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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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路上的晚风带着点草木的清甜，艾时漫跟在慕起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肩带，心里那点雀跃还没完全散掉。
“今天的糖醋排骨超好吃，”他侧过头看慕起，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慕起脚步顿了顿，转头看他，嘴角噙着笑，“喜欢的话，明天让厨房再做。”
“不用不用！”艾时漫连忙摆手，脸颊有点发烫，“总吃你的多不好意思，下次我来做吧，我最近学了个番茄炒蛋的新的炒法，超下饭的。”
慕起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确定？上次你煎蛋还差点把厨房烧了。”
“那是意外。”艾时漫急得跺脚，伸手去推慕起的胳膊，“这次肯定不会了，我练了好几天呢。”
慕起被他推得晃了晃，顺势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蹭过柔软的发顶，语气带着笑意，“好，我等着。”
艾时漫的脸更红了，他别过头，假装看路边的树，耳根却悄悄泛起红意。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艾时漫忽然想起什么，又开口，“对了，今天数学课小测，我感觉最后一道大题我步骤写对了，应该能拿满分。”
“嗯，”慕起应了一声，“那道题的解题思路我昨天跟你讲过，不难。”
“那是因为你教得好，”艾时漫毫不吝啬地夸赞，“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没你讲得清楚。”
慕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
走到合租公寓楼下，艾时漫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三楼亮着灯的窗户，侧头问慕起：“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便利店买食材。”
“不用，”慕起掏出钥匙，指尖蹭过冰凉的金属，“冰箱里有菜，回去给你做。”
“好。”艾时漫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互相照应。”慕起捏了捏他的后颈，语气自然，“上去吧，我渴了。”
艾时漫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进了楼道。
老旧的楼梯间有点暗，慕起走在前面，脚步放得很慢，特意等他跟上。
打开公寓门的瞬间，暖黄的灯光洒下来，艾时漫松了口气，踢掉鞋子就往沙发上瘫。
慕起弯腰给他拿了双拖鞋，放在他脚边，“换鞋，别着凉。”
“知道啦知道啦，”艾时漫踢着拖鞋晃了晃脚，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钥匙扣上，眼睛一亮，“哎，你什么时候把兔子钥匙扣放这儿的？”
“早上出门前，”慕起倒了杯水递给他，“看你书包上没挂，以为你不喜欢。”
“才没有。”艾时漫攥着水杯，脸颊发烫，“我就是……就是没好意思挂出去。”
慕起低笑出声，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挺好看的，挂着吧。”
艾时漫嗯嗯两声，捧着水杯小口喝水，余光却忍不住往慕起身上瞟。
合租的这段日子，他好像越来越习惯身边有这个人的存在了，早上醒来能闻到的柑橘香，餐桌上永远多出来的一副碗筷，还有晚自修回来时亮着的客厅灯，都让他心里暖暖的。
“对了，”艾时漫忽然想起什么，放下水杯坐直身子，“明天体育课你真的要教我三步上篮吗？”
“骗你干什么？”慕起挑眉，“不过你得答应我，别再像上次那样，把球砸到自己脑袋上。”
“那也是意外。”艾时漫急得瞪他，伸手去抢慕起手里的遥控器，“不许笑！再笑我就不练了。”
慕起抬手躲开，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腕，两人都是一愣。
空气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客厅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艾时漫的脸唰地红透了，猛地缩回手，假装咳嗽，“我……我去洗澡了！”
他几乎是逃一样地冲进卫生间，关上门的瞬间，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
镜子里的少年脸颊通红，眼神慌乱，像只受惊的小鹿。
太没出息了，不就是碰了一下手腕吗？
艾时漫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卫生间外，慕起看着紧闭的门，指尖还残留着少年手腕的温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没过多久，艾时漫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看起来软乎乎的。
慕起递给他一条毛巾，“擦擦头发，别感冒了。”
“谢谢。”艾时漫接过毛巾，胡乱擦了几下。
慕起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皱了皱眉，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站在他身后，抬手帮他擦头发。
温热的指尖偶尔蹭过他的后颈，带来一阵战栗。
艾时漫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他能清晰地闻到慕起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好闻得让人有点晕。
“你……你不用帮我擦的，”艾时漫的声音细若蚊呐，“我自己来就好。”
“别动，”慕起的声音就在耳边，低沉沙哑，“擦不干净会头疼。”
艾时漫乖乖闭嘴，任由慕起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客厅的灯光暖黄，落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温馨得不像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起才放下毛巾，指尖轻轻拂过他发顶粉色的碎发，“好了。”
艾时漫转过身，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慕起，你真好。”
慕起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嗯。”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能有人对我这么好。”艾时漫的声音有点哽咽。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慕起轻轻抱住了。
