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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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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玺作为过来交换的博士生，在校期间和本校的博士生区别不大，都在一块儿办公。
“欢迎你呀陈玺！老师终于把你说动了。” 赵欣汝这天专门在办公室等陈玺下课，见到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因为是同一个导师，赵欣汝和陈玺共享了一个办公室。知道陈玺要来交换后赵欣汝就专门给他把对面位置收拾出来，还写了欢迎贺卡，外加几个水果。
裴放三令五申让她不要和陈玺多说话，她懒得理这人。
曾经在t大的时候就对实验室里那个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帅气同门师弟印象颇深，不为别的，这人成绩确实出色。赵欣汝喜欢和聪明人一起工作，她才不管外面传得这人有多冷漠冰山。
“又不和人家谈恋爱，干嘛要求那么多？” 每每听到身边朋友八卦陈玺孤僻的性格，赵欣汝总会这样回答。
她和自己老师一样，对陈玺这种话少务实还天赋颇高的人，是打心底里欣赏的。
“谢谢你，欣汝姐。” 陈玺绅士地回抱。
“今天还有课吗？没课的话我带你逛逛，顺便一起吃个晚饭？”
陈玺摇了摇头，应了下来，二人收拾完东西就往外走。
姜慧君就这样迎面和二人撞上。
她先是看见陈玺，接着视线移到他身边的赵欣汝。
那天半夜楼道里灯光昏暗，今天在学校看见他，姜慧君才能百分百确信真的是他。
少年背着黑色的书包，头发比印象中短了不少，英气又干净。博士办公区的过道很狭窄，陈玺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让空间显得闭塞。姜慧君垂下眼不去看他，视线漂移到他身侧，尝试寻找出口。
她是来交选课申请的。
纽约的冬天，教学楼室内开足了暖气。姜慧君刚从室外进来还没来得及脱掉外套。她今天第一次来负一楼，本来就因为一直走错路有点出汗，脖子上的围巾现下倒叫她热得有点脸红。
这该死的迷宫一样的博士生办公区！
陈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姜慧君说了句excuse me后从他嘎吱窝下钻过去了。
赵欣汝刚把门锁上，就看见一个女孩逃一般地从自己眼前经过。
“那里没有出口哦。” 赵欣汝看见女孩背着印有s大中文的帆布包，遂用中文提醒她。
姜慧君捏着申请表尴尬得转过来，她实在是太想离开了。
“那个…我是来交寒假选课申请表的。”
姜慧君真服了，每次自己狼狈的样子都能被那人撞见。
“是工院的课吗？” 赵欣汝作为博士生，经常要给教授当助教，有的课程安排她烂熟于心。
“是的，数据挖掘基础。”
“嘿巧了，你给我吧！” 赵欣汝笑了，这正是她当助教的课，“我是这节课的助教，我帮你交给老师吧，他今天不在。”
姜慧君感激地把申请表交给她，说了句谢谢就逃也似地跑了。
陈玺站在旁边，看着姜慧君匆忙的背影，嘴角没忍住上扬。
“笑啥呢？” 赵欣汝作势要拿出钥匙开门，她今天没背书包，怕把人申请表给弄皱了，这还要给老师签字的。
“我帮你拿吧。” 陈玺指了指自己的书包。
“也行，那你顺便明天找教授签字然后交给前台录入系统，就当提前熟悉流程啦。” 赵欣汝也不和他客气，反正陈玺迟早也会给教授当助教。
“走吧，在室内待一天我都要闷死了。” 二人一起朝出口走去。
*
姜慧君走出工学院大楼，迎面而来的冷气让她清醒不少。
刚才那尴尬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她拍了拍脸颊。
真的是他。
上次给林渺渺发完消息后她还有点恍惚，现在还在消化着在异国他乡遇见陈玺的这个劲爆消息，并试着将现在的他和记忆中的他进行重合。
他似乎长高不少，甚至比几年前看起来年轻开朗。
也是，当时他面临着那么多麻烦事。想到这，姜慧君不免叹气。
但都是过去的人了，姜慧君立马意识到这一点并收起了自己泛滥的心疼。
更何况现在他身边也有了别的人。
