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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我爱你 ...


  •   楚斯年挑着雪少的地方走,每一步都跨得很快,导致身体摇摇晃晃,脚步踉跄。

      雪又顺着鞋袜渗进来了,楚斯年扯扯唇觉得刚刚让陈驰抱着自己走也好,冰得他想截肢。

      他一步一步艰难踏着,没看见身下一个影子越来越近。

      忽然楚斯年被打横抱起,他还没来得及惊愕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陈驰低眼看了看怀中愣住的人,把他抱到椅子上半蹲下来,脱掉了他的鞋。

      楚斯年脚踝被握住,温热的手掌圈得很牢实,他抬头望向四周,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咬牙说:“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陈驰充耳不闻,楚斯年低头一看,见陈驰拿出一双靴子要给他穿上。

      他用另一只脚踩住他陷进雪里的膝盖,“我自己穿。”

      见陈驰依旧不理他,楚斯年反射性就想踹他,忍了忍说:“我要生气了。”

      陈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放下手站起身。

      楚斯年便弯下腰脱掉鞋袜穿上另一只靴子。

      这些字有点大,不合脚,楚斯年站起来走了两步,“鞋子哪来的?”

      陈驰说:“从宿舍拿的。”

      楚斯年这才记起陈驰还在住宿舍,他边赶去考场边说:“你住宿舍方便吗?每天不得公司学校来回跑…”他话一顿,又说:“还有我家。”

      “不住那,快搬了。”

      楚斯年没细问,很快赶到考场考试。

      考试难度不大,就是范围很广。他们天文学院的老师,一向不划重点,每当学生求他们透露点范围时,教授们只会说,“考试内容已在本学期讲授完毕,没有划重点一说。”

      于是天文院的学生在期末前两月就开始准备,整天悬梁刺股地学习,要是在图书馆看到一堆死人脸的学生,那一定是天文院的。

      楚斯年走出考场时,身边一群同院学生哭哭嚷嚷地跑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解放了!”

      “呜呜呜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

      “靠…那个代码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想退学…”

      楚斯年考得头也有点痛,扶着太阳穴揉了揉,没走几步等候已久的陈驰就靠上来了。

      他问:“很难吗?”

      楚斯年抬头见陈驰正看着那群失去力气跌跌撞撞行走的学生,不禁笑出声:“难,不过我很早之前就被一个教授搓磨惯了,没什么感觉。”

      陈驰嗯了声,认真地说:“楚斯年很聪明。”

      “嗯?”楚斯年第一次听陈驰不带恶意一本正经地叫他名字,有些愣住,“我知道。”

      陈驰敛眉看他,眼中的攻击性拾缀到一种缱绻的地步,“楚斯年,很聪明,很善良,很正直,很漂亮。”

      楚斯年翘翘唇角,眼弯着,避开他的视线,耳根微红,那么些惯性奉承的话到他嘴边,楚斯年只干干吐出了个,“你也很聪明。”

      陈驰无声笑起,漏出一道绵长的气音,“怎么不说我知道了?”

      楚斯年转过身对着他,用额头撞了撞他肩膀,“我比较谦虚。”

      按平常来说,两人应该回楚斯年家各忙各的,一个研究恒星,一个处理公务,互不打扰吃个晚饭后各回各家。

      但楚斯年今天约了人吃饭,那人不方便与陈驰碰面,他好说歹说才让陈驰歇了和他同桌吃饭的心思。

      当夕阳余晖晕开车窗时,劳斯莱斯破开夕照驶过冰冷大厦,停在一处玻璃餐厅边。

      楚斯年正想解开安全带,陈驰比他动作更快,安全带嗖得一声收起了。

      楚斯年望过去,夕阳余晖透过陈驰硬挺的鼻柱落在他眼中,“说好了你不能去的。”

      陈驰目光琢磨着他眸中透亮的昏黄,“不去,在这等你。”

      楚斯年挑挑眉,“什么时间这么听话了,挺乖啊?”

      他拉开车门下车。

      这座餐厅是由玻璃与木头制成,以植被为饰,坐落于中心区像城市心脏。

      楚斯年进门目光搜寻一圈,看到靠窗的人便拎着礼物走过去,坐他对面,“好久不见。”

      赵杰超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有些别扭地转头说:“还带什么礼物。”

      楚斯年把东西递给他,“一些小东西,按摩颈椎的还有缓解疲劳的眼贴。”

      赵杰超有些惊讶,“你真会送礼物。”

      楚斯年回他,“都是要长时间看电脑的人,当然懂了。”

      赵杰超没好气说:“你就是很心机。”

      楚斯年一下笑出声,“我就当夸奖了,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救我一命。”

      “又不是我救的你。”

      楚斯年墨蓝色的眼睛洒进碎光似的,郑重地说:“如果不是你给陈驰通风报信,帮我挡开的那一刀,我或许没可能出现在这里。”

      赵杰超鲜少经历别人这样感谢他的时刻,有些无所适从,“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讨厌你了吗?”

      “你当然可以讨厌我,但这也不影响我感激你。”

      赵杰超轻咳了声,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漂亮眼眸,忽而想起楚斯年狼狈倒地的样子,与他身边绝望伏地的男人。

      他想了想,问出好奇已久的问题:“你和陈驰是什么关系。”

      楚斯年一僵,摸摸眉尾倚着指节说:“朋友。”

      “鬼才信。”

      “那天陈驰都哭成什么样了,跟要死了似的。”赵杰超想到那画面还挺解气,哼哼两声翘起嘴角,“天之骄子又怎样,生死面前不都无能为力。”

      楚斯年沉默了。

      赵杰超接着说:“看你恢复得不错,那人快得意死了吧。”

      “真让人不爽,看到他高兴我就烦。”

      楚斯年笑意渐消,扯扯唇,“你这么恨他干什么,他不过性格冷了点。”

      “什么叫冷了点,他那个叼毛对除了你以外的人根本就没过好脸色,跟个鬼一样阴晴不定的。”

      楚斯年眼神微凛,语气带笑,“聊他干什么?你最近不是新参加了个比赛?”

