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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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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沉重的摔门声，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萧屿然所有的理智。他冲进电梯，疯狂地按着关门键，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电梯下行的失重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搅，但比这更难受的，是心脏那种被狠狠攥紧、几乎要碎裂的疼痛。
苏晚带着哭腔的悔恨，萧檩那声厉声的“够了”，还有那句未尽的“因为他长得有几分像……”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像谁？
他到底像谁？
难道他所以为的独一无二的归属，他所珍视的、与萧檩之间的一切，都只是建立在与某个未知存在的相似之上？他只是……一个拙劣的替代品？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让他浑身冰凉。
他不能回去。他无法面对萧檩，无法面对那个可能存在的、让他所有感情都变得可笑的真相。
电梯到达一楼，他像逃命一样冲了出去，漫无目的地跑着，直到肺叶传来灼痛感，才不得不停下来，扶着墙壁大口喘息。
冬日的寒风吹在他滚烫的脸上，带来刺骨的冷意。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和飞驰的车流，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孤独感将他淹没。
他能去哪？
学校？不行。
找同学？他无法解释此刻的狼狈。
回那个他和萧檩共同的“家”？不，他暂时做不到。
一个名字突兀地跳进他的脑海——猎鹰。
那个与夜枭关系诡异、带着痞气与危险的男人。他是萧檩世界里的人，却又似乎游离在边缘。更重要的是，他或许知道一些……萧檩不愿意提及的过去。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他拿出手机，翻找着之前无意中记下的、属于猎鹰的某个加密通讯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或许只是出于对那对副CP的好奇，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躲进一个无人的巷口，用特殊的加密方式，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猎鹰带着睡意和不耐烦的、沙哑的声音：“谁啊？他妈的最好有要紧事……”
“是我，萧屿然。”萧屿然的声音因为奔跑和情绪激动而有些不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猎鹰的声音清醒了几分，带着点玩味和诧异：“哟？小狼崽？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家那位冰山知道吗？”
“你在哪？”萧屿然不理会他的调侃，直接问道。
猎鹰似乎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顿了顿，报出了一个城郊结合部的地址，那是一片鱼龙混杂的旧街区。“怎么了？跟你家冰山吵架了？离家出走？”
“我马上到。”萧屿然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地址。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异样，但没说什么。
车子驶向城郊，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破败。当出租车在一个挂着闪烁霓虹灯牌、写着“老鹰维修铺”的店面门口停下时，萧屿然深吸了一口气，付钱下车。
维修铺门面不大，里面堆满了各种废旧电器零件，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猎鹰就靠在一张躺椅上，穿着一件沾满油污的工装背心，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啧，还真是你啊。”猎鹰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瞬，“怎么搞成这副德行？被你家冰山赶出来了？”
萧屿然没心情跟他废话，径直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眼神执拗地看着他：“我问你，苏晚是谁？”
猎鹰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凝固了。他眯起眼睛，盯着萧屿然，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这不重要。”萧屿然逼视着他，“告诉我，她和萧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我长得像谁？”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猎鹰看着他这副样子，沉默了片刻，然后嗤笑一声，将嘴里的烟拿下来，在手里把玩着：“小子，有些过去，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我要知道！”萧屿然低吼出声，眼圈不受控制地又红了，“我有权知道！”
猎鹰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叹了口气，语气难得正经了些：“苏晚……是萧檩很多年前的女朋友，差点结婚的那种。”
萧屿然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证实，依旧让他眼前发黑。
“那……那我……”他声音发颤。
猎鹰的目光在他脸上仔细逡巡着，眼神复杂，带着点怜悯，又有点别的什么：“你确实……有点像一个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像萧檩那个……死去的未婚妻，‘云雀’。”
轰——！
萧屿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云雀……那个他只在荒山坟茔前听萧檩提起过的名字，那个为了救萧檩而死的女人……他竟然……长得像她？
所以，萧檩捡到他，养大他，对他所有的纵容与温柔……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张脸？
巨大的荒谬感和毁灭性的打击，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脸色惨白如纸。
猎鹰看着他瞬间失魂落魄的模样，皱了皱眉，刚想再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维修铺外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踹开！
萧檩站在门口，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眼神冰冷如刀，先是扫过脸色惨白的萧屿然，然后如同利箭般射向躺椅上的猎鹰！
“你跟他胡说了什么？！”萧檩的声音如同结了冰，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