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 7 章 ...
-
开幕当天，工作室门庭若市。
陆昭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沈砚则在后台忙着接待重要客户。虽然忙碌，但两人总能找到机会对视一眼，传递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恭喜啊，陆设计师。"老院长带着福利院的老人们来了，"我们都来捧场！"
陆昭赶紧迎上去："院长，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来？"老院长笑呵呵，"这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有这么大的成就，必须来祝贺！"
沈砚走过来，向老院长鞠躬："谢谢您一直以来对阿昭的照顾。"
"应该的应该的。"老院长拍拍他的肩膀，"你们俩好好过，我们这些老人就放心了。"
开幕式进行得很顺利。陆昭的设计作品受到了广泛好评，许多珠宝商都表达了合作意向。
晚上，送走最后一波客人，两人累得瘫在沙发上。
"哥，我们成功了。"陆昭笑着说。
"嗯，成功了。"沈砚也笑了，"多亏了你。"
"不，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沈砚握住他的手："阿昭，谢谢你，让我有机会...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陆昭反握住他的手："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让我知道，不管走得多远，总有一个人在原地等你回来。"
新店开幕后的第一个月，陆昭忙得像个陀螺。
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出现在工作室，晚上十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沈砚心疼他，总是提前做好晚饭，等他回来时热在锅里。
"哥，今天又接了三个大单子。"陆昭瘫在沙发上，衬衫第一颗纽扣已经解开，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疤痕——那是修复玉佩时不小心划伤的，沈砚一直想帮他遮掩，他却总说不碍事。
沈砚端来温牛奶："别太拼了，身体要紧。"
"没事。"陆昭接过杯子，"我们现在有团队了，我可以慢慢把担子分出去。"
沈砚坐在他对面，认真看着他："阿昭，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
陆昭笑了，眼睛里带着倦意："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做梦还会梦到在福利院画设计稿，醒来时枕头都是湿的。那时候总觉得梦想遥不可及，现在...真的实现了。"
沈砚伸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因为我们一起努力。"
周六的上午，阳光正好。
两人难得有时间一起逛超市。陆昭推着购物车，沈砚跟在后面，像对寻常夫妻。
"哥，买些排骨吧？"陆昭停在肉类区，"我想给你炖汤。"
"好。"沈砚拿起一块肋排，"还要什么？"
"青菜...西红柿...哦对了，你上次说想吃的那个牌子的大米。"陆昭一边说，一边往车里放东西，动作熟练得像在家做了千百遍。
沈砚望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很幸福。这种平凡的幸福，比任何珠宝设计都更珍贵。
结账时，收银台的女孩认出了陆昭："您是昭月工作室的设计师吧？我超喜欢你们的'山月'系列！"
陆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
"能给我签个名吗？"女孩拿出笔记本，"我女朋友也特别喜欢你们的设计。"
沈砚在一旁看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的努力，终于被更多人看见了。
回到家，陆昭在厨房炖汤，沈砚在客厅整理设计稿。
"哥，过来尝尝。"陆昭端着一碗汤走过来，"我加了你喜欢的玉米和胡萝卜。"
沈砚尝了一口，眼睛亮起来："好喝。"
"那就多喝点。"陆昭坐在他对面，托着下巴看他喝汤，"哥，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这个问题像颗小石子，投进沈砚平静的心湖。
"再等等吧。"沈砚放下碗，"我们先把工作室稳定下来。"
"可是..."陆昭的声音低下去，"我怕...年龄大了不好。"
沈砚握住他的手："不晚。我们有的是时间。"
陆昭沉默了。他知道沈砚说的是事实，但他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焦虑。或许是福利院长大的经历，让他对时间格外敏感。
"哥，"他抬头，"如果我们...领养一个孩子，会不会更好？"
沈砚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可以。但我们要先做好心理准备，领养不是小事。"
"我知道。"陆昭笑了，"我就是说说。"
汤的香气在客厅里弥漫，温暖而安详。
工作室的团队逐渐步入正轨。
沈砚招聘了几个有经验的设计师和技术人员，陆昭则负责培训新人，把自己的设计理念和工艺技巧传授给他们。
"这个小姑娘不错。"沈砚指着正在画设计稿的女孩，"很有天赋。"
陆昭走过去，看了看她的作品："线条还不够流畅，但创意很好。我亲自带她。"
女孩叫林小雨，刚从美院毕业，对珠宝设计充满热情。她崇拜地看着陆昭："陆老师，能跟您学习，我太荣幸了。"
"叫我陆哥就好。"陆昭温和地说，"设计最重要的是用心，不是技巧。"
