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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梦遗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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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欢不仅开店卖衣服，还做整校的校服生意，这在应该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这还是她父亲给她提醒，并牵线搭桥的，联系一所有改革意识的中学做示范。她在进货的时候，通过各种打听，还真找到了，专门做学生服装和校服的厂家。
她专程找了过去，带回几套样品，质量和款式都是最时尚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关键是价格适中，她加价之后，学校还是能够接受，买卖才能够进行。
其实校服也不是什么新鲜话题，很多学校都想到了，只是本地大厂不愿意做，街道小厂的质量有没有保证，才没有真正落实一家学校敢于尝试。
杨欢找到的哪些名义上就是街道企业，但是比本地大厂规模还要大的服装厂，在质量和价格上都遥遥领先，不得不让学校的领导们动心。
本地人很少接触沿海城市的服装加工，不知道那里的加工成本已经非常低廉，杨欢从工厂直接定制的学生服装，无非就是换一个学校的标识，式样却是本地根本见不到的，即时尚漂亮，还特别有档次。
几个校领导，被杨欢手中的样品打动了，加上价格比在当地为孩子买一件衣服还要便宜，很爽快就同意了。很多人都误解，这样时尚好看，品质有很好的服装一定不便宜，殊不知她在工厂拿到的价格并不贵，反而是铁路运输的费用很高昂，而这些又是拜托本地不够发达的交通运输情况所知。
外面订货也有诸多障碍和风险。
首先就是货运，他们这里不是终点站，货运不仅慢，且不准点准时，还容易出纰漏。
其次是山水相隔，难以监控，就怕从中出现任何问题。
第一批货物如期到货以后，第一次尝鲜的学校领导不是很放心，组织许多老师，一件一件清点服装，最后发现不仅数量没有任何误差，就是品质也非常好，也不存在鱼目混珠的现象。
而且新制校服，甚至比那套样品还要光鲜亮丽。可能是样品做好很久了，已经失去了昔日光彩。
更重要的是，校服上第一次绣上学校的名称，看上去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校领导高兴之余，马上就让杨欢去财务室领了支票，一次性结清所有货款。
杨欢好不容易搞定一家本市有名的小学校，校长答应试用杨欢定制的校服。他们谈好的条件是，杨欢按照要求做好服装，运到学校，等家长接受这些服装，开始掏钱购买校服了，学校才能够全额支付服装费用。
条件虽然苛刻一点，好歹算是她在小学部分的开张生意，一旦做成了，就能够如法炮制地去其他学校推广，算是给她做了一个活广告。
虽然给学校的服装价格低，与学校商量的，再报给家长的价格也不高。杨欢虽然做出一副赔本赚吆喝的样子，但是实际情况，利润还是颇丰的，只要顺利交货，她还是能够赚一笔的。这年头，不赚钱的买卖谁做啊。
毕竟这是一件新鲜事物，学校怕家长不接受，才提出一个模棱两可的方案，等家长验收之后再付款。这等于把杨欢的几万块钱压在了路上，这是杨欢从父母那里好几张定期储蓄单的积蓄。好在杨欢对这单子生意充满信心，加上她父母也不怎么在意最后能够收回多少储蓄，算是对她最大的支持了。
因为介入时间不多，赶不上秋季开学，只有等春季下学期再在全校试穿校服。学校之所以比较着急，他们以为的第一个吃螃蟹的，却在秋季开学以后，发现另外一所小学已经床上了校服，让他们一下子就失去了成为摸着石头过河的代表人。
好在那所小学就是统一买了一身运动服，即没有任何特色，也没有学校的标识，还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校服，最多算是统一着装吧。他们现在特别着急，春季开学之前服装到位，开学就能够焕然一新。
既然都做了决定，就要让决定发挥效能，也算是他们工作成果。
这批服装加工过程还算是顺利，本来在学校放假前就可以到达。没想到运输途中问题不断，无法按时到达，只能等学校放假以后再达到。
谁知还是延误，甚至节前都无法到达，需要节后才能够到达。春节后到学校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还能够经得起折腾，只要开学前到达学校，一切都来得及。
然而，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春节还没有结束，杨欢就接到火车站货场打来电话，说是她的货已到，必须马上提货拉走，否则在货场仓库有滞纳金，杨欢一听电话中报的价格，就知道自己还是应该想办法及时提货，否则滞纳金就够让她吃不消。
今天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已经是中午以后了，她去哪里搞到车去车场提货呀。再说，提出货，放到哪儿，总不能放在自己家中，或者是铺面上，即放不了，还要增加一次运输成本。