姜慧君几乎是自动地把赵欣汝当成了陈玺的女朋友，只因为这人高中时候实在孤僻，从未和什么异性在私下同屏出现。而刚刚他们还有说有笑，很难不这么认为。
她最后的印象里陈玺总是皱着眉的，但刚刚的他眉目舒展，身旁的女孩也笑眼盈盈。
她脑海里想到林渺渺说过的那个“绝配”。
天边夕阳绚烂，染得大半边天火红。姜慧君心里酸酸的，眼前的景色似乎是对自己漫长而又奇怪的初恋的祭奠。
她呆呆的在校园广场上的台阶坐了一会，冷风逐渐把她吹得饿了。
“又不是非他不可。” 姜慧君心里对自己说。她告诉自己要有骨气一点。
*
陈玺被赵欣汝领着在校园里逛了一会。c大校园不大，不到半小时就逛完了，他们打算去附近的中餐馆吃晚饭。
“我说这里不大吧，你看，是刚刚那个小朋友。” 赵欣汝远远地就看见姜慧君一个人坐在广场前的台阶上，看起来有点忧郁。
“她长得真好看，新闻系出美女嘞。”
赵欣汝对姜慧君印象颇深，一是因为刚刚看了她的申请表，知道这人来自大名鼎鼎的新闻学院，二是姜慧君本就有一副教人一眼惊艳的皮囊。虽然外表乍看妩媚艳丽但不张扬，沉静清澈的眼睛反而衬得她书生气十足，少有的美人类型。
陈玺顺着赵欣汝的手看过去，可不正是姜慧君吗？一个人缩在围巾里在广场上吹冷风，她是个能发神经的性格。这一点他领教过。
陈玺不自觉地盯着远处的少女，嘴角浅浅笑着。
赵欣汝带陈玺吃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湘菜，坚持没让陈玺买单。她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同门师弟，毕竟自己刚来的时候，师兄师姐们也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正吃着，裴放的视频打了进来。
刚接通，对面一看陈玺也在，眼睛都瞪大了，立马坐正了质问他怎么也在。
赵欣汝笑着开玩笑说这是老师下达的命令，叫他们t大学子在外要互相关爱。对面嚣张的气焰才稍稍熄火，假装警告陈玺安分守己。
陈玺无奈笑笑，叫裴放把心放肚子里，一边说起自己帮裴放给赵欣汝带的东西，自己收拾好了给赵欣汝送到她家楼下。
“既然你在这，给你报备一下。别乱吃醋误会。” 陈玺懒懒地回击裴放。
赵欣汝佯装惊喜万分，对着屏幕那边的裴放送去好几个飞吻。裴放这才嘚瑟地说那你们快吃晚饭吧。
气氛甜腻而美好。
陈玺眼前忽而浮现出刚刚那个在台阶上发呆的少女，不知道她回家了没，外面风很大。
给裴放打完视频，赵欣汝突然想起来姜慧君的选课申请表。她提起这节课还有一个助教名额，让陈玺有空可以申请一下，事少钱多，只需要改改作业答答疑。
陈玺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他心思还停留在广场的台阶上。
*
转眼到了寒假上课的这天。
纽约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往常十分钟的路姜慧君走了快半小时，几次还差点摔倒。坐在教室座位上时候，她的双脚都快没知觉了。
上个学真不容易，请数据挖掘好好对我。她将电脑从书包里拿出，心里暗暗祈祷着。
她为了确保自己上课不走神，专门选了个靠前的座位。但大部分同学一进教室就往最后排跑，前面稀稀拉拉只有几个脑袋。
对此姜慧君十分满意，她不喜欢和人挤在一起上课，那样会更让她分心。
上课铃响，教授和赵欣汝一起进来，姜慧君一下就看见了她。
陈玺女朋友。
虽然双方都没承认，但姜慧君已经迫不及待地给赵欣汝贴上了这个标签，仅凭那天的一面之缘。
那个在她脑海中被自动艺术加工过很多次的一面之缘。
教授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和这节课的一些流程安排，随后还介绍了赵欣汝。
正说着，陈玺从后门进来。教授赶紧招手示意他到讲台前来。
姜慧君没回头看，她正在电脑上记录刚刚教授和助教提到的一些注意事项，作业和考核之类的。
然后那道熟悉的声音就传进她的耳朵，她猛得抬起头。
简直要当场石化了。
助教是陈玺女朋友一个人就算了，现在他俩都是助教，简直要折磨死姜慧君了。
她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头脑发热选这门课的决定。
陈玺自我介绍完就和赵欣汝一起下了讲台。助教一般第一节课会跟堂。