温热的怀抱带着熟悉的柑橘香，艾时漫愣了愣，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回抱住慕起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小声道：“谢谢你。”
慕起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温柔，“傻瓜。”
两人就这么抱着，安静地站在客厅里，直到窗外的月光爬上来，洒在地板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饿了吗？”慕起松开他，指尖擦过他泛红的眼角，“我去煮面。”
“我要吃番茄鸡蛋面。”艾时漫吸了吸鼻子，眼睛亮了亮。
“好。”慕起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走进厨房。
艾时漫跟在他身后，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慕起熟练地打鸡蛋、切番茄，动作流畅又好看。
“慕起，”艾时漫忽然开口，“你为什么会跟我合租啊？”
慕起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他，嘴角噙着笑，“因为你笨得可爱。”
“喂。”艾时漫气鼓鼓地瞪他，“我才不笨。”
慕起低笑出声，没再说话，只是往锅里多打了一个鸡蛋。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就端上了桌。
艾时漫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塞进嘴里，酸甜的汤汁在嘴里散开，好吃得他眯起了眼睛。
“好吃。”艾时漫竖起大拇指，“比我奶奶做的还好吃。”
慕起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艾时漫嗯嗯两声，嘴里塞得满满的，脸颊鼓鼓的，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吃完面，艾时漫主动去洗碗，慕起靠在门口看着他，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少年的侧脸上，柔和得不像话。
“对了，”艾时漫洗完碗，擦干手转过身，“明天早上我要早起做番茄炒蛋，你不许笑我，”
“不笑，”慕起点头，“我很期待。”
艾时漫的脸又红了，他转过身，假装去收拾餐桌，心里却甜滋滋的。
夜深了，两人各自回房。艾时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小声嘀咕：“慕起真的……太好了。”
隔壁房间，慕起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艾时漫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是今天下午拍的篮球，配文：今天投中了十个球！
慕起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手指轻轻点了个赞。
窗外的月光温柔，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
第二天一早，艾时漫果然起得很早，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开始做番茄炒蛋。打鸡蛋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把蛋壳掉进去。
倒油、翻炒、放调料，动作一气呵成，比上次熟练了不少。
看着锅里色泽诱人的番茄炒蛋，艾时漫满意地点点头，把菜盛进保温盒里。
“醒了？”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艾时漫吓了一跳，手里的铲子差点掉在地上。
他转过身，看到慕起靠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怎么醒这么早？”艾时漫拍了拍胸口，“吓我一跳。”
“被你吵醒的，”慕起走过来，低头看了看锅里的番茄炒蛋，“闻着挺香。”
“那是。”艾时漫得意地扬起下巴，“快尝尝。”
慕起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味道酸甜适中，口感嫩滑。
“好吃。”他给出评价。
艾时漫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得到了奖励的小孩子，“真的吗？我就说我做得超好吃的。”
“嗯，”慕起又夹了一块，“比上次的煎蛋好吃多了。”
两人正说着，放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了。
慕起走过去接起电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回头看艾时漫，“助理把早餐送过来了，在楼下。”
“我去拿！”艾时漫放下铲子，兴冲冲地跑出去。
等他拎着保温袋回来的时候，慕起已经把番茄炒蛋装进了便当盒。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着温热的早餐，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餐桌上，暖洋洋的。
“这个番茄炒蛋，”慕起夹了一筷子，“中午带去学校吃？”
“好啊。”艾时漫眼睛一亮，“我们可以一起吃。”
慕起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
吃完早餐，两人背着书包出门。走到公交站的时候，正好赶上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
和昨天一样，车上依旧拥挤。慕起伸手拉住艾时漫的手腕，把他护在自己怀里，低声道：“抓好我，别挤丢了。”
艾时漫的脸瞬间红透了，他点点头，伸手抓住慕起的衣角，鼻尖蹭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心里甜甜的。
公交车缓缓行驶着，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
艾时漫靠在慕起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慕起，”他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真好。”
慕起低头看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道：“嗯，对你好。”
车厢里的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好像都变成了背景音。
艾时漫看着慕起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