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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五篇·护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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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卷着夏末的余温，掠过篮球场的铁丝网，把少年们的笑声和篮球撞击地面的“咚咚”声揉在一起。晚读前几十分钟总是这样，成了两个班男生约定俗成的较量时间，而袁进停和林炳曦永远是一队——准确说，是袁进停总把林炳曦拽到自己队里，美其名曰“好兄弟不能分开”，实则眼神总黏在自己男朋友身上，生怕他被别人撞着。
林炳曦抱着篮球站在三分线外，眉头微蹙。他刚看见袁进停被二班一个叫赵良的男生勾着肩膀说笑，那人还拍了拍袁进停的胳膊，语气熟稔得让他心里发闷。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球，直到袁进停晃悠着过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发什么呆？上场了。”
“没发呆。”林炳曦偏头躲开他的手，声音硬邦邦的，“赶紧打，等会儿要晚读了。”
袁进停低笑一声，眼底盛着了然的笑意。他太清楚林炳曦这副模样了，嘴硬得像块石头，心里早就酸成了泡腾片，一戳就能冒气。他没点破，只是退到林炳曦身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等会儿赢了，去小卖部给你买水喝。”
林炳曦的耳朵悄悄红了，手上却不含糊，手腕一翻把球传给了队友。
比赛到最后一节时，气氛突然剑拔弩张。一班体委带球突破，明明已经走步，却硬说没有，赖着不肯把球权让出来。袁进停靠在篮架上，眼神轻蔑，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压迫感：“小白脸，眼睛要是不好使，就去找人借副眼镜，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体委本就因为比分落后憋着火，被这话一激，火气立马上来了：“袁进停你叫你.妈呢！这球本来就是我们的！”
“是不是你们的，规则说了算。”袁进停一脸嫌弃，“输了就耍赖，你们一班男生素质就这样么？”
这话彻底点燃了体委的火气。终场哨响，二班以两分优势赢了比赛，体委盯着地上的篮球，眼神阴鸷。他突然弯腰抄起球，狠狠往二班队员的方向砸过去，嘴里还骂着：“赢了又怎么样！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东西！”
篮球带着风声飞过来，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林炳曦站在最边上，还没来得及退，就感觉脑袋被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往后倒去。
“操！”
一声粗粝的脏话炸开在球场上。袁进停几乎是瞬间冲了过去，一把扶住林炳曦，手指碰到他后背时，能明显感觉到人在发抖。他抬头看向体委，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语气却像淬了冰：“小白脸，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体委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却还是强撑着：“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袁进停把林炳曦护在身后，往前走了两步，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眼睛瞎了不会看路？手断了不会控制力道？砸到人还敢找借口，我看你是保胎针打脑上了，脑子也跟着残了。”
他的话又狠又毒，体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却被袁进停的眼神逼得说不出话。袁进停还想往前走，手腕却被人轻轻拉住。
林炳曦从他身后探出头，眼眶有点红，却还是扯了扯他的袖子：“算了，我没事……”
“没事？你嘴是铁做的？”袁进停回头看他，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都被砸得发抖了，还说没事？”
他转头瞪向体委，语气又硬了起来：“今天这事没完。要么给他道歉要他原谅，要么咱们去教务处评评理，看看你这故意伤人的德行，学校管不管。”
体委看着袁进停护犊子的模样，又看了看周围人指责的眼神，终于泄了气，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
袁进停没再理他，转身扶着林炳曦的腰往场外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炳曦半靠在他身上，小声说：“其实我没那么疼……”
“嘴硬。”袁进停低头看他，眼底的冷意早就散了，只剩下温柔。
晚读的预备铃响了，林炳曦没再反驳，只是悄悄往袁进停身边靠得更近了些。风里混着少年身上的阳光味，成了这个傍晚最炽热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