姜慧君感受到了二人在自己身后坐下。
她看起来面无表情，实际上心都凉了。前几天还在为自己不了了之的初恋而感伤，现在初恋却和现任天天在自己面前晃，一点也不给自己走出来的时间。
但姜慧君这几年书也不是白读的，她练出了一身强大的专注力。所以当她强迫自己专注于教授所讲的内容时，不知不觉已经忘记身后的二人了。
这节课确实不简单，她跟得很艰难，很多时候也只能先记下知识点下课后去找教授。
好在陈玺和赵欣汝也就在第一节课出现了一下，之后很多时候两人都没有同时出现。
姜慧君暗自庆幸少了个干扰心理的因素。
她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完全忘记他。
在此之前她会全身心地投入在自己的学业上。寒假的课程课时比正常的短，但频次更高，一周三节课，导致姜慧君进入节奏后完全没心思伤春悲秋。聪慧如她，刚开始学的艰难的几门课，到了快期中的时候她已经非常熟悉了，甚至在很多问题上还会举一反三。
她突然又对那个不算失恋的失恋充满感激，不然她也不会意识到自己本就能力出众，从不是那种会被爱情困住的女孩。
毕竟她是智慧的神君。
这是她父母给她藏在名字里的祝福。
临近期中的时候，各门课的教授或助教都会举行Office hour，旨在一对一给学生答疑好让他们更充分应对期中考试。姜慧君自然不会错过，虽然她预感可能会遇到陈玺，但她现在自信已经不在乎了。
老同学而已。
她按时出现在数据挖掘基础的Office hour上，地点是在工学院一个偏僻狭小的教室。或许是教授预感来参加的学生不多，小小的教室里也没摆几张凳子。
姜慧君抱着电脑推门而进，一抬眼看见赵欣汝。
“是你呀！” 赵欣汝一脸惊喜。姜慧君不是工学院的，但她的作业做得认真，成绩也不错，再加上之前在办公室前的一面之缘，她对她印象深刻。
姜慧君大方地回应，“你好呀学姐。”
“我叫赵欣汝，你是不是huijun…..” 赵欣汝埋头找名册，她不知道姜慧君的中文名，只记得她名字的拼音。
“我叫姜慧君。” 姜慧君回应着赵欣汝。她听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我记得你，你作业做得特别好！” 赵欣汝赞不绝口，“你是新闻的吧？真厉害，跨专业的课也学得这么好。”
姜慧君笑着摆摆手，说自己其实学得很煎熬。
赵欣汝主动加了姜慧君微信，让她有不会的尽管找自己问。一小时的Office hour帮姜慧君解决了不少问题，答疑快结束的时候她忽然觉得陈玺能谈到这种女朋友，真是幸福。
她忽然有点为他感到开心。
同时也觉得自己感受得有点过多了。她应该是波澜不惊的，毕竟与她无关。
答疑结束后，姜慧君和赵欣汝一起往校门走着。
“慧君是哪里人呀？”
“我是南方人，a城的。”
赵欣汝惊喜地扶住自己的下巴，激动道，“我也是！！我高中就是a中毕业的！！”
异国他乡见老乡，实在让人难以平静。
“我也在a中上过学，但我后面去其他学校复读了。” 姜慧君心情也很好，笑盈盈地回答。对于她颇为悲壮的青春时代，她也不会像大学时候刻意隐瞒一些细节。
“还有另一个助教，你记得吗？那个总是面瘫的，他也是a城人，也是a中的。” 赵欣汝激动不已，随便抓起什么形容词就往陈玺身上套。
姜慧君忍不住笑出声，心想这个形容真的很生动。她看着赵欣汝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双颊，笑着点头说记得。
她是真心觉得陈玺这个女朋友很讨人喜爱，难怪能打动那样的万年冰山。
尽管心里偶尔还是会泛起酸涩的涟漪，但姜慧君有自信能处理好自己少女时期的历史遗留问题。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
赵欣汝的公寓和姜慧君的在一个方向，但赵欣汝的家离学校更近一点，于是她们在赵欣汝公寓楼下告别。
“我到啦，之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出来玩哦，和你聊天真的太开心了。”
赵欣汝笑起来明媚，她本就是开朗健谈的人。姜慧君虽然不容易和人很快拉近距离，但她感觉和这个学姐在一起相处很舒服。二人约着下次再见。
姜慧君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抬眼看见了陈玺。