她也没能够及时联系上学校领导，现在联系也没用，放假前她就通知杨欢，假期回老家过年，节后才能够回学校，准备开学的事情。
杨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想到纺织厂开车的杜师傅，他们之前关系还不错，她还在杜师傅儿子上学问题上帮过他的忙，她想让杜师傅帮她拉货。她现在虽然已经拿到了驾照，一则没车，二则有车也开不了，还是需要专业货车司机才行。
杨欢跑到家属区，找到杜师傅家的时候，赶巧杜师傅一个人在家，且没有喝酒，正闲情自得地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春晚回放，也不知道整个春节期间看了多少遍了，还在被小品逗得格格笑。
听说杨欢让他帮忙去火车站货场提货，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杜师傅对期货的事情轻车熟路，这么多年不知做了多少次了。
他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开玩笑说，小杨老板怕是万元户了吧，你们年轻，还可以到外面去闯一闯。我们老了，如果厂子真的停产了，我们都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杜师傅，你开了那么多年的大车，实在不行，去外面跑货运，跑长途也行啊。
杨欢是真心鼓励原厂里面的同事出来干个体户，这样大家发挥特长，相互之间有个照应，才能够把自己的生意做大。
做校服的生意，已经让她尝到了加工生产的甜头，她已经动了在本地找加工厂，引进外面的生产技术和设备，大规模加工学生服装的念头。只要想想全市几万中小学生的校服需求，是一个多庞大市场，非常值得尝试。
但是，现在问题是，大车师傅找到了，手上没有拉货的大车。杜师傅虽然还在纺织厂开车，但是却是无权动用厂里任何车辆的人。
杨欢也懂这个道理，工厂规章制度陈旧落后，还特别死板，在她看来，这是纺织厂面临职工下岗、生产停产的原因之一。
他们厂几年前才搞过技改的，设备虽然不算是最先进，产量和质量还是有保证，但是就是工厂生产每况愈下，很多内情她不知道，但是表面问题，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她在南方乡镇，见过比他们长还要落后的设备和工人，但是生产却是如火如荼，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杜师傅早就为她想过这个问题了，他提出去别的单位借车，今天还是假期，很多单位的大车都停在单位没动。他对杨欢挤挤眼，说他平时也在外面搞点外快，帮别的单位跑跑运输，挣点小钱。
杜师傅果然很快就搞到一辆东风车，递上一支烟，就把车开走了，带着杨欢直奔火车站货场。
杨欢手上的提货单，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收到了，现在才过来提货。
杜师傅拿着提货单，轻车熟路就把货物提出来了，没有让杨欢费一点心。他拿出杨欢给他的拿包好烟，给货场搬运工散了几根，这些精壮汉子，直接就把货物搬到车厢了。
顺利地提到货物，运到学校的时候，却遇到麻烦。
学校还在放假，除了门房有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在看门以外，整个校园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的影子。小学校除了校舍以外，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每间教室的大门都是虚掩的，除了拿不走的黑板，和没人看得顺眼的破旧座椅，什么都没有。所以，放假期间，学校空无一人。
看门的老头都不是学校的人，还是一个临时的，他只认识安排他过来的一个学校的人，其他老师一个不认识。除了学校大门上的小门，他也没法打开大门，让汽车进去。
杨欢也只认识学校的校长和总务处长，碰巧的是她知道两人都各自回家过来，应该没有回来的，她也没有办法打开学校的大门。
看着学校的大门没法打开，杜师傅有点着急，他尝试着想用铁丝，把铁门上的一把将军锁打开，都被看门的老头阻止了。
他说往里面运东西可以，但是把锁搞坏了，他是要陪的，搞不好还拿不到这些天的补贴。
杨欢知道杜师傅是着急还车，借车时候，她也听见杜师傅给他朋友保证，两三个小时就还车，现在在学校门口就耽搁了很长时间，所以杜师傅就有点着急。
杨欢想了下，决定让杜师傅把车上的货卸载学校门口，她再想办法找人搬进去。杜师傅有点犹豫，但是看到现场没有其它解决办法，也只能同意了杨欢的建议。
杜师傅一个人把整车的服装包卸到大门里面放好，所有的货物都是一个人卸下来的，门房老头早就躲进门房不出来。他建议杨欢就把东西放在这里，让门卫老头帮忙看着就行。等收假以后，总会有人过来的，到时在让人搬进学校里面。
杨欢今天刚来例假，身体不舒服，她咬牙坚持的样子，早就让杜师傅看出端倪了，只是不说破而已。杜师傅在纺织厂二十几年，知道女工们从来不会因为例假不上班，不干重活，哪怕是出现痛经，基本上也是一边忍受，一边干活，实在忍不住了，吃点止痛药粉就行了，最后还是坚持。
尽管这样，男工友在这个时候，还是很体贴照顾女职工的，主动承担大部分重体力活。再说，纺织厂男工本来就少，主动表现出仗义感的人很多。
