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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窃珠遭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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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汐海沟的阴影还没漫到鲛珠城，粼的手腕已经被溯汐者侍卫的玄铁链扣住了。链身泛着冷光，贴在皮肤上像冰，每动一下都能听到“咔嗒”的声响——那是专门锁无定汐者的“缚汐链”，能压制体内紊乱的汐能，防止他们释放量子涨落波。
“别白费力气了。”守在门外的侍卫瞥了他一眼，墨色的尾鳍在水流里扫过，带起细小的漩涡，“明天天亮就送你去禁汐海沟，到时候想动都动不了。”
粼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鲛珠城的珊瑚建筑在生物光下泛着暖芒，远处潮汐殿的方向还亮着灯，三汐议会的长老们大概还在讨论怎么处理越来越多的无定汐者。他的指尖在袖口里攥得发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他想起昨天阿柚偷偷来看他时说的话：“壤心殿的琉璃龛里藏着‘隐汐珠’，那是润汐者的至宝，能稳定无定汐者的汐能，还能让你长时间幻化人类，不被看出破绽。”阿柚说这话时，声音压得极低，尾鳍的彩虹纹路都在发抖，“但你千万别去，那地方有凝汐石结界，还有溯汐者守着……”
可不去，就只能去禁汐海沟。粼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族里老人说的禁地景象——漆黑的海沟里飘着失事的船骸，失控的墟影在水里游荡，进去的无定汐者，从来没有一个能回来。
半夜时分，外面传来换班的动静。粼屏住呼吸，指尖悄悄摸向缚汐链的锁扣——他白天趁侍卫不注意，偷偷掰下了珊瑚墙上的一小块尖刺，藏在了袖口里。尖刺划开锁扣的瞬间，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生怕金属摩擦的声音惊动侍卫。
“咔嗒”一声轻响，缚汐链掉在了地上。粼赶紧捡起链子藏好，然后贴着珊瑚墙，慢慢往门口游去。外面的侍卫刚走，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生物光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知道，壤心殿在鲛珠城的最深处，要穿过三道凝汐石结界，还要避开巡逻的溯汐者。
刚游出走廊，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粼赶紧躲进旁边的珊瑚丛里，看着两名溯汐者侍卫从面前游过，他们的墨色尾鳍在水里摆动，手里握着“定汐杖”——那东西能瞬间压制无定汐者的汐能，要是被碰到，就全完了。
等侍卫走远，粼才敢出来，朝着壤心殿的方向游去。越靠近壤心殿，水流里的汐能就越浓，凝汐石结界在生物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像一层透明的墙。他记得阿柚说过，凝汐石结界靠汐能驱动，无定汐者能感知三种汐能，或许能找到结界的缝隙。
粼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结界。一股暖流顺着指尖传来，他能感觉到结界里汐能的流动轨迹——在右侧三指宽的地方，汐能的波动比其他地方弱。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微弱的汐能，顺着那处缝隙慢慢钻进去。
结界的触感像穿过一层薄纱，刚进去，就看到前方的琉璃龛。龛里放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珠子，淡蓝色的光晕在珠子周围绕着圈，那就是隐汐珠。粼的心跳得飞快，游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珠子拿在手里。
珠子刚碰到他的指尖，就发出一阵柔和的光，顺着他的手臂往身体里钻。之前紊乱的汐能突然稳定了，尾鳍的银蓝色也淡了些，连颈侧的结晶瘢痕都不那么烫了。他赶紧把珠子藏进怀里，转身想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喝：“站住！”
粼猛地回头，看到润汐者长老站在门口，珍珠色的尾鳍在水里泛着光，手里握着定汐杖。“你竟敢偷隐汐珠！”长老的声音里满是愤怒，“无定汐者本就该去禁汐海沟，你还想偷宝物逃跑？”
“我不想去禁地！”粼握紧隐汐珠，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异类，我能找到其他分化的方法，为什么非要把我送去那种地方？”
“族规就是族规！”长老举起定汐杖，淡蓝色的汐能在杖尖凝聚，“把隐汐珠交出来，跟我去见三汐议会！”
粼知道自己打不过长老，转身就往结界的方向游。可刚到结界边，就看到两名溯汐者侍卫冲了进来，墨色的尾鳍挡住了他的去路。“别跑了！”侍卫们举起定汐杖，两道淡蓝色的光朝着粼射来。
粼赶紧调动汐能想躲，可体内的汐能还是太弱，光刃擦过他的胳膊，留下一道伤口。隐汐珠的光晕晃了晃，似乎想帮他稳定汐能，可已经来不及了——另一名侍卫的定汐杖已经碰到了他的肩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压制住了他的汐能，尾鳍的银蓝色又变深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抓住他了！”侍卫们上前，重新用缚汐链扣住粼的手腕，这次的链子比之前更粗，还带着倒刺，深深嵌进皮肤里。
长老走过来，看着粼怀里的隐汐珠，叹了口气：“你本可以在禁汐海沟安稳待着，现在偷了宝物，连最后的余地都没了。三汐议会不会饶过你的。”
粼被侍卫们押着往外走，怀里的隐汐珠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提醒他——他还没输。路过鲛珠城的街道时，他看到阿柚躲在珊瑚丛后面，彩虹尾鳍的光暗了下去，眼里满是担忧。粼对着她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他知道，这次被抓，等待他的可能不只是禁汐海沟。但他怀里有隐汐珠，只要还有机会，他就不会放弃——他要逃出去，去浅海，去找到阿柚说的“其他分化的方法”，哪怕要面对那些恨鲛族的人类，哪怕要独自在瀚陆上流浪。
侍卫们把他押进了潮汐殿的地牢，地牢里的水冰冷刺骨。他们夺走了他怀里的隐汐珠，只留下缚汐链紧紧扣着他的手腕。“等着吧，明天议会就会判你死刑。”侍卫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粼靠在冰冷的珊瑚墙上，看着地牢外的微光，心里却没有放弃。他记得隐汐珠碰到他时的感觉，记得那种汐能稳定的温暖。只要还有机会拿到隐汐珠，他就一定能逃出去——他不想死在鲛珠城，更不想成为禁汐海沟里的一缕墟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