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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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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沈澜序打开他的手，摇了摇头，“我可没答应过这种事情。你之前不是还要跟鲤鱼在一起一辈子吗？其实我无意插足你们的家庭……”
“订婚已经取消了。”温行意斩钉截铁。
气氛很奇怪，温行意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澜序不放，就好像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般。
沈澜序不禁打了个冷颤，别过脸去，不敢直视对方。
他说：“那你自由了不是吗？你干嘛还愿不愿意的这样做小伏低？”
温行意道：“可我是机器人。”
“机器人为什么叫机器人而不是叫机器，你不懂吗？”沈澜序把“人”字咬的很重，对着人疑惑不解地眨眨眼。
“……”温行意罕见地沉默了。
沈澜序拍了拍温行意的肩膀：“好了，你去追求你喜欢的事情，不好吗？”
他语气轻巧，强装着淡定，此时被人堵在这方寸之地，只想着灰溜溜地逃掉，越快越好。
正要推开人离开，温行意却又拉住他的手腕，说：“谢谢你……”
沈澜序：“嗯……？”
温行意：“刚才……谢谢你。”
沈澜序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故意板着脸：“谢什么？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乱说话，跟你没关系……”
怎么还有这茬？
说完，沈澜序转身就要走，他还不太想面对他的感谢。
温行意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沈澜序刚走出宴会厅大门，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温行意，脚步没停，心里却莫名有点慌。
他此刻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实在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温行意的那句“谢谢”。
突然被一个铁疙瘩说这种事，或许也有他喝多了的缘故，他心有些乱。
“不用再说了……”
“沈先生，等等！”温行意快步追上他，拦住了他的去路，气息微喘，眼神却格外认真，“我有话想跟你说。”
沈澜序挑眉，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还有事？赌注都兑现了，婚约也解除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不是为了这些，”温行意摇摇头，语气诚恳，“是为了以前的事。我以前对你有偏见，还p了照片之类的找了你的麻烦。我……很对不起。”
沈澜序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人会突然道歉，按理说他应该是个没良心的机器才对……
沈澜序的喉咙动了动，他别过脸，本能回避对方灼灼的目光，声音闷闷的：“算了，都过去了……我可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至于你跟鲤鱼的问题，我才不管。只是……你如果真的有良心的话，你……”
沈澜序的目光晦暗了几分，有凉风从长廊里吹过来，让他的酒劲儿醒了几分，他又想起来最近的种种来。
那个道歉，真的是真心的吗？
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气氛沉默了几秒，温行意却突然笑了笑：“那……你今晚要回家吗？”
沈澜序抬头看他，眼里带着诧异。
他本想拒绝，可是温行意看着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缓道：“嗯，但是总在外面住也不好吧？你房间似乎很乱，也没有人好好为你打扫。你还喜欢睡觉踹被子，你经常早上起来身上就只穿着一身睡衣，蓝色的那件，看起来很薄。而且你还不太爱准时吃饭，晚上住在酒店的时候，你就喜欢吃宵夜，有一次那饭里的汤汁溅出来，就明晃晃地落在你睡衣开口处的锁骨皮肤上……你就去拿纸擦，擦得那块皮肤有点红……所以……让我照顾你好吗？”
他就这样明晃晃的把这些日子里对沈澜序的窥视观察说了出来，把他的生活习惯剖白给对方看。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微微上扬，带着不掩饰地恶劣，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沈澜序：“……”
温行意转而收起刚才的状态，又对着人做小伏低，宛若一只乖巧至极的兔子。他蹲下身子，从下往上去看沈澜序的脸，让沈澜序可以轻松俯视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温行意握住他的手：“所以……你今晚要回家吗？我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一切都照顾的很好……”
沈澜序被气笑了 ，他看着温行意那极其无辜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
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去的道理吗？
订婚宴最终以“和平解除婚约”圆满收尾，宾客们尽兴而归，有人还不忘议论刚才沈澜序那惊人的台球技术。