今天就是这样，杜师傅一个人把东西卸载大门里面，没有让杨欢动手。
杨欢也接受了他的好意，走的时候，她掏出两张大团结，想要感谢杜师傅，但是被他拒绝了。
杜师傅说帮这点小忙就是小意思，说钱就没意思了。再说这车就没有跑多远，根本烧不了多少油，他跟他朋友说说就行，也不用钱。
说完，杜师傅就把车开走了。
望着学校门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二十几个大包的货物，杨欢还是有点犯难。堆大门口绝对不是好主意，一则容易丢失，二者这个阴沉沉的天空，说不定就下雨下雪了，如果那样，她的损失就大了。衣服不怕野蛮卸货装货，怕的就是被水浸湿，一旦留下水渍，搞不好整批货都不行了。
这时候，门房老头又出来，他也催促杨欢把这些东西搬到楼道里面，不能在这里阻挡他的工作。
显然是因为之前杜师傅对他说话有点生硬，也不是很客气，老头现在把气撒到她头上了。
杨欢一掏随身带着的小包，没有找到香烟，这才想起刚才把香烟给杜师傅去招待货仓的几个搬运工，然后杜师傅自己把烟装自己口袋里了。她讨厌抽烟，但是包里面总是有一包香烟，而且都是好烟，这样好办事。
杨欢马上就堆出一副笑脸，他请老头帮忙盯着一下，自己马上找人搬运这些货物，不会妨碍他的看门工作的。说着，她把包中半包自己平时爱吃的话梅，递给了老头。
老头犹豫了片刻，一看话梅的袋子，想想还是收下了，估计他是想着自己吃不，这么好的话梅，总是可以带回去给其他人。
收下话梅，他的态度才稍微好了一点。
说来也巧，杨欢站在马路上，正在考虑往哪个方向去找人，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由远而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瞌睡遇到了枕头，她正在琢磨大过年的，找谁来帮忙的时候，王向东正好骑车经过，并且一眼就看见，穿着翻领长款皮衣的杨欢，站在路边，就直接飞奔过来了。
大锤啊大锤，你真是姐的福星。
找了半天，杨欢也没有在学校找到合适的场地。
教室门都是虚掩着，但是教室空间其实都是非常有限的，完全不够用的。其他房间也是一样，虽然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但是都放置课桌、办公桌和柜子等物。
最后还是王向东想起来，学校都应该有个大一点的房间，作为体育活动室，名义上用来，下雨下雪或者不合适户外活动时候，在室内上体育课的，其实后来都是放置体育课的东西了，杨欢离开学校时间太长了，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
他们在教学楼一楼拐角处，还真找到了这间教室。
教室里面很大，应该是普通教室的一两倍大小。教室里面凌乱地堆放着锣鼓、红旗、跳马蹬、垫子，墙角还对着些跳高的用具等，虽然东西凌乱、庞杂，但是中间还是有很大的空地方。
但是这个房间也有一个明显的缺点，房间的门窗都关不严，还不是有没有锁的问题，而是整个门就关不上。
好歹有地方总比没地方好。
他们决定把货物重新搬运到这间教室。
全部货物都是王向东搬运的，杨欢刚开口讲自己今天不舒服，他就明白了。
在学校，所有女生都会因此有某种特权，不上体育课，不参加劳动，男生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
再说，他王向东已经使用过女人的这个特权了，在火车上还因此赢得别人的同情，而搞到一个火车卧铺。
王向东就一个人搬运全部的东西。
他的搬运量，比刚才杜师傅的大了很多，路远不说，还要上台阶，所以把他累得够呛。
王向东脱了外衣，穿着一件棒针的钩花毛衣干活。
杨欢好奇地问了才知道，这是他母亲今年专门为她编织的，按照他母亲的说法，是坐在办公室，没事的时候，一针一针，按照杂志上的手法编织的。
杨欢马上觉得有点不好意，让他床上衣服，别把毛衣弄脏了。
王向东却坚持不穿了，说没事的姐，脏了回家可以洗。
尽管这样，王向东还是累得满头大汗。
等他们搬运完所有货品的时候，刚才一直都没有走出门房的看门老头，这时候却突然走出来。
他告诉杨欢，自己晚上要回家休息，明天早上才能够来上班。
杨欢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是要说上大铁门走人，就说他们马上就走了，不碍事。
见他们都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老头就吞吞吐吐地讲，教室里面其实并不安全，他看见他们搬运了那么多的东西进去，万一晚上丢失呢就不好办，算谁的？
一句话提醒了杨欢。
装货物的那间教室还真的不是很牢靠，他们堆了那么多大包小包的货物，万一有人惦记，并不知道里面都是价值不大的学生校服，而动了歹意，偷走一包两包的话，就不好了。
第一次交货，出现这样的问题对自己声誉不好。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货物短缺，或者质量偏差，都代表她的工作没做好，说明她的无能，以后就很难再合作了。
她决定留下来看守这批货物。
看门老头也就是这个意思，他把学校大门上小门的钥匙留给了杨欢，这样便于她进进出出的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