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又是一个三连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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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南信一把握住了来人突然向他伸出的手。
本来就准备吓唬曲南信一下的迟束毫不意外自己被握住了手，见曲南信没有松开他的意思，还贱兮兮地回握住捏了两下。
别说，体术不达标的美杜莎先生手还挺嫩的。
迟束漫不经心地想着，刚想再捏一下，曲南信另一只手就已经一巴掌抽上了他的脸。
不好的预感就要实现，迟束赶紧赶在曲南信开口之前开口：
“干什么？暗恋我吗？”
被抢了台词的曲南信：“......”
用了点力气把手抽出来的曲南信皮笑肉不笑：“我有恋尸癖。”
迟束：“......”
迟束慢吞吞地把手揣回了兜里。
在一旁安安静静不说话的诺亚板着脸，一双眼睛却忍不住一会儿看一下自己的教父，一会儿看一下他单方面新认的老师。
没看懂。
“叫我过来什么事？”曲南信没有多少和迟束拉扯的耐心，感官格外灵敏的体质让他很难不察觉到身边的小孩自认为不明显的视线，他没有迟束那样其厚无比的脸皮，他只觉得身上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糟心，干脆直接开口问道。
尖顶监狱封锁上了，各个选区控制得都很严，莫默夫人的工作也只能暂缓，所以如果不是诺亚说迟束找他的话，他应该就在医务室跟着莫默夫人上课的。
在这样混乱的局势里上课，倒是有种风雨不动的安心感。
他很珍惜上课的时间。
迟束看着曲南信不加掩饰地对着他皱眉，上身微倾，故意收敛了气息。
他在曲南信没察觉到的情况下隔着一段很近的距离仔细观察着曲南信的眼睛。
睫毛纤长，双眼自然闭合。
睁着的时候和闭着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那双好像蕴含着无限情感的眼睛顿时浮现在脑海里，迟束不由得走神了零点几秒。
“啪。”
迟束抬手挡住，这次没有任由曲南信的巴掌再次抽到他的脸上。
脾气真差。
迟束看着曲南信收回手，在身边教子越来越诡异的目光下站直了身子，这里是主楼八楼的训练室，因为不是室外，所以穿着一身单薄运动服的监狱长大人身姿舒展，宽松的衣服显得他身材更好了。
看不见的曲南信丝毫没有因此而态度变好。
“说话，”他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监狱长大人。”
监狱长大人仰头看了看天花板。
“给你上课，”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他，执行的时候状态最萎靡的也是他，提起这个，迟束虽然没有真的叹气，但是曲南信总觉得在耳边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叹气声，“你的体术太差了，这你自己也清楚吧？”
曲南信没说话。
他体术不好他当然清楚。
作为一个普通的联邦居民，这一生如果不参军，那么最大的体力运动就注定只有贯穿学生时代的体测。在这种情况下，他哪来的良好体术基础。
连他自己唯一能保命的这点体术，都只是在实验室的时候A没事干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随便教的。
这么一想尖顶监狱还真是一个人杰地灵旺他的好地方。
错失的大学理论课莫默夫人给他补上了，没机会接触的体术课，现在竟然也有人要主动给他补上了。
只是。
“为什么是你来上课？”曲南信对这个教师的人选不是很满意，问道，“简洁区长或者是莱特不行吗？”
他丝毫不觉得让差点被他捅死的诺亚给他当老师有什么不对。
想也知道在迟束和游朝手下经历系统教学的诺亚教他一个门外汉没什么问题。
迟束却不这么觉得。
刚刚在六区的工作让他短暂地保持着一个情绪兴奋的状态，虽然人看着还是一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但是脑子和嘴巴却跑得很快，他解释道：“简洁不擅长这个，至于诺亚......”
迟束看了一眼绷紧了身子在悄悄等他评价的小矮子。
他伸手拍了拍诺亚的脑袋顶，随便得像是在拍一只小狗。
“他还没出师。”
“而且他给你上体术课算怎么回事？”迟束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幽默，还笑了两声，“共轭师生吗？”
没上过学的诺亚没听懂迟束在说什么，只能茫然地把视线转向曲南信。
曲南信听懂了。
“什么意思？”他皱眉，“我什么时候是莱特的老师了？”
虽然早有预感。
但是他还是没想过迟束会这么堂而皇之理所应当地把话说出来。
虽然他不想当着诺亚的面说这个，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现在不反对的话，就会被当成是默认，与其后面拧巴，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他没有给别人当老师的爱好。
而且他能教诺亚什么？
转手术刀吗?
