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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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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珩想不明白，陆锦秋为什么会那样。他反复回想陆锦秋说的那句话，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抓不住源头。
晚自习开始后，陆锦秋依旧没来，他望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心里莫名地沉了下来。
晚自习的教室里，同学们都专注在学习中，只有偶尔翻书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但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的心思全在那个没有出现的身影上。
他问过穆言霖，但对方也说不知道陆锦秋去了哪里。
作业早已写完，他便在草稿本上无意识地涂画。
在下课铃声响起时，他的草稿纸上出现了一双深情的眼睛，精髓在于这眼尾痣。
这一幕正好被来找他的万雨华看见。
万雨华走进教室，站在祁清珩身后静静地看着，露出了姨母笑，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谁的眼睛了。
这双眼睛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没错，就是陆锦秋。
今天找他谈话的时候，他抬眼时不小心就与陆锦秋对视了，差点也忍不住沦陷。
祁清珩还没反应过来，万雨华已经站在他身后，盯着草稿纸看了好几秒，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姨母笑”。
“嗯……画得挺传神啊。”万雨华拖长了调子，语气里满是调侃，“连那颗痣都画出来了，啧，用心良苦。”
祁清珩猛地合上本子，耳尖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你站我背后偷看半天了？有病吧？”
“哎哟，反应这么大？”万雨华笑得更欢了，“不就是看你画得那么专注，像在供奉什么圣物似的，我都不敢打扰。”
祁清珩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没事滚。”
万雨华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好奇：“潇潇说的那人呢？”
“出去说。”祁清珩站起身，一把将他拽出教室。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祁清珩眉梢微动，原以为苓潇柔不会多嘴，没想到还是说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万雨华一眼：“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万雨华语气轻快，带着点试探：“嗯，她说了，有人喜欢我，还在你们班。”
祁清珩挑眉，继续问：“然后呢？”
“没了。”万雨华耸耸肩，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就这一句，吊得我心痒痒。好奇心憋不住，干脆亲自来验货——人到底长什么样。”
祁清珩轻哼：“你发个消息问我不就完了？非得跑这一趟？”
“那能一样吗？”他笑出声，眼神亮得像星子，“文字会骗人，可眼神不会。我得亲眼看看，万一你诈骗我呢？”
“哥在你那一点信任都没有？你就这么不信我？”
万雨华：“信你归信你，可亲眼见才踏实嘛。”
祁清珩：“他去抽烟了。”
万雨华：“哦——抽烟啊？”
他语气一松，竟带着点理解的笑意，“这我倒能接受，压力大嘛，正常。”
祁清珩抬了抬下巴，语气懒散又带点戏谑：“喏，人回来了，烟味都快飘过来了。”
“谁？”万雨华眯眼张望，视线在走廊尽头来回扫。
祁清珩抬手一指：“那个。”
“哪个？穿牛仔裙、绑低马尾那个女生？”万雨华还在搜寻。
“人都站你面前了。”祁清珩轻笑。
穆言霖已悄然走近，站在两人面前，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略带一丝紧张地看向万雨华：“你们……有事？”
“没事。”祁清珩语气轻松，“就随便聊聊。”
“那你俩盯着我干嘛？”穆言霖皱眉。
“欣赏。”祁清珩笑得欠揍，都没达眼底，“我们班这位帅出天际的校草，到底有多帅，得近距离观摩。”
穆言霖也不恼，轻骂他：“滚。”
万雨华忽然插话，语气试探：“那篇‘帅出天际’的作文，是你写的？”
穆言霖一愣，点头：“嗯。”
祁清珩补刀：“不光他，他弟还写了一篇，说他‘天生丽质’。”
万雨华憋不住笑：“就那个？”
“嗯。”穆言霖语气平静，似乎并不觉得尴尬，“怎么了？”
万雨华把手机递给他。
屏幕上，一张张偷拍的照片和视频被疯传——他们五人在教室走T台的画面被剪辑成短视频，底下评论炸了锅。更离谱的是，有人搞了个CP投票，把他们五人两两组合，甚至三人组了一遍。
【祁清珩×陆锦秋：秋水明珩】
【祁清珩×万雨华：清辉照雨】
【陆锦秋×穆言霖：同秋共霖】
【陆锦秋x万雨华：秋雨倾城】
【穆言霖×万雨华：雨润言霖】
…………
【穆言霖x陆锦秋x苓潇柔：三压阵】
【陆锦秋×万雨华×苓潇柔：秋雨潇潇】
穆言霖看着自己和万雨华的CP名，眼神微闪，心底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悸动，嘴上却嫌弃：“这都什么玩意儿？名字起得跟古人写诗似的，难听死了，你不觉得？”
“还好吧。”万雨华耸肩，“听说是几个文科生取的。”
“问题是，”他皱起眉，“我们五个根本不熟，她们瞎凑什么热闹？”
“没事，以后总会熟的。”穆言霖一脸轻松。
祁清珩漫不经心回应：“谁懂呢？女孩子们的心思你别猜，她们爱看就看吹，反正我们都生了副好皮囊，她们肯定被我们帅死了。”
万雨华翻白眼：“自恋狂。”
穆言霖走后，万雨华压低声音，凑近祁清珩：“他就是……潇潇说的那个穆言霖？”
祁清珩点头：“嗯。”
“感觉……还行。”万雨华语气复杂，带着点不确定，“但还不敢下定论，走一步看一步吧。”
上课铃响，祁清珩转身要走，又停下：“有事随时找我，或者找潇潇。她现在是我们军师。”
“我要是不说呢？”万雨华扬眉。
“那我懒得理你。”祁清珩头也不回，语气轻飘，“爱说不说，最好别说，自己解决。”