沈砚站在一旁，看着陆昭耐心指导新人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欣慰。曾经的那个倔强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设计师，甚至导师。
秋天的时候，工作室接了一个大项目——为某知名酒店设计定制珠宝系列。
这是对他们实力的巨大肯定，同时也意味着巨大的压力。
"客户要求很高。"沈砚看着设计任务书，"既要体现酒店的文化底蕴，又要现代时尚，还要有收藏价值。"
陆昭却很兴奋："这正是我们擅长的！融合传统与现代，我们有这个能力。"
接下来的一个月，两人几乎天天加班到深夜。陆昭负责整体设计理念，沈砚负责工艺实现，配合得天衣无缝。
"哥，你看这个设计。"陆昭拿出图纸，"用翡翠做主体，配以金丝镶嵌，既有东方的温润，又有西方的精致。"
沈砚仔细看了看："不错，但金丝的走向可以再调整一下，让它更有流动感。"
"你说得对。"陆昭立刻修改，"还是你眼光毒辣。"
虽然辛苦，但两人都很享受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项目完成的那天，客户非常满意。
"太棒了！"酒店负责人激动地说，"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既有文化内涵，又不失时尚感。"
陆昭和沈砚相视而笑，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庆功宴上，陆昭喝了不少酒。沈砚扶着他回家，他靠在沈砚怀里，喃喃地说："哥，我们成功了。"
"嗯，成功了。"沈砚轻拍他的背，"回家休息。"
"我不想睡。"陆昭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哥，我想...再抱你一会儿。"
沈砚将他抱得更紧："好，抱一会儿。"
夜风吹过，带着桂花的香气。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谁也不想动，谁也不愿说再见。
年底的时候，工作室举办了年终答谢会。
邀请了所有合作过的客户、供应商，还有福利院的老人们。
"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的答谢会。"陆昭站在台上，有些紧张，"感谢大家这一年来的支持，我们会继续努力，设计出更好的作品。"
台下掌声雷动。沈砚站在一旁，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陆昭，心中满是骄傲。
老院长带着孩子们来了，每个孩子手里都拿着精心准备的小礼物。
"陆哥哥，这个是我画的画，送给你。"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递给他一张画。
陆昭蹲下身，接过画："谢谢你，画得真好看。"
"这是我妈妈教我的。"小女孩自豪地说，"她说，要向陆哥哥学习，做一个有梦想的人。"
陆昭的眼睛湿润了。他看向沈砚，沈砚对他点点头，眼里满是温柔。
答谢会结束时，已经很晚了。
沈砚开车送老院长和孩子回家，陆昭留在工作室收拾东西。
等沈砚回来时，看见陆昭还坐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发呆。
"怎么了？"沈砚走过去。
陆昭转身，手里捧着那个小女孩送的画："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什么意思？"
"有时候我会想，"陆昭的声音很轻，"我们追求的到底是设计本身，还是别人的认可？"
沈砚在他身边坐下："两者不矛盾。设计是为了表达自己，而被认可，说明我们的表达有人懂。"
"可是..."
"阿昭，"沈砚握住他的手，"你记得我们最初为什么学设计吗？"
陆昭想了想："因为你喜欢，我也喜欢。"
"对。"沈砚笑了，"我们做设计，不是为了别人的认可，而是因为热爱。其他的，都是附加的礼物。"
陆昭点点头，心情好了很多。
"哥，你说得对。"他靠在沈砚肩上，"我们是因为热爱才走到一起的，这份热爱，永远不会变。"
元旦那天，两人去了苏州。
不是为了工作，只是想重温第一次修复玉佩时的美好时光。
站在博物馆的庭院里，看着那株腊梅依然绽放，陆昭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沈砚握紧他的手，"但我们还在。"
他们在腊梅树下合影，照片里两人笑容灿烂，身后是盛开的腊梅，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哥，"陆昭看着照片，"你说，十年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沈砚想了想，"但我想，应该会比现在更幸福。"
"我也这么觉得。"陆昭笑了，"到时候，我们可能都有白头发了，但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手牵手看夕阳。"
沈砚望着远处的夕阳，忽然觉得很温暖。
是的，十年后，二十年后的他们，一定会更加幸福。因为他们拥有彼此，拥有这份历经时光考验的爱情。
回家的路上，两人买了棵小树苗。
"我们把它种在院子里吧。"陆昭提议，"等它长大了，我们就可以在树下乘凉了。"
"好。"沈砚把树苗放进后备箱，"种什么树？"
"桂花吧。"陆昭说，"我喜欢桂花的香味。"
"好，种桂花。"
回到家的院子，两人一起挖坑、栽树、浇水。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心里很充实。
"哥，你看。"陆昭摸着小树苗，"它就像我们的爱情，刚刚开始，还有很多可能性。"
沈砚笑了："是的，它会和我们一起成长，一起变老。"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床上，看着远在天边的星星。
沈砚的脸色变了又变。
……
第二天，罕见的闭了一次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