迟束已经放弃了去纠正曲南信对诺亚的称呼，闻言双手一摊：“不是啊，谁说是了。”
很显然有些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长官很清楚一个称呼有或没有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根本没有要和曲南信说清楚的意思，甚至还张口就反打了一耙：“谁乱说了？”
曲南信：“......”
他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和人这么艰难地对话过。
迟束见曲南信不说话，光速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总之先上课吧，时间紧任务重。”
积极性待定但是师德显然存疑的年轻教师伸手从自己宽大的裤兜里像是幼师掏糖一样自然地掏出了一把手枪，当着两个学生的面检查了一下弹夹，然后直接拍到了曲南信的手心。
为了恶心新学生一把，食指还在曲南信的手心挠了两下。
“啪。”
迟束抬手挡住曲南信的巴掌。
还在两个成年人之间观察来观察去的诺亚被吓了一跳。
“给你了，”迟束表面上还在正常地说话，好像刚刚骚扰人的不是他，“一把普通的手枪，今年刚诞生的新款式，弹夹满的，这节课的子弹就这么多。”
他贴心地问道：“知道怎么开枪吧？”
回答他的是一发照着他的脚趾来的子弹。
迟束把脚放回原地，简单评价：“嗯，没怎么用过枪，准度不够。”
他看了眼闭着眼的曲南信，只觉得这个人要是可以睁开眼睛的话自己不知道要吃多少个白眼：“也可能是因为你看不见。”
他没有普通联邦居民对待目不能视的弱势群体的关爱，说完就扔了把匕首给站桩的诺亚。
“好了这就是你们这节课的工具。”
宽大的训练室里放着各种各样的训练工具，占地面积足够追逐的同时，物品的繁多又足够掩护。
迟束笑了两声。
“不计后果地攻击我，限时两个小时。”
“开始。”
简洁熟练地伪造好了现场，忍着鼻腔里的血腥味，用手腕上的通讯器将现场拍了下来。
现场照片的作用不大，但是泽菲尔的DNA骗不了人，加上其他人闻讯一定会搅混水，只要她适时地拿出这些“证据”来，就足够吓唬各方的人马一下。
料想莱桑德也会因为搞不清楚他们这一招是要干什么而按兵不动。
只是也不知道能拖得住多久。
她最好不要去中央选区，这一点实在是太限制尖顶监狱了。
简洁又一次在旁边干净的地板上蹭掉了鞋底沾上的血液。
“真是的，”不擅长，也不喜欢近战的简区长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迟束为什么要把这里弄得这么脏——他没带枪吗？”
游朝喜欢拳拳到肉是游朝的个人习惯又不是监狱的员工守则。
简洁管理的区一般都不会有恶性事件，就算有，她也倾向于远远地拿着改装狙击枪一枪把对方打爆。
不管怎么样，血都溅不到她身上来。
迟束则是在战斗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倾向，甚至原则上来说，他倾向于不战斗。应邀说有什么特点的话就是他比较懒，论理来说清理掉一个区三分之一的人口这样大的工作量，他不可能赤手空拳不带点杀伤性强的远程工具。
而现在六区的尸体大部分都是刀伤，很少有枪伤。
“带了呀，”一直帮着搬尸体还抽空恐吓一下两旁监牢里的犯人的游朝闻言茫然道，“但是老大好像只带了一把手枪。”
他习惯第一时间观察自己看见的人身上有没有武器。
“应该是给美杜莎的吧，”游朝不爱用枪，对枪也不感兴趣，加上一点盲目的偶像崇拜，对迟束把枪直接揣裤兜的行为不做评价，解释道，“老大鞋带都没好好系，应该是出门太急子弹没带够。”
一开口就是血腥的冷幽默。
尖顶监狱人杰地灵这一块。
一提曲南信。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和奄奄一息的罪犯。
头上的监控还在运行，简洁在有监控还被迟束亲自“打扫”了一遍的环境里不必顾虑，她开口问道：“‘清醒’联系你了吗？”
“没有。”
知道简洁要问什么，游朝摇了摇头。
“上次从曦月教堂那边撤回来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他看上去对盟友的状态也并不关心，“老大说他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不像简洁那样总是想得多，所以他烦恼得少。
他道：“相信老大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又是一个三连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