跟人说“你坐秋千上悠两圈”完全就是神经病发言吧？
反正无论如何，这个想法的必然结局都是搁置不提。
“你想荡秋千？时间真来不及了，今天董事长莅临视察工作。”殷有勤看看表，又看看廖远眼神里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仅用零秒就做出了决定：“这样吧，顶多三分钟，我去和他商量一下。可以吗廖秘书？”
“不用了殷总，我就是单纯好奇这秋千有什么好的，走吧。”殷有勤去低声下气求别人？单是想想画面廖远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况且他一个伺候人的，何德何能让殷有勤这个被伺候的这么做啊！
廖远跟在殷有勤后面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快上车的时候廖远突然加快脚步，展现出秘书的自我修养，帮殷有勤拉开车门。
“谢谢廖秘书，不过以后不用这样做，我长手了。”过了几秒殷有勤又补充道：“而且我也不想被人诟病说欺负下属。你做好秘书的本职工作就好。”
“哦，好的殷总。”廖远坐上车，沉思片刻海事没忍住问出口：“秘书不就给你端茶倒水开车门什么的吗？”
“廖秘书，你入职前他们就是欺负门外汉地这么告诉你的吗？我现在觉得我有必要给你科普一下，秘书的本职工作是做好办公室日常行政事务及文秘工作；负责各种文件的起草、装订以及传递工作；及时处理上级文件的签收、传递、催办；做好文件的回收、清退、销毁工作；做好各种会议的记录及会务工作。所以，不该你做的一件多余的都不要去做，如果有人告诉你去做，你可以拒绝并且记下他的姓名和工牌号，过来向我告状。”
如果廖远要追问起来昨天为什么指使他去倒咖啡的话，心里真实想法是“太紧张了，不知道该让你干点什么”，但殷有勤嘴上会说“看你太闲，给你找点事做，以后不用了。”但廖远并没有追问。
他展现了年轻人身上最优良的品质，倒头就睡。正所谓温饱思□□，没睡够几个小时的廖远吃饱之后只想睡觉。
廖远睡了一路，醒来之后还是在殷有勤的怀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控制一下自己的瞌睡虫了...算了，还是训练一下自己的睡姿吧，不让自己睡觉这种严苛的惩罚廖远做不到。
殷有勤的轻笑声从头顶传来：“廖秘书，你大学主修掐点的吗？上学的时候精准赶在上课铃结束后迟到，现在上班每次醒来的时间都刚刚好到目的地。”
不提还好，殷有勤一提到他们的第二次交情廖远就只想咬死眼前这个人。但他控制住了，赶紧从殷有勤怀里退出去，心里默念：不能把掌控我资金的人惹急了！
廖远带着职业假笑：“没有啊殷总，我简历您不是看过吗？”
“确实。不过你点掐的也很准，下车吧，我爸已经到了。”殷有勤今天第三次看向手表，“保守估计已经等了十分钟了。”
廖远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让这段本就不太好的父子情雪上加霜了，迅速下车，想给殷有勤开车门来着，但想起殷有勤的话控制住他自己，在车前等殷有勤，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那你不叫醒我！”
殷有勤心里回答“想看你多睡会，他来又没有重要的事，肯定是听到我姐的八卦消息要来看看你，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你睡觉。”
表面上装作没听到：“廖秘书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殷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