      听到这,赵杰超脸一下憋红了,“靠,我那群队友跟蠢猪一样,干啥啥不行,怎么没投胎到猪圈里来祸害我。”

      楚斯年忍俊不禁,“你也知道这种感受啊?”

      “你什么意思?”

      眼看着赵杰超要恼,楚斯年就转了另一个话题。

      “以后打算做什么?”

      “考研呗,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你对计算机是真热忱。”

      “那当然啊,不然我选这个专业干什么?像陈驰一样出点成就就拍卖啊,功利。”

      两人这顿饭没吃多久,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常常在赵杰超发怒的边缘来回蹦跶,楚斯年觉得好笑,硬是把聊天时间延长了点。

      等他们两人离开时,已经夜幕降临。

      楚斯年望着赵杰超气冲冲的背影,心情良好地坐回副驾驶。

      “吃得怎么样?”陈驰掠过他熠熠发亮的眼睛,盯着微红的唇缝。

      “很好,他还是那么逗。”楚斯年一转过眼就发现陈驰望来的眼神不对头,还没寻到他的视线落点,陈驰就回过身了。

      城市的霓虹灯指引着前路,楚斯年闲着无聊转述起赵杰超的经历,“没想到他也有成为队里顶梁柱的一天,他说那群人是蠢猪,这话你耳熟吗?”

      “你就是那么骂赵杰超的,没想到现在轮到他了,这算风水轮流转吗?”

      陈驰开着车,微微浮起唇角,余光不时投向喋喋不休的楚斯年。

      他这样生动的时刻少有,春水像活过来似的不停翻涌,撞击着陈驰的心门。

      前方是红绿灯,楚斯年没得到回应转过头,就与一双形状锋利瞳孔墨黑的眼睛对上。

      陈驰正专注看着他,一身阴冷肃穆的气息收敛得无声无息,那眼里竟融着温热的柔情。

      楚斯年心头一颤,掌心微蜷。

      他垂下头,视线落在手心,清晰的纹路上仿佛有濡湿的痕迹,他记得似乎是热的,砸在掌心毫无重量,他却如此难以承受。

      楚斯年懒散抬起头,轿车重新驶动。

      安宁的喧嚣里,他试图制止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无济于事。

      两人回到了家,天色已晚,按惯常规律,陈驰该回去了。

      他还没有走,站在未合上的大门看着走进屋里的楚斯年。

      望来的视线平静而热切,依然那么让人难以忽视。

      楚斯年走了两步,又转身走向门口。

      陈驰低眼看着他,对这一举动没有惊讶。

      楚斯年侧身靠着墙,手肘边就是陈驰高大的身体。

      他感受那道视线落在脸侧,慢慢开口:“我有很多坏习惯。”

      陈驰眉皱了皱,盯着他未抬的头说:“怎么了?”

      “我酗酒,脾气不好,冷漠又爱捉弄人,自我又悲观。”

      “我以前还有点钱,现在除了一身皮囊,什么都没有。”

      “比我好的一抓一大把。”楚斯年弯着眼笑笑,抬眸看他,眼里碎芒依旧,“明天就别来了吧。”

      陈驰往前跨了一步,两人距离骤减,瘦削的肩靠在他胸口,陈驰说:“楚斯年你得清楚,是是我喜欢你,是我缠着你不肯放手。”

      他眼神沉下去,“赵杰超和你说了什么?”

      太近了,楚斯年能感受到灼热的呼吸喷在侧耳。

      “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突然想清楚,我们这样拖着没意思。”

      “拖着?”陈驰低笑了声,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我是在拖着你,我宁愿拖你一辈子,拖到你身边只存在我一个。”

      他盯着因寒冷而薄红的耳尖,拼力抵住后齿才不至于咬上去。

      楚斯年微微偏头,远离灼热的吐息,“为什么喜欢我?我对你明明不好。”

      陈驰顿了下,而后抬手将楚斯年转过去的头偏回来,迫使两人以极近的距离对视,鼻尖快要抵着鼻尖。

      楚斯年瞳孔微颤,墨海翻涌间他明晃晃触到陈驰眼中极度压抑的深沉疯狂,以翻天覆地的趋势搅乱过往。

      “你知道吗?你高中的时候,我时不时会去看你。”

      “我看到你身边好多人,好多好多,你身侧永远站着那么多,那么多莺莺燕燕。”

      “他们都说你喜欢喻时,我嫉妒到发疯,想把你吃进肚子,他站在你身边的模样,那么般配楚斯年。一个喻时一个宁子澄,你都在乎的要死,我有时会想,那我呢?”

      “最先认识你的陈驰呢?他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信任不值一提吗?楚斯年,我真的好恨你。”

      楚斯年浑身一震,想挣开他的桎梏却像只鸟一样被禁锢在掌心。

      陈驰冷眼看着楚斯年挣扎的模样,猛地低头咬在他颊边。

      舌尖黏着那团软肉翻来覆去的碾,齿关微微用点力咬,掌下压制的人就开始发抖,双手推拒着却推不开。

      他放轻力度,舔舐口中柔软白腻的肉,顺着留下的齿印细细临摹。

      抑制不住得兴奋随□□勃发,在失控之前,陈驰挪开唇,蹭着他耳尖说:“但比恨更多的…”

      “是我爱你,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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