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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给你咬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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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内的疯狂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室狼藉和劫后余生的寂静。
血月的光芒透过高窗，在地面上投下扭曲的光斑，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甜腻腐朽交织的气息。
谢寻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林瑾身上，额头相抵，呼吸微弱而紊乱。
锁链不再紧绷，松松地垂落着，随着他身体的微颤发出细碎的金属摩擦声。
他闭着眼，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仿佛刚才那场与体内恶魔的搏斗耗尽了他所有气力。
林瑾支撑着他，手臂环住他冰冷的腰背，掌心能清晰感受到衣料下紧绷肌肉的细微战栗。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棵扎根的树，提供着无声的依靠。
颈侧被谢寻唇齿用力吮吸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带着细微的麻痒，但那点不适与他此刻心中的酸软相比，微不足道。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血月的颜色开始变淡，天际泛起一丝灰白。黎明将至。
谢寻的呼吸终于逐渐平稳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深红色的眼眸中依旧布满血丝，却恢复了清明，只是那清明之下，是深可见骨的疲惫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几乎要将林瑾吞噬的复杂情感。
他直起身，动作有些僵硬，避开了林瑾关切的目光。
视线落在林瑾颈侧那片被他弄出的、泛着红痕甚至有些淤青的皮肤上时，他瞳孔猛地一缩，指尖无意识地蜷起。
“……疼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
林瑾摇了摇头，抬手想碰碰那处，却被谢寻猛地抓住了手腕。他的手掌依旧冰凉，力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别碰。”谢寻蹙眉，目光死死锁在那片痕迹上，仿佛那是他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证，又像是独属于他的、不容他人染指的标记。“……脏。”
这个字眼让林瑾心里一刺。他反手握住谢寻冰凉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声音放得很软：“不脏。是陛下留下的印记。”
谢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深红色的眼眸看向林瑾，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渴望。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林瑾的手握得更紧，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锁链发出轻微的哗啦声，谢寻尝试着动了动，眉头因不适而紧蹙。这些刻满符文的锁链不仅束缚了他的行动，似乎也在持续消耗着他的力量。
林瑾见状，立刻上前，试图帮他解开锁链。那些金属环扣冰冷沉重，结构复杂，他笨拙地摸索着，指尖被冰冷的金属边缘硌得生疼。
“别白费力气。”谢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疲惫的嘲弄，“没有特定的咒文，打不开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是我自己锁上的。”
林瑾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他，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石室厚重的门从外面被推开，诺曼管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他依旧是那副刻板的表情，仿佛对室内的一片狼藉和亲王陛下被锁链缠绕的狼狈模样视若无睹。他手中托着一个银盘，上面放着清水、干净的软布和一小瓶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膏。
“陛下，林瑾先生。”诺曼躬身行礼，然后将银盘放在一旁的地上，“需要为您解开束缚吗？”
谢寻淡淡地“嗯”了一声。
诺曼走上前，口中念诵着低沉晦涩的咒文，指尖在锁扣处划过。碗口粗的锁链应声而开，哗啦啦地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失去锁链的支撑，谢寻身体晃了一下，林瑾连忙扶住他。
诺曼目不斜视，递上银盘：“请允许我为您处理伤口，陛下。”
谢寻却看也没看那药膏，只是对诺曼挥了挥手：“出去。”
诺曼没有丝毫犹豫，再次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体贴地关上了石门。
石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谢寻靠在林瑾身上，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拿过银盘上的药膏，用指尖蘸取了一些。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冰凉的指尖带着药膏，轻轻涂抹在林瑾颈侧那片红痕上。
药膏带来清亮的触感，缓解了那细微的刺痛。林瑾仰着头，任由他动作，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侧脸，看着他眼底尚未散去的血丝和疲惫，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涂抹完药膏，谢寻的手指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那痕迹周围流连忘返，指尖微微颤抖。
“以后……”他低声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不准再这样。”
林瑾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冒险闯入石室的事情。他眨了眨眼，带着点狡黠：“哪样？是不准来找陛下，还是不准让陛下咬？”
谢寻被他噎了一下，耳根迅速漫上熟悉的红色，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语气硬邦邦的：“都不准！”可他那泛红的耳尖和闪烁的眼神，却毫无威慑力。
林瑾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主动靠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微凉的胸膛上，听着那缓慢而有力的心跳。
“好，都听陛下的。”他嘴上应着，心里却知道，如果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谢寻的身体先是僵硬，随后慢慢放松下来，手臂收紧，将林瑾更深地拥入怀中。他将下巴抵在林瑾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温暖干净的气息如同最好的疗愈，抚平了他灵魂深处的褶皱。
晨光彻底驱散了夜色，透过高窗洒落，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石室内的血腥与腐朽气息似乎也被这光芒冲淡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