他抱着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站在赵欣汝的公寓门口。
看起来是来给女朋友送东西的。
姜慧君整理了一下围巾，准备继续往前走，却被赵欣汝叫住。
“诶慧君！你快过来！”
姜慧君心一横，面不改色地走近。
“就是他！他也是a中的，就是我刚刚说的另一个助教，他还是我本科学弟，咱们赶紧内部认识一下啊。” 赵欣汝拉着陈玺给姜慧君介绍。
二人距离骤近，姜慧君感觉有点尴尬。她强迫自己正常地和陈玺打招呼。
“你好，我是姜慧君。” 姜慧君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假笑会不会过于明显。
“陈玺。” 陈玺没有伸出手和姜慧君握手，他手里抱着一堆东西。而他似乎也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姜慧君，也不多说话。
气氛顿时变得奇怪。
赵欣汝也感觉气氛说不出的怪异，她开玩笑地问了一句，“你俩认识啊？”
“高中同学。” 陈玺冷不丁突然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
姜慧君感觉自己血液都要凝固了，她不能突然跑掉，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之前不是一直装不认识自己吗？怎么现在突然又….
“天呐，真假的？” 赵欣汝震惊到声音都拔高了，看着二人怪异的反应。
“对，高…高中同学。” 姜慧君强迫自己出窍的灵魂回归，她顺着陈玺的答案说着，但笑得特别尴尬，只一个劲儿地在心里祈祷赶紧结束这场对话，放自己走吧。
“那没看你们之前讲过话啊？”
“我没注意到是他，而且高中…..高中时候也不太熟啦哈哈哈。” 姜慧君已经慌到随便梦到什么说什么了。
陈玺听完这个回答挑了挑眉，没说话。反而问赵欣汝自己怀里这堆东西放哪。
是裴放拖他带给赵欣汝的礼物，包装精美。
赵欣汝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抱着一堆东西，连忙接过并道谢。
姜慧君想趁着这个间隙赶紧和她道别离开，她可不想单独面对陈玺。刚刚简单的对话都像把她放在火上烤了一遍一样。
但还没等到她张嘴说再见，赵欣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陈玺说，“陈玺你去送送她，天都黑了。”
纽约冬令时天黑的很早，下午五六点就全黑了，曼哈顿的夜晚治安一直不太平。赵欣汝这个提议情理之中。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姜慧君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
“客气啥啊，你快送送她，拜拜了啊！” 赵欣汝笑着和他们告别。
楼下只剩下二人面面相觑。
“谢谢你但是我真的不是客气，我已经很熟悉这里的路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姜慧君希望自己不太自然的拒绝不要暴露出自己当下的紧张，但她确实习惯主动和有女朋友的异性保持距离，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曾经喜欢过那么久的人。
陈玺看起来倒是无所谓，他歪了歪头，只说了句，“走吧，顺路。” 不等姜慧君再次拒绝，他已经出发了。
姜慧君只得跟上，但她走在陈玺身后，隔着几步路的距离。
二人就这么走着。
“怎么，这么嫌弃我，还装不认识。”
陈玺的声音从前面幽幽传来，搞得姜慧君心里一惊一乍的。
“我没有。” 姜慧君话没说完，她心里想说最先装不认识的是你。
她说完这句话，陈玺停下脚步等她，和她并排行走。
“是，你真厉害。” 陈玺想到她之前对裴放说不认识他，又想到办公室偶遇时候她明明看见自己了却像个兔子一样逃跑。面对姜慧君否认的回答，他不免话中带刺地回应。
“那也没有你厉害。” 姜慧君敏锐地察觉到陈玺话中的刺，说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她想到了自己那条没等到回复的短信，突然觉得又委屈又生气。陈玺为什么有资格来指责自己，明明是他和自己连同学都不想当。而且那晚在公寓门口碰面，自己和他对视那么多次他都视而不见，现在反而来指责自己装作不认识他。