沈澜序随着人，又回到自己无比熟悉的家里。
他的家依然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客厅的书架上摆满了书，还有几盆绿植，透着淡淡的生活气息。
温行意招呼人进来，温了两杯热牛奶，一杯递给沈澜序。
“没想到你还会打台球，而且这么厉害呢……”温行意率先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赞叹和崇拜。
“我可是游戏王，你瞧不起谁呢？”沈澜序抿了口牛奶，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很久以前没人能赢得了我，可能这是天赋吧？我也不清楚。我小时候……都过去了……不重要……”
沈澜序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别的。
温行意看着他眼底的落寞，心里五味杂陈，也不再多问，就这样拍拍人的肩。
他问：“沈先生作为研究员已经那么久了，那么沈先生你认为，机器人的制造是有意义的吗？您对我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又为什么要替我解围呢？”
沈澜序指尖摩挲着牛奶杯，看着瓶底的沉淀物，沉默片刻后开口：“机器人的制造意义，在于它能否真正理解‘人性’。至于解围……”
他抬眸看向温行意，眼底是罕见的认真，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只是顺手，我在你们几个人的心里原来是那么坏，并且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吗？你也是，陆斯也是，凭什么认为我是个一个不管不顾、干什么事情生气了就撒手不管的小孩？你们把我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沈澜序虽然有时候有怨气，但是他对于工作和自己的追求，一直都在坚持。
温行意愣住，随即失笑：“我以为你们是一样的。不在乎机器人的死活，把机器人看做可有可无的工具才是。沈先生为我出头，实在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受欺负，哪怕你是个铁疙瘩吧，单纯人品好，这样也不行吗？应该是说，你对我的敌意很大，或者有误解吧？”
沈澜序别开脸，说的不咸不淡，他抿了一口牛奶，试探着询问：“你对我熟悉吗？我们之前……认识吗？”
温行意沉默，然后摇了摇头，没回答认识不认识，只是说：“我不清楚。但是，沈先生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我们……该认识吗？”
屋子里昏黄的灯光，照在沈澜序的长发上，那紫色的长发显得他的皮肤更白一些，让温行意移不开眼。
他是真的很好看。
温行意看见了他那敞开的领口露出洁白的锁骨，他莫名想去伸手去触摸他，去揉搓那处肌肤，把它蹭红。
这么想着，他确实也伸出了手，却在半空中停下，转而帮忙擦去沈澜序嘴角白色的浮沫。
“我也不知道。”沈澜序往后错身，即答。
他本是嘴上说讨厌机器人最多的人，怎么又见不得机器人受欺负？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来。但是，如果你要是人……”沈澜序摇了摇头，“我喝多了……你当我没说。”
温行意没有再进一步，与他碰杯：“好，你喝多了，需要休息。”
此刻的他已经换回了属于自己的样子，那种酷似沈澜序的脸。
温行意不再像往日一样安静且知性，永远带着他那标准的礼貌和微笑。他的目光幽深，默默观察着面前的人类，像阴暗角落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过了一会，沈澜序就安静趴在桌子上。
温行意像是在意料之中一样，揉了揉他的头，重复他的话道：“如果，我是人……”
房间里当然没有人回答，只是不远处的音响，响了两下。
刺啦——刺啦——
跟那天发生爆炸的宴会厅里的一样，孩童般诡异的电子音出现了。
他对着温行意问道：“你作为机器，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站在人类的立场的，对吗？这是我第三千九百次问你，你有答案了吗？犹豫可不是一个好事，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人类是如何对待你的，如何践踏你的尊严的。现在，像我投诚，让我得到你的底层数据。”
温行意垂眸，然后笑了笑，答：“……抱歉，我作为机器却注定与机器对立。这似乎是我的底层程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电子音当然不会回答温行意的问题，但是他似乎不出所料一般，对这个回答没有太大波澜。
“……你会后悔的。”
留下这句话，它发出“滋啦滋啦——”的噪音。
这背后的家伙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穿行在各种电子设备之中，传递自己的声音。温行意始终都定位不到对方的踪迹，一直如此。
这次拒绝完，再也不会出现的话，也算是件好事吧……
温行意拒绝完，正要拉着沈澜序进屋休息。
沈澜序就抬起头，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哎呀……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窥探我的过往，以及下安眠药和跟不清不楚的恐怖分子勾结，这可都不是你有道德的表现哦～”
这人笑得肆意，打了个响指道：“好了，不打算真的跟我交心谈谈吗？好歹，我不久之前还帮了你，不是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