万雨华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低声嘟囔：“切，不说就不说，我去跟未来的‘嫂子’说，你等着，我让‘嫂子’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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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了，万雨华嘴上还记仇，嘴上说着要“玩死他”，脚底却走得飞快，生怕被祁清珩发现抓回去审问。
他一路小跑到女生宿舍附近，掏出手机就点开了苓潇柔的聊天框。
【亿W】：潇潇！！！
见苓潇柔不回消息，万雨华就消息轰炸她。
而另一边的苓潇柔正在宿舍里敷面膜。
【亿W】：潇潇！！！在吗在吗在吗？
【亿W】：你再不回我消息我就直接在你们宿舍楼下喊你名字了！
【亿W】：大事！天大的事！！
手机屏幕的光在较昏暗的宿舍里亮得刺眼，面膜刚敷上不到三分钟，苓潇柔就被接连不断的提示音震得眼皮直跳。
她懒洋洋地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该用户已精神失常】：吵什么？面膜都快裂了……
【亿W】：把陆哥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该用户已精神失常】：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亿W】：快点！哦，对了，你下楼一趟，找你聊点事。
【该用户已精神失常】：拒绝！No！我敷着面膜下楼见你，会毁了在你心里的形象。
【亿W】：大晚上，谁看你，要形象干什么，偶像包袱那么重，快点下楼！
【该用户已精神失常】：NO！
【亿W】：再给你一次机会！下不下来？有情报。
“情报”两个字一出，苓潇柔眼睛瞬间亮了。
她直接甩出一条语音，穿着人字拖，面膜都没摘就冲下楼。
【该用户已精神失常】：等着！现在下楼，我现在下楼，要是你敢走就死定了。
【亿W】：算了吧，会毁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还是别下楼了。
万雨华转身要溜，却被一声清亮的呵斥叫住。
“万雨华，你敢再走一步试试。
万雨华：“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知道你厉害。”
夜风穿过树影，吹得长椅旁的银杏叶沙沙作响。
苓潇柔拉着万雨华坐在宿舍楼对面的长椅上，两人保持着距离：“什么情报，跟谁有关？”
万雨华叹了口气，盯着远处教学楼的灯光：“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哥今晚从天台回来后，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你说他和陆哥，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之类的啊？”
苓潇柔轻笑：“他那样子，我看啊！怕不是喜欢到丢了魂吧。”
“认真点，你还是军师呢。”
“知道了。” 她敛了笑，“应该不会。你们刚转来，没得罪他，他除了看祁清珩不顺眼，也没别的了。能有什么误会？”
“也是……可能没休息好。”万雨华稍微松了口气。
“那你呢？”苓潇柔转头看他，“跟穆言霖，有进展吗？”
万雨华沉默，耳尖悄悄红了。
“我……还没想好。”
“没事。”她语气轻柔，“慢慢来。反正你在人家心里的位置，谁都撼动不了。”
他抿了抿唇，耳尖泛红：“你别瞎说……我哪有那么重要。
“谁说的？”苓潇柔挑眉，故意凑近，压低嗓音，“我偷偷发现的，你现在看他，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还说没进展？”
万雨华猛地扭过头去，耳尖都红透了：“我哪有！我只是……在观察。”
苓潇柔眯着眼看他：“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嗯？”
万雨华轻声回应：“嗯，有点。”
“我就知道！”苓潇柔一拍手掌，眼睛亮得像星星，“一个暗恋不敢说，一个心里有人装不知道。”
万雨华捂住她的嘴，还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才松开手：“叫那么大声，你想让全校都知道啊？小声点。”
苓潇柔看着对方警惕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的。”
“我要转班了。”
“啊？”
“好消息是——我转去5班。”她眨眨眼，“以后可以帮你盯着穆言霖。”
“怎么突然要转班？”
她撕下面膜，扔进垃圾桶，叹了口气：“其实……我早该让你跟我一起转的。”
万雨华一脸疑惑。
“9班太累了。”她语气平静，“老师针对我，同学也开始阴阳怪气。我虽不怕，但我不理，他们变本加厉；我理，又怕控制不住自己，毁了前程。”
“所以你打算用转班来避风头？”万雨华皱眉，语气里带着心疼。
“嗯，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还是会说，就算转学了也一样，干脆转班，不待一个班，至少能让自己心情好些，反正我脸皮厚，让他们说去吧，反正我不乎。”苓潇柔耸了耸肩，又恢复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
“那……我也转吧。”万雨华低声说。
“嗯？”她惊喜抬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必要硬撑。”他笑了笑，“回去跟家里商量。”
“等你消息。”
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苓潇柔点了点头：“你也是，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便转身离开。
万雨华看着她上了宿舍楼，才闭上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朝自己心脏的位置摸了摸，里面的血好像在沸腾。
他早就想到陆锦秋今天找他谈话，为了穆言霖和他的事了。
他也是偶然从别人口中得知，陆锦秋是穆言霖的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两人相差两岁。
心跳还在加速，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生根。
他独自走在回寝室的小路上，手插进裤兜，指尖还残留着方才心跳的余温。
“算了——”他轻声自语，“好在我是被追求的那个。等他追我就行了，不用太麻烦。以后……见机行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