这突如其来的怒气让姜慧君感觉很不好，她不想对陈玺生气。准确地说，她不想和现在的陈玺有任何交集，毕竟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而她还做不到心思单纯地和他相处。
她把陈玺当时的不回复当作对她感情的拒绝。用这条证据给他们现在的关系判了死刑，熟人也当不成。
“好了，我不想这样和你说话。” 陈玺看着姜慧君的眼睛，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随着眼神骤然变得柔软。
姜慧君并没有直视回去，她避免和他有眼神接触。但内心因为这句有点像是在哄她的话而泛起点点涟漪。
又有点难过。
她没有说话。
姜慧君住的这条街没有没有路灯，一个人走得话确实会感到害怕。陈玺这时候主动挑起话题：“你怎么住这么黑灯瞎火的地方？”
“管你什么事….” 话一出口姜慧君感觉非常不礼貌，明明陈玺刚刚还说不想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姜慧君说到后面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姜小狐。” 陈玺突然叫了她高中时期的外号，但一脸正色，“好好说话行吗？”
姜慧君猛得抬头看向他，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陈玺认真地回视。
姜慧君有点想哭，莫名其妙的。
那一句姜小狐让她内心五味杂陈的。
“这里离学校近又便宜。” 她声音闷闷的，像是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人不能既要有要，天上又不会掉馅饼。”
陈玺笑了，姜慧君说得委屈又可爱。他感觉眼前的女孩还是那个高中的少女，看起来冷漠坚硬无所谓，实际上对生活有妥协和无奈，但是坚强地妥协。
“理科林黛玉名不虚传啊。” 陈玺笑着调侃，语调上扬，他极为擅长冷冷地挖苦别人。林渺渺称之为冷面笑匠，嘴毒着呢。
姜慧君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眼前这人了，现在的陈玺比印象中更活泼，尽管她记得他经历了那么糟糕的事。
和陈玺的对话让她有一点回忆起了高中的时候，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带刺。虽然她还是一想到那条没有回复的短信会有点心痛，但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学着放下，毕竟陈玺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她也应该。
她不能只因为他的重新出现而继续沉溺在过去的感情。
二人走到姜慧君公寓的楼下。
“我到了，你回家吧。” 姜慧君说着开始掏钥匙开大门。
陈玺却还在问：“你家上次火灾后的灶修好了吗？”
姜慧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哦哦修好了，谢谢关心。”
“灯泡也修好了？”
“都好着呢，别瞎操心了。”
操心操心你女朋友就够了，姜慧君心里想着。她作势准备进门。
“等等，手机给我。” 陈玺拦住她。
“你干嘛？” 姜慧君疑惑地看着他，越来越不理解这人了。
“你先给我。” 陈玺的语气不容置疑。
姜慧君虽然不懂，但也乖乖把手机递给陈玺。陈玺抓住她刷脸解锁后输入了自己手机号，还加上了自己的微信。
虽然姜慧君觉得他俩现在没什么联系的必要，但也没说什么。
陈玺解释道：“我也是助教，你有问题可以来问我，那位学姐有时候会很忙。”
姜慧君第一反应是陈玺这对女朋友也太护着了，下意识撇撇嘴表示不屑，秀恩爱秀到自己眼前。
“你还真负责。” 姜慧君的这个负责可不是说他工作负责。
“好了我回去了，你赶紧走吧。”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回到房间后，姜慧君看着手机上那个狐尼克头像的好友申请，点击通过。
虽然她已经决心要把他陈尸海底。
